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6 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是一个宽敞明亮的类似学生宿舍的八人间。房间的墙壁简单的涂了白灰,房间顶上两侧各有一台可摇头风扇,夏天房间里的人就是靠着简单的风扇驱暑。沿着两侧的墙壁,各有有四张狭窄的单人床铺,每张床上都铺着入职时,公司给发的一床清新明亮的蓝色,上面点缀着雪白的小点的床单和被褥。

每张床上另一头都堆满了衣物和背包。床边的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放着各种物品,从手机充电器到零食袋子,一台发黄的闹钟边上立着一个老式椭圆形红色塑料边框的镜子。有一包已开了封口的大好大瓜子,口袋边上还散落了一些,瓜子壳表面已有明显的潮湿,看得出已经有好几天了没人整理了。房间的另一侧摆放着2个铁皮衣柜,供我们存放衣物和个人物品。


每当我们一起下班时,整个房间的拥挤和喧嚣让人感到有些窒息,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脚臭味道。唯一庆幸的是在房间的角落里,靠窗位置有一个宽敞明亮卫生间,配备了充足的蹲盆,供方便使用。

休息日的中午,房间格外安静,室友们常常因为这一天晚上聚在一起,或去酒吧,或去网吧,或带衣物回家给父母清洗,此时房间还剩下我和一个还在呼呼大睡地同事。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感受到清新宜人的午后气息。身体舒展开来,从舒适的床垫上缓缓坐起,阳光透过树叶射在桌上的镜子,镜子的表面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光线如同一条细而柔和的流水,轻柔地撒在白灰墙壁上。我从上铺下来,简单的在卫生间梳洗过后,就要把昨晚的衣服清洗干净后晾晒起来。


当我把衣服用洗衣粉泡好之后,正准备去洗时,放在枕头底下的电话铃声响起,我轻轻在身上拍打一下,手上的水渍感觉少了一点,我用两根湿湿的食指和中指拿起电话,一看正是那个我朝思暮想的人,此刻我的心情还是很激动,想到即将和她一起约会,内心还是有点迫不及待了,恨不得马上就能飞到她那边。一分一秒感觉都是一种煎熬。

按下接听键,手机那头传来了一声即熟悉又轻柔的声音,我的心马上跟着火热起来。

女孩:“喂,我们需要谈谈。”我还没有意识到什么问题,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心想昨晚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东方明珠那边去玩吗?我开心的问道:“嗯,怎么了?”

女孩轻咳了一声,仿佛是在做什么决定一样,再一次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我们分手吧。”

“什么?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我还以为是我出现幻听了,平时温柔体贴的女孩,怎么忽然之间变得那么陌生,我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多么希望能时光倒流退回一秒钟,因为那时的我怀揣着一颗爱你的心。女孩:“我们经历了很多,但是我觉得我们的感情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了。”也许是为了彻底了断她和我之间的感情,36°的嘴,说出来让人感觉冰寒刺骨的话。

“我意识到我们最近有些问题,但我相信我们可以解决它们。”我还是有很多不舍,试着换回这一段痛彻心扉的爱情。又怕解释不清楚,紧着又来一句,“我舍不得你啊,我还可以再努力一点,让我们过上好日子。”

她似乎已经铁了心,平静道:“我也舍不得,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我认为我们真的不合适。”一句话,把我们的曾经的一切美好的誓言,那些一起经历的喜怒哀乐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我慢慢地从惊讶到沮丧最后成了悲伤,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哽咽道:“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我觉得我们还有机会的。我可以尝试再做一些改变,来迁就你啊。”说到最后一句话,我音量陡然一高,声音变得激动起来。泪水流到嘴角,整个情绪不稳定,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嘴巴微张,舌尖不经意地一舔,咸乎乎的,这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味道。

“我们试过了,但是努力似乎没有带来任何改变。我不想让我们变得彼此伤害,分手可能是最好。”可能听到了我声音的异常,害怕我有过激反应,她还是站在她的角度,试图安慰我,让我冷静一下,同时也给她自己的心理慰藉。

“这真的...真的是你的最终决定吗?呜~呜呜呜...我们可以再给彼此一些时间,行不行。”这时我心如死灰,因为哭泣说话声音也变得不清不楚,我害怕她有什么误会,深呼吸试着慢慢地咬着牙关一字一句的把我的想法表达出来。

“我想我们已经在一起这么多年了。现在是时候了,继续拖延了也没什么意思了。”也许这注定是一场有缘无分的感情,注定了两个相爱的人,就是无法走到最后,在都怪错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遗憾有缘却无份。她仿佛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结局,长叹一口气,自语道。

此刻我内心已经被悲伤填满,满脑除了我们美好的回忆,还有那后知后觉的悔恨,恨自己当初年少轻狂,不懂地努力,不知道珍惜唾手可得的赚钱机会。可是,此刻再后悔也无济于事,我只能强忍着悲痛,好让自己能够振作起来,保持最后一丝理智,颤抖道:“好吧,如果这是你真正想要的,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呜呜...但我好舍不得你啊!”

