我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三天前的一个雨夜。她穿着裙子却是个光头。光秃秃的脑袋被雨水淋得锃光瓦亮,在月光下居然反射出耀眼的光。
那束光晃到了我的眼睛,当时我正站在窗前隔着玻璃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尽管是小雨,可打伞的人却很多,于是那个明晃晃的光头在人群中更加醒目。
雨水拍打着玻璃窗,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恍若流星的水痕,月亮并未被乌云遮住。从窗外摇摆不定的树枝和随风飘舞的树叶来看,风很大。
那女人就那么在雨中顺着街一步一步慢慢走着,那一袭长裙看样子应该是黑色或者紫色的,由于是夜里,虽然路灯很亮,但我依然不能确定它的颜色。
总之呢,那是一件深色的长裙,我看见裙摆在风雨中摇曳摆动,那女人看起来很瘦,一身长裙之下的苗条身材与她那光秃秃的头顶极为不符,让我感觉很可怕。
我这个人好奇心很重,尤其对新鲜事物更是有着抑制不住的探究欲望,看到这么新鲜的女光头,我就想知道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的头发呢?她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所以头发掉光了?她怎么不打伞?总之呢,我在那一瞬间脑海里涌出无限的问号,于是我就一直盯着她。
因为我本身是一个诗人,从小就对诗歌创作饱含着无限的热情,那天晚上刚好下着小雨,所以我就想借景抒情作诗一首,于是我就站在了窗前。
随后我看见那女人走啊走啊的,终于在不远处的街边电话亭外停了下来,她在那里站了好久,之后就走进了电话亭里。
我猜她应该是在打电话,不过谁知道呢,或者是避雨也说不定。反正她在里边待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我吃过晚饭再回到窗前的时候,我还能看见电话亭里她那隐隐约约的身影。当时我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我吃饭也不过半个小时而已,加上之前的时间,她已经在电话亭里待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也很纳闷,这个女人到底在电话亭里干什么?什么电话能打一个小时之久?如果只是单纯的避雨的话那倒也能理解,不过后来,我才发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由于我晚上还有稿子要赶,所以看了看时间我知道不早了,便离开了客厅的窗户前,走回卧室坐在了电脑前开始赶稿。
我当时也没把这女人的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只是一时好奇,看着无趣我的好奇心也便会自己消失。我本身呢是个自由撰稿人,一边写诗一边也写一些短篇故事和社会热点文章投给报社和几家杂志出版社,下午的时候我本打算写几首诗再去赶稿子,可没想到什么都没写出来。
坐在电脑桌前我便投入到了工作中,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凌晨一点多。
我当时只感觉脖子发酸眼睛发胀,所以我就闭上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又躺在了床上。作为一个靠写字为生的人,熬夜是我的家常便饭。所以当时尽管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但我依然不是很困。
闭了一会儿眼睛我又睁开,感觉好受多了,我心想着起来走走清醒清醒之后继续投入工作。于是我就又走到了客厅的窗子前。
这时候街上根本没有人了,外面的小雨也已经停了,似乎只有风还在吹着,因为窗前那些树上的叶子还在摇晃。偶尔驶过的一辆车会把路边的积水溅起,我看见那些积水被溅起又落下,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水花翻滚和落地的声音。
也就是在这时候,千不该万不该,我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光头女人,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我就偏偏又往那个电话亭那边瞅了一眼,结果……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看见那个女人还在电话亭里面,这倒不要紧,我看她的时候她正从电话亭里往出走,我也是奇怪的很,虽然不知道这雨是什么时候停的,大概是我写作太投入了吧,不过据我估计肯定已经停好久了,她怎么那么晚了才从电话亭里出来呢?
我看见她的身影时就已经吃了一惊,从八点多到现在,足足五个多小时,这个光头女人就一直待在那电话亭里。之后她出来做的事情更让我吓得差点尿裤子,可以说我真是永生难忘。
她出来之后,居然站在电话亭前面,面朝着我家的窗户这边,笑。没错,她对着我笑,她居然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