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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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薄冷的唇缓缓勾起,冷眼凝视着她,随即发出一道诡异的低笑声——“璃后,让寡人开眼界了。”  男子那不屑和讥冷的语气,令司洛冰微微蹙眉,她细看男子身袭龙袍,断定他就是万人高呼的“帝君”,而自己……是他的“帝后”?  想到此,一丝不安与惶恐袭上心头,她刚想对他解释什么,却听到在一旁领首神官上前拜伏,道:“吉时到,请帝君擎香祭祀。”  男子不再看她,转身微微颔首,举手投足间俱透着威然凛慑之气!  妇人搀扶着司洛冰紧随其后,她心底暗想,看似这光景确实不太适宜说什么,一切都要等寻了机会,再向这位“古代前辈”道明吧。  请香,参拜,听神官祈福诵经,司洛冰好奇地看着这一切,适才震惊的心情已然被眼前从未见过的古代祭典冲到九霄云外去了!  “祭牲灵,献神明——”  随着号鸣和一道呼声,神官们高擎三尺香炷齐向天边,屈躬,神色庄肃。  司洛冰透过这些神官们,看到不远处卫兵们正押赴数百头牛羊等牲畜,随后竟是百名被五花大绑的赤膊男子!  “殉祭”!  司洛冰脑海闪过这个词,脸色骤然失去血色!  当牛羊被推入殉葬坑中,那些被绑的男子脸上呈现出惊悚之色,发出嗷嗷悲鸣,苍天盘旋过鸷鹰,冷傲而贪婪地睥睨着那鲜活的生命。  灰衣侍卫脸色冷漠,将那些牲畜纷纷推入葬坑中,而一边是数名持着浸了棕油火把的小神官。  以前从史书中了解过这种奴隶制度下残忍的祭葬,但亲眼目睹的瞬间,司洛冰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逼心头,惊悚骇人!  当那些无力反抗的男子悲绝的嚎呼如鬼魅之声冲入司洛冰耳膜时,她下意识地失声尖叫:“住手——”  静肃的祭殿,空气瞬间凝沉……妇人脸色惨白,猛地拉住司洛冰的袖角,惊然低呼:“帝后!”  一道锐利的目光射来,充满阴鸷森寒之气,随着男子脚步的逼近,巨大的阴影如一道铁幕般笼罩下来……一道掌风袭来,带着阴狠的力道——“啪——”  司洛冰猝然跌在冰冷的地面,脸颊像火般灼痛无比,她还未从惊骇中回神,那似千年寒冰般的声音在上方淡淡地扬起:“璃后喧嚷祭典,惊扰神明,对先祖不敬,有辱帝后威仪,当以百鞭之刑谢罪神灵。”  司洛冰只觉得耳边轰响,脑子骤然一片空白……“帝君开恩啊,璃公主年幼,从未经此盛典,一时鲁莽,望帝君饶恕!”妇人跪伏男子脚前,全身颤栗,声泪俱下。  司洛冰这才缓过神来,对男子所言之意渐渐清楚明白,他这分明就是“赐死”之意!  只因一句话?好残忍的帝王,好暴戾的男人……她缓缓抬眸,清冷的眸光迎上男人寒潭般的深眸,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扬起下巴,一字一字地说道:“你,没有权力要我的命。”  话落,全场一片唏然,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洛冰,当触及帝君寒森的脸色时,个个噤若寒蝉!  男子冷厉的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嘴角却勾起邪异的弧度,他居高临下睥睨着脚下女子,冷冷低笑:“寡人无权?那便是将你晋献给轩辕国的父王母后有权?”  司洛冰微怔,对他和妇人所言凝思片刻后,渐渐理出一个事实,那便是她的另一重身份,她还是一国的公主?  这……怎么回事?  见她面露惑然,一时无语,认定她是害怕了,男子微屈身,眼底一抹蔑笑,英俊的脸庞缓缓靠近她,几乎可以嗅到属于她的一抹清香后,唇边看似轻柔却透着残忍的笑意,一字一句地说道——“寡人听闻你宁死不愿进宫,今日却看到你依然鲜润生动的样子,寡人真的大开眼界,怎么,是什么又让你舍不得了,是迷恋轩辕国的帝后之位吗?”  