“我也舍不得啊”她回应了我的那种不舍,她的内心也受着煎熬,也明白了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我还是无法理解的挽留道:“难道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吗?”我的本能告诉我自己,也许这是今生最后一次挽留的机会,错过了就终将会逝去。

“我们就不要彼此再自欺欺人了,放手吧,也许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她的内心也很惆怅,为什么对方总是异想天开,从来没有脚踏实地过。他真的太幼稚了,从来没想过要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她实在是受够了这些年,四处漂泊,四海为家却没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没有你的日子我每分每秒都在想念,这么多年,我是如此的爱你,难道真的就不再考虑考虑!”此刻我明白她已铁了心了,我还是试着从感情作为支点,希望她能回心转意,想着以前我们为了省个2块的公交费,两人徒步3公里去万达广场玩。为了去厦门鼓浪屿,吃了整整一个月的泡面,我柔软的内心说不出伤人伤己的话语。

“这个决定我是深思熟虑过的,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可能是为了减少自己负罪感,她还是说一句违心的话。

“我们一起会幸福的,我们一定会有大房子的!”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企图用承诺留住她的心。

“算了吧!没有我你会过得好好的。”她决定好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没有我在身边,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心疼钱,该花的要花。唉~未来的路,我无法陪你一起了!祝你幸福吧!”我只能强忍泪水,最后的理智让我觉得这应该就是我最后的体面了。

“谢谢你的理解。我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她害怕我会做出害人害己的脑残行为,深呼口气,温柔体贴地把祝福语送上。当我听到她的安慰,我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内心波涛汹涌,仿佛全世界都离我而去。我并没有怪她或恨她,我只是在自责和悔恨。我恨自己没有能力去实现曾经的承诺,我恨自己没有能够把握住我们的爱情。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我们一起逛街,一起下馆子,一起去看海边的落日,一起站着山顶上大声喊着一生一世在一起永不分离的誓言。而这些一幅幅美好的的画卷,却成为永不相见的两人最后的终点。

挂完她的电话,我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失望和悲伤,更是一种对未来的迷茫和无助。我曾经以为我们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的,但现实却告诉我,我们的感情是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那一刻,我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感觉自己被黑暗吞噬,无法自拔。

回忆涌上心头,我想起了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的微笑,那些温暖的话语,那些深情的眼神,都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入我的心窝。我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我的身体在哭泣。我们的爱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在寻找答案,但却始终无法找到。

这一刻我想到了自杀,我想到了离开这个世界。我感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意义。我的内心被悲伤和绝望填满,我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呼吸。我想到了我曾经许下的山盟海誓,现在看来,这些承诺都已经变成了空话和笑话。我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沉到了深渊,我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了。此刻的我变得懦弱无能,像发泄一通却又不敢在宿舍内大声喧哗,害怕软弱被其他人耻笑。

假如我能够再努力一点,如果我能够多想一步,如果我能够改变自己的一切,也许我们的爱情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但这些只是如果,现实已经无法改变。我感到自己的整个人都已经快要停止呼吸,我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行为。

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我想到了我们的未来,我想到了我们的幸福。但现在看来,这些都已经变成了不可能的梦想。我不知道我未来的路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未来。我感到自己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当我感到自己的情绪已经无法控制的时候,我决定离开宿舍。我疯狂的往楼下跑去,我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去往何处,但我不想停下脚步,这样悲伤就追不上我,最终我跑得气喘吁吁,我跑到了宿舍楼一个角落的围墙边上,角落那里堆了两排红砖,像是被人遗弃了一般,砖的背后,还散落着一些残破的瓦片,那些曾经的伙伴们,有的已经掉落落,有的被风雨侵蚀,还有的被岁月褪色。看着这些红砖瓦片,像极了我的现在爱情,破损不堪,随着时间推移将变得荡然无存。

在围墙的另一侧,是一条几乎被人遗忘的小路。路的表面长满了青苔,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小路的两侧,是茂密的杂草,尽管没有人打理,但它们依然生机勃勃。那里没有人的喧嚣,没有动物的叫声,只有风在耳边轻轻吹过,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这里的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每一刻都充满了宁静。

我张开双臂,咬着后牙槽咯吱作响,缓慢地走进杂草里。我手掌张开用力抓住杂草叶子,使劲往上拔,这些杂草似乎也并不打算轻易屈服于我,一瞬间手掌手指间的皮肤被尖锐的杂草刺痛,鲜血染红了我的掌心,而我却视若无睹。

压抑的情绪使得自己的头脑发涨,全身血液在体内沸腾,我用力扭动身体,面对不屈服的杂草,把它们豪不犹豫毫无将脚踩在地上,用脚使劲地揉虐。有些杂草的根部开始颤动,仿佛在挣扎着逃离我的魔爪。手指越来越酸痛,然而,我却不肯停下来。机械似的投入自己的精力,想把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对爱人的不舍发泄出来,此刻仿佛与这些杂草们斗争成了生命中的唯一目标。

一会儿汗水顺着的额头流淌,眼泪止不住将我的视线模糊了起来,但也不影响我抓住一大片杂草叶子连根拔起,如同解开被紧紧绑在身上的绳索的悲痛心情。我的心跳加速,喘息声如同野兽般呼吸,仿佛是失去理智的动物本能所驱使着。不知过了多久,我躺在了草地上,满脸泪痕,满身汗水,双手血红。周围散落着无数被我拔下的杂草。

最后我离开了这个让我开心有悲痛欲绝的城市,带着遗憾和迷茫,踏上了回家的旅途。站着公司楼前,我深深地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大楼,这一别应该是永远,这里有我爱的女孩,却是以后别人的新娘,以后她世界不在有我的存在了,她的心里也没了我的位置,我内心五味杂陈,脑海中想到了不知道谁写得几句话,“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踏上离别的车站,动车疾驰地飞向目的地,仿佛也感受到了我的悲伤的心情,似乎要让我穿越到未来。让我再次回想起那个悲伤回忆时,不再感到绝望和恐惧。让我更加珍惜生命,更加珍惜爱情。最后,还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感激和庆幸。

我知道我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放弃自己的梦想和希望,我需要勇敢地面对未来。迎接生活的阳光,我相信我的未来还有很多可能性和机会,我需要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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