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一个充满矛盾的话题。作为一个适龄未婚女青年,读着《文讯》杂志社编辑的这本《结婚照》心中充满了好奇与艳羡,在今天,我的身边更多是对婚姻的讨价还价,评判打分,内容与形式的抽离让现代人很容易得出美好婚姻的标准答案。然而,感情真的可以打分么,又应该如何下结论呢。
《结婚照》邀请了62位不同生活工作背景,不同婚姻阶段的陌生人,用文字记录各自的结婚照背后的故事。这些照片的时间从上世纪30年代到现在,每一张照片搭建起一个家庭,每一个家庭随着历史的变迁绘画出自己的生活轨迹。
如今,朋友圈中常见的结婚照多为各种数码技术的杰作,海边、沙滩、礁石、森林、公园、落叶背景幻化,一副婚纱照中背景多人眼球而一对新人的面孔辨识度极低。一方面,这样恢宏似大片儿的结婚照是现代时尚的侧影,另一方面,就像现在的许多新人的婚姻价值观一样,容易向外在与物质妥协。
在上世纪30、40年代,国家命运前途未卜,社会动荡之中结合的情侣,结婚照多为奢侈品,婚礼更是同事朋友东拼西凑组装起来的联欢,因为现在生活在天津,对恋爱于天津的王蓝那篇《银婚已过,金婚将至》记忆深刻,相识于天津,团聚在成都,结合于重庆,这样的轨迹充满了时代特色,洞房是租住的,没有玻璃的窗户用红色白透明纸糊起来,一张双人床已经占了半个房间,这篇文章是王蓝在1988年记录的,即使在上世纪90年代,回忆当初的婚礼也是感慨当年的物质匮乏吧。也就是在这样不如意的艰苦岁月中,当年的年轻人走过了他们的木婚、锡婚、水晶婚、银婚,迎来金婚。
《结婚照》中也有一些文章,在记录时,彼时的另一半已经阴阳两隔,芯心的那篇《半生缘》看到最后就是老人一生的回忆。后来我发现,之所以会吃惊,是因为没有想到相隔将近一个世纪之前的年轻人谈恋爱的浪漫远远超过了如今。芯心与老伴儿在南京的恋爱时光,玄武湖划船、采莲蓬、樱洲采樱桃、鸡鸣寺听钟声敲响、雨花台捡彩石、燕子矶登山,这样满满的回忆,足够打发年迈的时光去细细品味。读到篇末,原来老伴儿于18年前因病离开,后来两个女儿也因病辞世,这才读懂半生缘其中况味。就像杨绛的《我们仨》中写道的,“我曾做过一个小梦,怪他一声不响地忽然走了。他现在故意慢慢走,让我一程一程送,尽量多聚聚,把一个小梦拉成一个万里长梦。这我愿意。送一程,说一声再见,又能见到一面。离别拉得长,是增加痛苦还是减少痛苦呢?我算不清。但是我陪他走的愈远,愈怕从此不见。”
看到最后,越来越羡慕这些老年人,他们的婚姻就像璞玉,粗糙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温润的心。从他们的文字中,读到“结婚照是一切幸运的开始”,一点也不奇怪,希望每一张结婚照背后的家庭都能幸运的度过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