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写了一篇文章《那些对我生命产生影响的人》,今天想写的应该算作那篇文章的续篇,因为这些人,同样点亮了我的生命,让我浑身散发着爱的光芒。
我对生命最初的感知是疼痛。妈妈的疾病和爸爸的离开从此让我的人生开始灰暗,小小年纪尝尽世态炎凉和人情冷暖,开始懂事,学会更爱亲人,却对世界无比绝望。我常常会有轻生的想法,如果不是有最爱的家人还在,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这世界,一点都不留恋。时至今日,我想我之所以现在能以光鲜亮丽的样子站在世人面前,除了我挚爱的家人外,还有那么一些人,一点一点地修复着我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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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刚出事的时候,有一些他曾经所谓的朋友连他的照片都不愿意留(因为以前爸爸与他们关系比较好,加上爸爸混得比别人好,他的照片经常被朋友要去放在家里),说是害怕。妈妈把他们要销毁的照片都拿了回来。这场变故让这个曾经人人艳羡的家失去了顶梁柱和经济来源,家徒四壁,我们上学都成了问题,小学的时候是校长为我们减免学费,才得以有还有那么一点文化的我。四年级的时候,我有一个数学老师,姓魏,跟我是隔壁村,魏老师长得很清秀,说话慢条斯理,虽然那时他都已经五十多岁快要退休了,但依然可以看到他帅气的模样。我妈妈都说,魏老师长得真好看,要知道,我妈妈的眼光还蛮高呢!魏老师总是每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就给我很多很多作业本和笔,他还会偶尔关心我的家庭情况,问我有没有钱用。我每次都说有,心里无比感动。不仅如此,每次遇到妈妈,他也都会问她家里够不够钱用。一个老师,行到此处,给我的影响岂止是温暖形容呢?
后来上高中的时候,我还和妈妈一起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去他们家里看望他,那时他已经退休了,和老伴两个人在家,灯光昏暗,家里简陋,我们聊了很多我在学校的事情和我的理想。上大学以后,我很少回老家,我们再也没有见过。
一个月前,我突然梦到他,心里一阵难过,我预感他是不是离开了。没有他联系方式,我联系不到他,只是在心里留下思念。今天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联系了一位小学同学,他和魏老师同村,他告诉我,魏老师年前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73岁,肺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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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的时候,有一个男孩叫启蒙,是我们的班长,坐在我左前方,无论上课还是下课,他总喜欢看我。
农村思想特别保守,男生和女生根本不讲话,十二三岁的年纪,情窦初开,男生对女生本就有一种天然的好奇,也许长得好看的女生(不要觉得我自恋啊)更容易引起男生对女孩的探索欲望。他曾经问我:你怎么那么不爱讲话,你脾气怎么那么好?我笑而不语。现在想想,我高冷的性格从小就养成了。那一年,这个男生和同班的另一个女孩子恋爱了,引起全班同学的关注,对于年幼的我们,简直可以用轰轰烈烈来形容。但我一直觉得,我在他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在一个少女心里,那种关注,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带来小小的骄傲和窃喜。
后来,他初中毕业就没有读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
初三,有一个女孩子坐在我的右前方,每次老师讲到什么动情的话,她总喜欢看我的表情。大概总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
前几天,我读周国平的书,有这样一句话:一个真正有魅力的女人,她的魅力不但能征服男人,而且也能征服女人。当然,儿时他们的关注与所谓的征服无关,却让我明白了苦难也会造就一个人散发着不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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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那年冬天,连续几个月一直生病,不得不请假到县医院去看。人在生病的时候本身就很脆弱,更何况连续生病如此之久,连去医院都是自己孤身一人。有一次,借了班主任的单车要去中医院看医生,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下坡,当时骑车技术一点都不熟练,踉踉跄跄快速下坡时撞到一个年轻女子,“你怎么骑车的”,伴着这个厌恶的声音我一个跟头翻过去,脸妥妥地和大地吻了一下。旁边一个卖茶叶蛋的大娘赶紧把我扶起来,一边擦我脸上的泥土,一边和那年轻女子解释说:“这孩子还小,没撞疼吧?”庆幸的是,那女子没有趁机讹我一把。
后来我骑车回去的路上,眼泪竟刷刷的流。我不怕困难,不怕艰险,却受不了别人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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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17岁,我最快乐的一年,也最充实的一年,因为黑夜即将过去就要见到黎明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和陈蒙一起跑步,那长满榕树的操场,没有橡胶跑道,都是黑色的煤渣,却留下我们最快乐的时光。我们一边跑步,一边聊天,聊过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跑步的时候,是我一天之中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候。
陈蒙在校外租了房子,有一天我去她那里和她一起睡,她告诉我:我以姐姐的身份告诉你,希望你以后都快乐。
大学,工作,我们都相隔千里。我们都长大了以后,有一次我去北京考试,她包吃包住,她一口气把我的行李箱拎上五楼,在进口超市买她觉得任何好吃的东西给我。我们睡在一张床上,讲属于女孩子的秘密。她说让我摸摸你的胸,我也以牙还牙,这是我第一次摸女孩的胸部,也是第一次被女孩子摸。
有一种人,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虽然她是女孩,但和她在一起,我有无比的安全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