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爱上了比自己高两届的大师兄秦皓。秦皓学习成绩好,会做生意,还会照顾人,这样好的男人被林瑶砸中了,林瑶的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秦皓毕业了,林瑶恋恋不舍。秦皓抱着林瑶说:“放心吧,为了你,我就在本城找工作。”
林瑶左等右等,不见秦皓归来。终于有一天,秦皓来消息了。他考上了他本县的公务员。
林瑶很生气,她感觉被骗了。秦皓驾车八小时赶到了学校,把林瑶带到了学校附近的宾馆。秦皓坐在床边抱着林瑶,向她描绘美好的前景。林瑶在美好前景的熏陶下,不知不觉地把自己融化了,沦陷了。
第二天,林瑶就匆匆赶回了家。她来本城读书,父母就把生意移到了本城,在本城买了房。这一切,秦皓是知道的。林瑶要把自己和秦皓的事告诉爸妈。她要放弃学业,放弃一切随秦皓而去。
林瑶的母亲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林瑶不要犯傻,不要为了一个不靠谱的男人牺牲前程。但林瑶铁了心,用“绝食”逼迫父母答应。
母亲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是成年人,你要为你的选择负责。告诉秦皓,我们要和他的父母见个面,把婚期定下来。我来做东。”
秦皓说:“双方父母见面,怎能让阿姨出钱?你放心,这事我来安排。”
林瑶很感动,还是秦皓有担当,处处为自己考虑。可是一等两等,不见秦皓有什么动静。林瑶的肚子没有等性,这不,又是恶心又是呕吐,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了。
母亲劝林瑶把孩子做掉,林瑶死活不肯,她要坚决保护这个孩子,这是她和秦皓的爱情结晶。母亲说:“那就让秦皓赶快安排,我们要见他的父母。”
秦皓说:“父母太忙了,就让叔叔阿姨来我们县城吧。”
林瑶和父母来到县城,秦皓把他们三人领进一家宾馆说:“家里都是老房子,实在不方便,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我的父母就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秦皓走后,林瑶的爸爸打量了宾馆,房子陈旧,各种设施都有,就是不管用。他说:“我们既然来了,索性就去县城转转吧。”
爸爸开着车,带着她们母女四处兜风,最后在另一家比较高档的宾馆住下了。林瑶迫不及待地把住址告诉了秦皓。第二天中午,秦皓来宾馆接走了他们,把他们领进另一家酒店。说是酒店,其实就是一家普通饭店。操作间和客人吃饭的地方连隔扇都没有,油烟熏得满屋子都是。菜品就在屋子的墙根放着,有的都蔫了。
秦皓打开角落里的一扇门,把他们引进了所谓的包间。包间也好不到哪里去,墙上有几处都脱落了,虽有一个空调,就像老太婆的嘴,牙齿都不全了,合都合不拢。桌子上黑漆漆的,油腻腻的,看着就令人作呕。
桌子周围已经坐了十几个人,秦皓一一介绍,但林瑶一个也记不住。
一个挽着裤管光着背,满口黄牙的男人说道:“我是秦皓的伯父,我家秦皓是当官的,你们可要掂量好了,你家女儿配不配。”
母亲赶忙打圆场:“你说得很对,秦皓是公务员,是当官的,我家瑶瑶确实高攀了,她以后要跟着秦皓享福了。”
准婆婆坐在正中央,虽然鞋上裤子上还带着泥点,却满脸不屑地说:“实话说,追我家秦皓的人都快把我家的门挤拆了,要不是你家闺女怀了我秦家的种,我才不答应呢。”
母亲又赶忙说:“亲家说的是,咱赶快把日子敲定,给他们把事办了,我家实在等不及了。”
淮婆母似笑非笑地说:“婚礼还是算了吧,太折腾了,别把孩子挤掉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还是亲家母考虑得周到,婚礼不办就不办了,那彩礼?”母亲说。
林瑶的气一直往上冒,她都快按不下去了。看看秦皓,秦皓就像一个木头人,好像这件事和他无关。她再看看母亲,低眉顺眼,只顾讨好婆婆。她不明白,别人都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了,母亲还在一直讨好别人,她真想把母亲训斥一顿。看看爸爸,他好像完全赞同母亲的做法。她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彩礼?”准婆婆哈哈大笑,很久才止住笑说:“你真是笑话,就你那围女,扔在街上谁敢要?我家收留她就不错了,还要彩礼?陪嫁少了我都不愿意!”
母亲满脸陪笑,说:“亲家母说的是,我真糊涂!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陪送一套房子。行吧?”
准婆婆笑着说:“好好好,爽快!”
三天后,父母告诉林瑶,房子搞定了,县城中心一套精装修的房子。父母把林瑶安置在房子里,就开着车回去了。
林瑶住进新房的第二天,公婆也住进来了。婆婆一进门就说:“什么时候了,还不去给我们做饭?”
