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看到小伙伴发的动态,说是,回望过去写过的说说,羞耻得想要把全部都删掉。越发成熟的我们看到过去犹如小孩子一般的自己说过的天真的话,在今天看来被称为非主流式的话语。我们恨不得从未被人看到过这么幼稚的自己。
而每个人不都是一步步踏着幼稚走来的么?小时候会做很多很多的傻事。在芭蕉树林中穿梭,切下一小块树干当过家家用的手机;在家门口的白墙上画上方格子,划分出小伙伴们的领地界限;吃过午饭,叫上三两好友去山里探险,弄脏了裤子只好临时借了好友的裤子换上,防止回家被母亲责骂……很多美好的回忆,定格在过去的岁月里。如今路口大树下那个自制的荡秋千早已随树的被砍伐而消失,邻居妹妹们为了维持生计外出打工,邻居姐姐早已辍学在家带孩子。很多生命里曾经出现过的人早已断了联系,此刻他们在做些怎样的事,和谁在一起,生活过得怎样。这些都成了未知问题。即使哪天有机会再见面,我们还会不会有共同语言。
上了初中,我把时间这个赌注全部下在了学习上,我也很少做傻事,也许是没有能够陪我做傻事的人吧?不过我遇到了一群可爱而有趣的朋友,和上铺的小姐姐一起每天晚上冲回宿舍赶紧提着垃圾筐去倒垃圾,在路上像傻子一般欢快地唱着歌,冬天的时候天还没亮我们就早早起床绕着宿舍楼跑上几圈,伴着月光和稀疏的星星,安静得只能听到我们俩差点被相互绊倒的笑声;在即将中考时,接踵而来的模拟考试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我却和其他同学一起去小卖部买零食,坐在空荡荡的食堂里看着电视新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担心;每天晚上到了接近十一点宿舍就会熄灯,而我和其他仍在教室挑灯夜战的同学会打开手电筒向一片黑漆漆的宿舍楼照去,同时也能感受到宿管阿姨也照回来的恶意;学校的供水系统不是很好,经常水管爆裂,甚至毕业前我还有幸看到了教学楼喷屎的壮观场面,有一次熄灯了,我和舍友们因为缺水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消防用水,带上大桶小盆,从消防栓引出存封多年的死水,在我的记忆里,每天楼梯口都是被洒出的水淋湿。我们嘻嘻哈哈,无忧无虑,偶尔在上厕所的课间时间抬头仰望天空,故作忧郁地感慨将来的自己会考上哪所高中,会进入什么大学。想来想去,怎么只想到了学习。
葛胜冲在《点绛唇》中有曰:"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 从来没有想过时间会过得这么快,曾经儿时的玩伴早已嫁为人妻,而那片芭蕉林早已被夷为平地盖上楼房。而我,是否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