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那会儿刚上大学,什么社团、学生会、辩论队,所有的一切都新鲜至极,想加入这些组织都先有个自我介绍,说到从哪里来,我说,最浪漫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也不是在一起,而是去大理,我来自云南大理,这句话成功地将话题引到了大理,勾起学长学姐的好奇心,也成了自我介绍的亮点,那时候站在台上面对一群中原人推介西南边陲小镇大理时,满满的自豪感。
大理,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于我而言,大理,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一段时光。
有一段时光,叫西云记忆。
就算过了快10年,那个金桂花香氤氲的9月依然历历在目。08年9月,高中生活正式开启,宿在兰林阁,学在西云书院。9月的大理还是盛夏的天气,晚上在桂花树下加班加点军训,教官教了一套擒敌拳,我一直以为是“情敌拳”,心想,厉害了,这是专门打情敌的。开始比划之前教官发号指令“准备格斗”,讲得太快,我听成“拽脖狗!”这让我疑惑了很久,以为这是格斗前增强气势的用语。笑点太低,这个梗也是让我笑了好多年。
洋人街的两端连接着校本部的分院,分院的上半年,每天四次穿梭在洋人街两端,晚上下自习,踏着唐朝酒吧音乐的节奏冲回宿舍,然后顺道在洋人街下段的烧烤摊买点宵夜。分院的下半年,直接住在分院,分院的操场更大了,离苍山更近了,视野更开阔了,管理更松了,胆子更大了。高一的时候,对五大高压线敬而远之;周末留校,一天三次的点名不敢怠慢;分院住的那半年,老师把权利下放,好像可以对自己松懈点了。记得有一个晚上,可和我半夜不睡觉,跑到篮球场看苍山的月亮,正好看见补习班的三个男生打篮球,我们就加入其中,玩得正尽兴,保安大叔点着电筒冲过来准备教育我们,可和我见有人来一溜烟跑回宿舍,那三个男生一脸懵,第二天早上,可和我在校门口等同学,听见保安大叔吐槽,昨天晚上啊,抓到几个学生夜不归宿,还有两个女生是跑掉了,要是被我抓到啊……感觉有点小幸运。
有关西云记忆,有太多太多片段,青春里所有好的坏的都留在大理,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校园之外,有一个地方是我常去的---红龙井。那时候的红龙井,安静得可以听见潺潺的流水声,我喜欢那片有点白族风格,又有点别致的商铺,有时候会到玉白菜亭子那里听酒吧歌手唱歌,看看人来人往。高三时候,最好的男闺蜜和女闺蜜在一起了,都没人陪我逛街了,加之学业压力大,周六的晚上两次点名的间隙,就常常独自一人到红龙井游荡,找某个空旷之处静静呆上一个小时,再回宿舍。
有时候,积压已久的情绪需要释放,可能是篮球场上的酣畅淋漓,也可能是V8啤酒的酩酊大醉。有天胆大,几个好友相约去酒吧,情绪来了,酒,就停不下来了,一瓶又一瓶,第一次喝酒,情绪掩盖酒味,只记得走回宿舍的时候,路灯都是歪的,醉得很厉害,以至于之后的几年,我几乎不喝酒。
有一段时光,是眷恋。
离开大理,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强烈的欲望,让我孤注一掷的选择省外的大学。西云书院的日子,让我遇见了最重要的朋友,大家背井离乡在外求学,所有的新鲜事都想分享,网络又不如现在这样发达,时常会书信往来,明信片上的几个字真的是见字如面,很暖。生日时候邮寄来的礼物也是一件件珍藏,后来大家忙学业,有了新的社交,见面的事就在假期的某一天,相约一次母校游。人在异乡难免是想家的,特别是吃的东西不合胃口的时候,思念就像洪水一般涌来,好在,这样的日子并不是很难熬。
现在的时光,我回来了。
离开的时候就想好一定会回来。筷子兄弟有首歌怎么唱来着,“各自奔前程的身影慢慢渐行渐远”,大理还是太小,有的朋友继续深造,有的朋友去了北上广,有的回了云南留在省城,好像自己孤身一人回了大理一样。可能自己是个恋家情结比较严重的人,熟悉的地方才有安全感。
在离家回家的这些年,大理的变化挺大,古城里少了很多我们熟悉的书店、小吃摊,下关城区也是高楼耸起,多了几个商场,就连房价也赶超省会城市。回家的日子,每周至少能和父母见一面,陪他们吃一顿饭,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人有时候特别矛盾,比如一心想看外面的世界,离了家乡又特别想念,回了家却又不安分起来,谁知道呢,或许有一天我又会离开,又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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