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总喜对着窗外的麻雀柔声说话,仿佛看着它们,自己才是那之中的一只。
我说不出什么多情好听的词句,总是咿咿呀呀的跟在母亲的身后,看着邻居家的孩子笑着、闹着,好生欢喜。她受不了我的过分安静便将羞涩的我推了出去,却抵不过死死抱住她倔强地不肯离去的我,最后也只是讪讪作罢——自小的封闭害羞。
拔节的时光让着外头的树丫有些迷离的绿,藤条悠悠地缠绕着,逆着温温的阳光竟看的不甚清晰。我不去计较那些事,慵懒的横在宽宽的长凳上,或恼怒着为什么一根直线的我要去解着数学根式,或总是被缠绕进那些根号里不能自拔,却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大脑总是一团麻线理不清条理。
那时候的天总是很蓝很蓝的样子,街道是陈旧的光景,那种现在见不到的小零食和小玩具总是出现在回忆里。后座的不知谁家的小孩总是一如既往的用原子笔不卑不吭的在我的衣服上画画,什么火影忍者什么铁臂阿童木,气不过的我也只是在涨得变红脸颊后,瘪一瘪嘴作罢,用不和他计较的心理独白来安慰着我那别扭而又自卑的心理。
空空记忆里最多的便是整个小学时代背着粉色米老鼠图案书包、梳着羊角辫的我,穿着乡下外婆纳给我的鞋,粉色的布带子,细密的针脚都悄悄的映在我的脑海里,脖子上的红领巾总是从最鲜艳的颜色戴到暗红色,我甚至于喜欢看它被风吹起来的样子,至少那让我觉得我还是快乐的。我也许是个好孩子,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性格,不哭不闹,乖巧的上学吃饭回家,乖乖地长大,一切如行云流水的华年进行着。自是安好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一来二去,独来独往惯了,不求人,不多说。佯自喜欢着。
一切都随着身体上的变化和没有色彩的十三岁的过往而有些不同了,那几岁的时光里有一种叫做荷尔蒙的东西冲撞着原本淡淡的青涩,哦,原来男生和女生之间是不同的,古人说的男女有别在这个时候却也多多少少的应景。粉红色的笑脸配就着喜欢或爱恋是这个年龄一触即发的话题,小心且敏感的充斥在他们之中。能否说做自己是个局外人,没有喜欢,只有牵强的与父母应对着像坐过山车似的成绩,永远一塌糊涂的数学,永远是数学分数几倍之多的外语,长久的平淡。
是的,这就是不得老师欢爱的又一个我,也是再一次的别扭,倔强而又自卑的过往。但却仍然相信唯有静待时光的谜底,那里会有着些许的云开月明。
十几岁,有着与这个年龄不合的成熟与生疏、凉薄的性子、很多的自尊心,这样的云云。自卑怯懦是有着的吧,一味地沉默总会被人忽视的,不过再翻飞的笑闹都只是片刻的云烟,我自觉得淡淡的沉默为何不是一种别样的调子?
任性是理所应当的事,长大了就得学着一些虚伪、麻烦。于是乎人总是爱往着那人群中去的,说什么韩潮、日流,说什么美妆华衣,说什么流行,一笑而过和盲目的追求过后恐而所剩无几吧,不去理视且罢。只消转过头,听着vae的曲子,做着唏嘘的内心弗叹,而她们都太闹,这个世界和时代又都好忙,忙的不知所以,忙的不亦乐乎。
越鲜明,就越觉得悲凉。
从小女孩到大姑娘我有很多的忧虑,这期间的酸酸甜甜只有拥有过所谓现在看来有着些许矫情的青春时光才会明白,所以我不认为长大了就是离着幸福更近一步了,长大需要付出需要取舍,更需要用心去洗礼。
而在如今长大的年生里,苍茫的天地,没有人会在乎宇宙是怎样轮转的,没有人会慢慢悠悠的去驻足街边的晨光,所以也没人能够躲开命运的安排。长大了,才知晓有很多的烦恼让我们去担忧,但是却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感伤,因为我们多了些面对以后责任的勇气。
《挪威的森林》里有句话,“普通的人,生在普通的家庭里,一张普通的脸,普通的成绩,想普通的事情。”是的,这就是普通的长大与平淡的光景,而我又正好是这句话的现实认证,我的存在说明地并不是大多数人的青春都非得是可歌可泣轰轰烈烈的打架斗殴逃课暗恋,也并不是所有人的青春时光都是用和死党从这个城市去往另一个城市之间的旅行来逃避应试教育的枯燥与乏味。我的青春就是这样子的平凡与无奈。现在我已经不再年幼,没有了太多的孩童的幼稚与对事物的好奇心,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恐惧迷茫和无助。
这样的我依稀记得,高考前的那几个月里各类卷子与复习资料的充斥,不计其数的碳素笔芯被丢弃在了纸篓里,楼层间的朗朗读书声,老师在黑板上刷刷板书的粉笔头的折断声,为了名次的进步与成绩的提升代课老师的谆谆教导声以及后排同学间窃窃私语被老师发现后罚站的场景。而当我再次回忆起它们的时候我已经脱掉了校服很久了,不知否,被花费了小心思改造过的宽大校服裤脚是否还会再塞进去现在囤积起来的的脂肪,而我甚至淡忘了曾今校服的颜色了与条纹了……
生张熟魏,迎来送往里,我还好,只是还未老。
是的,我已经是当代的莘莘大学学子了。虽然如此,可我依旧不敢相信我日益成熟的脸庞了和随着日历翻过年年增长的年岁,头发长了又长,剪了又剪。生命不停的拨节生长,万物轮回了再轮回,生生不息。我不能够坦荡荡的接受我已经成为了一个社会人的萧瑟。我离学生时代的距离只会被越拖越远,总是和舍友打趣很快彼此就会嫁做人妇。没人会知道我们的CD故事会播放至哪里,只是花开此时且行且珍惜吧。大学的青葱时光也会一去不复返的,只是别太遗憾就好、就好。
《阿狸》里说“摸索着,彷徨着,浮躁着,只有妈妈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于是,在这个,在这个盲目的世界,我看不见前方,却仿佛不再独自前行。”这话虽然不太应景,但在那些忧郁的日子里我们勇敢的面对过,是的,一切总会过去的,至少那些青春时光里的黑暗与蓝色忧郁是我们一步步走过来的,这就够了。
现在,就像《匆匆那年》里的那句话“不悔梦归处,只恨太匆匆”说的一样,一切的过往都是值得的,我对于这几年的时光没有怨念只是太遗憾,遗憾没有做更多的有意义有色彩的事情来填充它,青春的定义就是付出与收获,曾经,是永远回不去的过往。
存在过,就不后悔。
而我,我只是年少多愁,怨天,忧思,左不过感伤,但这样的日光里,我是活着的,用着这鲜活的生命歌唱、留念。听风洗礼,看云卷云舒的美丽,看着你或她爱着的那个谁的侧颜。我是爱恋着这个世界的,它的阳光,它的尘埃,它的云彩,它的土地,甚至于它的山山水水。我可以享受着这一切安逸之时看一本书香,听一曲离殇,品一杯白开,自是悠悠地凝望。管它沧桑巨变还是海市蜃楼,天还是湛蓝的,暖暖的,这就是我的年少,是的,我的,属于我的,谁也夺不走。
我们的青春还未完待续,没有结局的未来才是最有念想的,匆匆而过的慨叹始于叹息,终于莞尔。就这样,我们走着看着,幸福地走向很远很远的年光里去。回忆,是回不去的过往,没有匆匆,只有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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