林瑶说:“妈,我今天头晕得厉害,你们想吃啥就自己做吧。”
“什么?让我们做饭?哪里有长辈给晚辈做饭的?你妈是怎样教育你的?赶紧去!”婆婆满脸怒容地说。
林瑶说:“反正我不想做饭,要不点外卖吧。”她在手机上点了外卖。
送外卖来了,林瑶把外卖放在桌子上。她去卫生间出来时,看到外卖已经被公婆抢着吃光了。
秦皓回来了,袋子里装了几个香蕉,笑着说:“怀孕了,多吃水果。”林瑶解开袋子去拿香蕉,没有一个香蕉没有烂点的,有两个都烂得没法拿了。她拣了一个吃了,因为实在饿了。
她要去午睡,婆婆说:“睡什么的睡,把秦皓的衬衣裤子熨一熨。他是当官的,穿得要体面。”
林瑶看了看秦皓,秦皓说:“妈说得对,快去吧!”
林瑶熨好了衣服,到卧室轻声问秦皓:“你爸你妈何时走?”
“走?为什么走?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不该跟着我们享福吗?村里人都知道我在县城买了房子,我怎么能让爸妈回去?”秦皓一顿抢白,林瑶哑口无言。
秦皓上班走了,婆婆说:“还愣着干啥?把我们换的衣服洗了。记住,要手洗!洗衣机费水费电还洗不干净。”
从小被母亲捧着长大的林瑶不知道如何应对,只能乖乘地去洗。洗完衣服,婆婆又让拖地;拖完地,婆婆又吵着饿了,催着去做饭。刚来第二天,厨房什么食材也没有,林瑶又实在累了,又点了外卖。
婆婆生气地说:“这也是过日子的人吗?中午外卖,晚上外卖,花那么多钱还不好吃,没有营养还不卫生,难道你家就是靠吃外卖过日子的吗?”
外卖来了,林瑶去厨房拿餐具,婆婆已经把三份并作两份,她和公公一人一份,林瑶什么也没吃到。
林瑶吃了两个烂香蕉,喝了两三杯水,肚子里算是有点东西了。夜里,林瑶频繁上厕所,惊醒了秦皓,秦皓怒气冲冲地说:“大半夜的,不睡觉,一直起,烦不烦?”他抱起被子往书房去睡了。
第二天,秦皓的姑姑也来了。她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啊,还是秦皓有本事,他们乖乖送了一套房。嫂子,你真的不给他们办婚吗?”
“办啥办?一个怀了孕的贱女人,还值得举行婚礼?要不是她,秦皓早和王县长的女儿结婚了。”
“嫂子说的也是,这个贱女人害得秦皓不轻。房子到手了,早点把这个贱女人气走才是。”
“谁说不是呢!昨天已经饿了她两顿了,她还死皮赖脸的不走。今天你也来了,我们共同对付她。”准婆婆坚定地说。
“好。她还没起床?叫她起!”秦皓的姑姑话音刚落,准婆婆已经冲进了卧室,指着林瑶说:“贱女人!太阳都晒着屁股了,还不起来给我们做饭。你想造反呀!我让秦皓来收拾你!”
林瑶赶忙说:“妈妈不要生气。我马上起床,去菜市场买些新鲜蔬菜。”
准婆婆出去了,林瑶含着泪穿上衣服,三下五除二,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去了。准婆婆和姑姑看着她走出去,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鄙夷不屑。
刚才,准婆婆和姑姑的谈话她都听见了,她正合计如何脱身呢?现在好了,她走到一个角落,看四处无人,就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哽咽着说:“妈,我想回家。”
妈妈温柔地说:“孩子,想回来就回来吧,妈妈在家等你。”
林瑶来到公交车站,有一辆车要开,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去了。幸好那辆车是开往市区的。到了市区,她找到高铁站,坐着高铁很快回到了家。
母亲早已给她联系好了医生,第二天就把孩子拿掉了。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林瑶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林瑶说:“妈,我们的房子怎么办?”
“房子?那是我租的!不过交了个定金而已。”母亲笑着说。
“妈,我想去打工。”
“打啥工?你爸给你办了休学,说我病了,让你在家照顾我。傻孩子,我还指望你考研读博呢!”
林瑶扑在妈妈怀里,感动地说:“妈,这一切你都安排好了。你明知道我和秦皓过不下去,为何不阻止我?”
妈妈语重心长地说:“傻闺女,我阻止你管用吗?我讲道理你听吗?”
经历了这一次,林瑶终于长大了,她知道未来的路该怎样走了。
林瑶走后,秦皓的母亲迫不及待地让儿子去追王县长的女儿。王县长的女儿和秦皓是高中同学,两人很早就暗恋了。在秦皓母亲的催促下,两人不到一个月就结婚了。
房主来要租金,秦家坚决不给,被房主赶了出来。王县长的女儿指着秦皓的鼻子骂道:“什么年代了,还用租房子的把戏骗婚,真不要脸!”第二天,就和秦皓办了离婚手续。
秦皓身败名裂,被单位开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