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一过,我和妹妹英子马上去了外婆家。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缓解考试压力,因为英子也刚小考。
当时我15岁,英子12岁。我们觉得自己顶天立地的大人了,我们尽力说服爸妈,让我们独自去外婆家,谁让她们没时间呢。终于他们答应了。
从我家到外婆家可远啦,我们不仅要转三次车,坐船过一条河,还要走几里地。将近三小时,我们才到舅舅家。真不知道我们哪来的勇气。从舅舅家到外婆家还要坐一次船,那年月交通不发达,外婆的鱼塘算是在“穷乡僻壤”处。
我们听说表妹小雨和莎莎都在外婆家,这消息让我们兴奋不已,立马央求舅舅快带我们去外婆家。于是我们坐上小木船,舅妈、小表妹也一并同去,舅舅撑着竹竿,慢慢向外婆家荡。在缓缓而行的河流中,我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河两岸是一片芦苇,微风吹过,衣襟微微飞扬。河旁更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我们一路说笑,到外婆家时,天都快黑了。
我们还在堤埂上的时候,就听到外婆大老远在叫我们,虽然那时候还没通电话,但外婆每年一到暑假就天天在门口张望,希望我们早日来这。等我们走近,两条大狗对着我们狂吠,跃跃欲试,要冲过来的样子。太吓人了,为了照顾鱼塘,养鱼人家都会养狗,可这狗也太凶了,好在外公及时制止了它们。
舅舅他们已经离去,外公为我们搭铺。等弄的差不多了,天已经全黑了,我们也只能睡觉了。因为这里都是养鱼人家,所以基本都是水,一大片鱼塘中间有一条宽不过0.5m的小路。自然而然,一户人家与另一户相隔数百米。
房子一般有三间,一间瓦房,一间用草搭的,一间用蓖麻捆绑而成。都已破烂不堪,并且这里没有通电,夏天蚊子多,屋内闷热。所以外公就在屋外搭铺了。
天黑的虽然晚,可是我们也睡不着。闲来无事便提到白天发生的事。原来舅妈与外婆的关系并不好,我和英子每年只来一次不了解。但是莎莎她们离这近,却是极了解的。她说:“舅娘对阿嬷可不好了,什么东西都不给外婆,真是可恶”。
英子也说:“难怪我感觉有点不对,舅娘把那香肠几乎拿了一半走了”。
莎莎恨恨的说:“就是,那香肠是我妈妈特意给阿嬷准备的。她真不要脸,对老人一点孝心也没有。”
雨儿马上说:“莎莎,不要乱讲”。
“难道我说错了?”莎莎反问到。停顿片刻,又说:“还有那个小文(小表妹),被她妈教坏了,居然说阿嬷是老不死的,气死人!”
“莎莎,妈妈知道了要训你的”,小雨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英子符合道:“小文就是人小鬼大,性格不好。”
我暗暗好笑,英子不喜欢小文是有原因的。几年前有次去外婆家,小文要英子把那仅有的一块饼给她。英子嘴馋的很,怎舍得给她呢。小文一生气,就说:“不准你来我家”。英子回道:“这又不是你家,这是阿嬷家”。小文气的说不出话来,就哭开了。大人们都说是英子错,所以英子不喜欢小文。其实我也觉得是英子不对,因为现在小文才五岁,而那年差不多三岁。不过我没发表反对意见,莎莎与英子向来不合,曾经有一天打架三次的记录。难得意见统一一次,不能打击她们积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