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她,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领着她四岁的孩子,三十几岁的她感觉万念俱灰,她穿着过时的棕色上衣,黑色裤子,看上去像是四十多岁了,为了省钱,头发随便系了一个皮筋套,脚上穿着黑色的棉鞋。
纠结不已,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当初以为的一见钟情,让她伤痕累累,心力憔悴,不只是心里,就是脸上,额头上都有被打过的乌青。
前一段时间,她的公公有病了,小脑萎缩,瘫痪在床。她忙里忙外,把他老公公拉的内裤都洗的干干净净,她以为,对他的父亲好,他就会对她好点,只要不动手,为了孩子,她能忍。
可是她错了,错的离谱,动手只有一次和零次。只要动手了就是无数次的开始。
这次为了一点点小事,她和他顶了嘴。他怕她反抗,把她拽到一个客厅里,周围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大厅,把她压在身下,骑在她身上,大嘴巴子狂扇。边打边说:“我让你犟嘴。我看你还敢不敢犟嘴了。”边打边骂,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那一刻,她万念俱灰。
她听到她的心碎裂的声音。片片碎裂,一点不剩。她没有出嫁前,是她父亲的掌上明珠,受她哥哥姐姐爱护的好妹妹,她为了爱情,来到这不通汽车火车的山村。为了爱情,她远离父母,不能尽孝。如今,爹爹已经走了,她的悔恨只能在心里。
她打定了主意离开他,在他打累了睡觉去了以后,她的脑海里始终想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是的,生命都能不要,就为了自由。
孩子是她生的,她领着孩子,带着身上仅有的100元钱离开了那个小山村。
可是她没有文化,还带着个孩子。生存太难了,把孩子送到托儿所,也就是她一个月的工资,领着孩子一起赴黄泉,可是死了到是解脱了,万一没死残废了咋办?
思来想去,她把孩子重新还给他爸爸,就当送长托了。
这辈子最难的就是生离。
离开了,别了,我的儿子,别了,我的心,我把心留在了这个山村。永远,永远……。
她身无分文,头也不回,义无反顾的向着前方未知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