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由大大小小的选择叠加而成的,决定每一次选择的是自身和外界的系统。
面对复杂世界可以凭借的是自己以概率思维构建的系统,我为儿子择校与外界做的博弈绝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些因素,而是早已伏脉千里的过往。
教育是改变自己、思考未来最深层次的原因。我对人生、对精神、对意义的思考,全数源自于在产房抱起那个皱巴巴的婴儿开始,怎么给孩子讲睡前故事,怎么在送他上学路上讲自己做的事,以及怎么成为让他骄傲的父母。
于是反省为人父之前只知道赚钱的人生,做出当全职奶爸的决定,在兵荒马乱中适应自己全新的角色,带孩子在全国旅居,注意自己的言行,思考未来的方向,孩子成为我大脑里的约束和意义所在。
孩子出生与外界接触,构建认知世界的精神架构,所以我们做职业父母、并到处旅居见世面,就是身教胜于言教的开端。
上幼儿园的三年,我们自己构建的是迅猛成长的同侪圈,不再像以往那样整天琢磨甚至不择手段的赚钱,开始真真切切的参与可以让世界变的更好的事,投资科技,从事文化产业,我们相信自己的言行举止、所作所为营造出最自然的成长环境,他从记事起,父母终日忙碌为的是这世界可以好一点点,往来众人也都是有使命感、志同道合的人。
这就是他长到现在六岁构建的系统,他的精神资源是大千世界、传世典籍、使命感以及最重要的、人生选择权。
按照生物进化和大脑发育的进程,每一阶段都非常严格,而六岁以前并不是什么学习,而是尽可能多维的见世面、以及玩。
为人父母者,不仅是要生养教导,还要在整个大环境都不对、都焦虑的时候,为孩子保驾护航,打造出自由生长的空间,不需要在压力下改变自己的节奏。
回到这次为孩子择校的事,看似所有学校都可选择,其实按照他的生长系统,选择有限,绝大多数的应试系统在眼下的阶段就不符合。事实上,这是很多家长的现实刚需,传统的教育或者纯粹的西方教育方式都不合适,所以有些民办学校就会针对性的设计教育体系,是把学校、家长、孩子都综合起来的成长环境,注重博雅式教育,需要家长参与共建,形成社会、教育、成长与一体的圈层,发达国家现在的名校是这么来的,我国也是这样的趋势。所以,我们选择的是阿里系的云谷。
我们去年搬迁到杭州,看似是两个小时内做的决定,其实是系统发展水到渠成的结果,接触的人、住的地方、业务范围等等,都跟阿里有很深的关联,选择云谷也是很自然的,而且新政实施,大多人会求稳先保有把握的学校,再加上我儿子从太原来杭州,本就是在教育资源上的一次跃迁,当然是没有应试的考核才有把握,综合考虑,虽然知道云谷名额紧张,但也是冲击概率最大的一次,至于最后的结果,那是因为运气以及我们还是根基浅薄,并不是选择错误。
构建系统并不仅仅是概率大小这么简单,还有很重要的风险对冲部分,就是选择大概率方向,如果小概率情况发生的后手和补救,没有后手,一次小概率事件就可能让人无法承受,资产配置里永远要有资产之锚抗风险,选择系统也要为小概率事件准备后手。
云谷名额如此紧张、竞争如此激烈,根基浅薄者冲击入校今年概率最大,但被拒概率也不小,当然得有充足的后手,我们的备选有:其他不如云谷但更贵的私立;公立学校缓冲一年再谋划插班;以及最差的结果回资源大本营悉尼或者新加坡上学。
事实上,准备的后手越充分,不仅抗风险,还越有可能柳暗花明。
云谷被拒,儿子很喜欢那里的氛围,虽然没什么表现,但给他外婆视频时说:“我很喜欢那里,但人家说我目前不合适”,我知道自己儿子的真实情绪,也越发的刺激到了老父亲护犊子的情感,于是就联系一诺和华章,看能不能把体系类似的一土学校引到杭州来,事实上,我现在就在返京见他们的路上,然后马上再返杭州准备明天一早另一所私立的面试。
当初跟随王煜全老师去美国被拒,于是非要自己再组织一场生生创造失去的机会,有了后续一连串的机缘和人生轨迹的改变;带师长朋友上山,没有一家合适的、符合大家服务需求和品味的地方,我就自己做一家,从而有了文化相关的一系列产业;如今入学被拒,竟然就有了“他妈的,老子自己搞一个给我儿子读书”的想法,对我来说,真正的后手永远是失败后最自然的反应,以及不甘心。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思一念谋划和一手一脚打出来的,这些都是潜移默化给儿子的影响,以及未来可以讲给孙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