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大的一个遗憾,在于野生野长,没有长期指导我的师傅。
小时候,很听话,尤其听老师话,是学校里老师最喜欢的那一类学生,事事都很标准。记得一年级时暑假学游泳,教练要求水下憋气30秒,其他同伴都是各种花招缩减时间,而我总是自觉加长。连周围围观的其他家长,都感慨这孩子不要太懂事听话了。
后来,后来,不知怎么,我就180度转弯了;是觉得对这教育体制上当受骗了,还是青春期以及后青春期叛逆,反正我变成了质疑一切的怀疑论者。抗拒别人直接教给我的东西,非要自己亲自去摸索、去溯源、去碰壁、去踏坑。
由此,最终被证明还是失败的尝试,不得章法,皮毛都是浮光掠影。甩出了轨道,才发现有师傅还是好的。
有聊的来的信任的师长,我一边暗自欣喜,一边也不敢表露太多、要求太多,就喜欢嬉皮笑脸地粘在他们的场域里,沁润着。
同行的伙伴,我也小心翼翼地观察、小心翼翼地请教,因为不在轨道上的不自信,因此开放程度还是有限。
剩余的,大概只能问书籍文字与自然格物了。于是这不在轨的状态,又导致我十几年来自顾自“玄思”居多(其实是胡思乱想、牵强附会)。不成体系,无以落实,并且想到哪是哪,没有既定的目标和计划。
这个时候,突然很怀恋小时学游泳时的教练,拿着教鞭指导动作,以及不敢下水时,猛推一把、实际上随时准备关键时刻跳下池子拉上一把。
我很幸运,无论再怎么野生野长,在关键的节点处,还是总是遇到了充满人格魅力与才华与温暖的师长;我希望更幸运,以更开放的态度,吸引更多的更多领域的前辈加以指导。我也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半大不小的人,或有松松散散的小团队,或有其实大家岁数相差无几的小伙伴,一起分享一起成长。
再次再一次感谢曾经帮过我或者没直接帮过但间接给过教训的先行者、同行者们。真是很庆幸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