他到底在说什么?  “来人——还不带下去!”男子猛地喝道。  司洛冰脑子混乱,丝毫未意识到危险即至,依然迷惑地看着男子,突然身边妇人爬跪而来,几乎伏在她面前,声音颤抖悲恸:“早知公主将受此羞辱而亡,不如当日落江自裁,倒也保留了东瑞公主的尊荣……老奴先行一步,好在黄泉下继续伺候公主……”  话落,妇人突然起身,决绝地往殿堂青铜鼎撞去……司洛冰惊骇地看着这一切,看着那名妇人血溅白衣,软软倒地而去,脑袋失去一切思考能力……男子深眸微沉,直身拂袍冷哼,道:“来人,李嬷嬷于祭堂溅血,对先祖神明不敬,将其尸首鞭刑一百后喂食鸷鹰。”  一股恶寒,自心口直涌而来!  司洛冰颤颤地抬眸望这个邪恶残嗜的男子,似乎预见自己即将面临的惨运,她闭了闭双眼,希望再睁开眼时,这一切只不过是场噩梦。首的神官战栗上前,在男子跟前伏拜,低道:“帝君,凌崖子国师临行前曾交待,帝后……”  神官话音未落,那黑色绣金丝如意的靴子便出现在司洛冰眼前,冰冷的手猛地托住她的下巴,司洛冰被迫仰视撞上男子深眸,那是一张近乎魔鬼般的笑靥,“或许,该让你先尝尝什么是欲生不得、欲死不能的滋味。”  男子说完,猛地伸手将她提起,力道之猛,令司洛冰手臂一阵发麻,几乎断骨。  他拖着她,往殿堂之下的龙辇而去,将她重重摔在地上,震得她五脏六腑疼痛难忍,感觉浑身的肌肤火辣辣般钻痛难忍!  “来人,将她绑于龙辇之后。”他厉声喝命,又看着她,轻冷一笑,说道:“寡人要让你明白,什么是嫁夫随夫!”  司洛冰只觉得骨子里阵阵发冷,很快有侍卫上来,用一条粗大麻绳将她的双手紧紧缚住,另一头牢牢地捆于龙辇之后。  她转头,看到灿烂的日光下,那不远处的殉葬坑中顷刻在空中腾起一团黑烟,火焰熊熊,吞噬着鲜活健壮的生命,空中回响着炼狱般的哀鸣。  司洛冰自嘲地一笑,这哪是穿越,根本是下地狱!  纵然是春日阳光,但站了几个时辰,头昏脑涨,手脚更像离了自己身体般,酸麻至极。  这期间,司洛冰认清一个事实,那便是这个“帝后”不但不受宠,而且让“帝君”极其憎恶,缘故当然不详,留待慢慢深究吧。  随着号角长鸣,繁缛的礼典终于完毕,天已渐入暮色。  轩辕澈在皇家侍卫的拥护下,朝龙辇走来,远远冷凝着前方白衣如雪的女子,倦容下一双清眸淡冷若定。  “尚海。”他淡淡唤着近身公公。  “帝君,有何吩咐?”大内总管尚海上前。  “寡人乏了,想尽快回宫。”低沉的声音,如寒冰般,刺入司洛冰的耳中。  “喏。”尚海转身,手袖一挥细声喊道,“抬辇,快速起驾回宫。”  司洛冰随着龙辇启动,被迫紧跟,在山路上,细碎的小石子扎得脚底疼痛不已,当到了宽阔官道上,龙辇速度明显加快,她几乎被一路拖着往前,双手越发紧疼,脚底如刀割般剧痛难耐,步子凌乱踉跄。  天色渐渐黑暗,司洛冰也觉得眼前越来越昏暗,体力已然到了极限……队伍中众多目光不解地看着她,微微闪过一丝不忍,司洛冰紧紧咬住唇,让痛意令自己清醒过来,她不敢想象,如果倒下,再被横拖个数百米,自己是否已血肉模糊了……凭着一股毅力,她跟着越来越快的龙辇狂奔起来……月光下,女人绝美的容颜,飞扬的青丝,一袭雪袍,仙袂飘举,在众人的眼中,她就像落难于凡间的仙女……凄艳惊人!  轩辕澈下辇,看到宫门前女子纤弱的身影摇摇欲坠,然后像夜色下轻盈的蝶般跌落下……微微凝眉,他低沉道:“去看看。”  尚海小心回报:“帝后是晕厥了,要不要……”  轩辕澈推开他,往前跨步而去,司洛冰陷入昏迷前,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轩辕澈低身单手托住她柔弱的身体,拂开她脸上零乱不堪的乌发,露出一张苍白绝美的小脸,那柔唇咬出的血色,透着妖冶的美艳……他勾唇一笑,将她轻如羽般的身体横抱起来,凝望着她紧闭的双眼,低声道:“原来,霍御风喜欢的女子竟是这样倔强,真是有趣!”  第二节   盛宴  残阳如血,渲染了宫殿外的天际,暮色渐渐沉落……雕梁之上的宫灯点点,在风中摇曳着,忽明忽暗。  司洛冰悠悠转醒,“嗯……”  她微微动了一下,力气就像被抽空一样,全身酸疼难忍。  “公主,你终于醒了!太好啦!”  司洛冰一睁眼,便对上一张十三四岁女孩陌生而清秀的面容。  那女子宫女装打扮,眸中带着泪光,手中端着一碗汤药,递到她面前,“公主,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是宫里的医嬷嬷特意煨的药,快喝了吧!”  “这是哪里?”司洛冰飞快地撑起手臂想坐起来,但手腕剧痛,难以起身。  “公主,是华阳宫。”  女子将汤碗递到她手中,看着司洛冰水袖里手腕淤青着血痕的肌肤,满脸清泪涟涟。  司洛冰低头,汤药散发着一股清香,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祭祀那残酷的一幕,身子猛然一冷。  她强迫自己要冷静。  思忖片刻,她端起汤药仰头喝下。她必须让身体尽快恢复力气,然后再打探清楚这个古国的情况,才能决定接下来如何做。  喝下汤药之后,司洛冰微微觉得身体好一些,忙起身坐于铜镜之前——一袭乌发如瀑倾及腰际,在月色下泛着如丝缎般的光泽。如玉般细滑的脸庞,是一张绝世倾颜,但3这正是自己的容貌!只不过,她依然记得自己是抱琴跃海的,那么雪抚神琴呢?是否随她一起穿越了?  她从贴身侍婢珊兰口中得知现在所处的王朝竟是史上毫无记载的轩辕帝国,心中隐隐地想起关于雪抚神琴的传说,难道是它将她带来这个异域世界的?  几日后,司洛冰渐渐地了解了这个时代的情况。轩辕国新帝轩辕澈继位后,年轻强势,生性残冷嗜血,勇猛好战,喜欢掠夺邻国的边境土地,喜欢沙场上的厮杀。他制定的朝纲军纪更是严明残酷,惩罚分明,若有违反,便难逃制裁。这样的男人,严酷如寒冬,凶残如恶魔,是个十足的暴君!  在他亲率铁骑下,除了实力相当的南焰国、北寒国之外,东瑞国、西凉国和其他邻近小国都不堪终年战火连连,百姓苦不堪言,俱纷纷主动请降臣服,表示君臣结盟之意。  轩辕帝国俨然成了最强势的王朝!  不知为何,轩辕帝向东瑞王退兵的条件竟是要东瑞国三公主进宫为帝后,昨日的祭祠正是东瑞公主夏紫璃与轩辕帝的盟婚仪式。  而这夏紫璃情系北寒国主霍御风,情比金坚,进宫前竟绝然跳入五亭江,却被她的贴身嬷嬷及时发现救起。  只是,自己为何会被东瑞国的人认定是夏紫璃?司洛冰思虑许久之后,肯定了一件事实,那便是夏紫璃和自己拥有一样的容貌,而从江中救起的正是穿越后的自己,那么,夏紫璃落入江中到底是生是死?莫非……她是自己的前生前世?  还有,轩辕帝既然对东瑞公主极其不悦,为何又要强迫她入宫?司洛冰摇晃下肿胀的脑袋,这一切纷乱的线索令司洛冰困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时,只见珊兰行色匆忙地跑到跟前,小脸因急步而渗出一层细汗。  “何事这样急步?”她淡问。  “公主,墨阳宫的公公传话,晚上在铜雀台设宴,三宫六院中凡三品以上妃嫔必须锦服赴宴。”  一想到轩辕澈的残嗜不仁,司洛冰实在不愿意再见此人。但渐渐冷静下来,自己身处的已不是21世纪的现代,而是君权至上的奴隶制国家,若要伺机回到自己的世界,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公主,离戌时近了,让珊兰为你梳妆打扮吧。”珊兰显然对今晚宴会甚是期待。  司洛冰自然明白珊兰的想法,她希望自己能够艳压群芳,得到轩辕帝的宠爱,也可在这明争暗斗的后宫占领一席之位。  可是,这丫头哪知自己正庆幸轩辕澈对自己的冷漠,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要侍寝帝君了。  所以当珊兰将华艳的盛服和精致绝伦的饰品捧上时,司洛冰放下手中的瓷杯,轻轻推开她手中的锦盒。  只见她神色悠然地走到衣橱前,随意一看,大部分轻纱罗裙都质量上乘,却衣色素洁,看来这东瑞公主与自己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看着珊兰一脸诧异,司洛冰取出一件淡青色罗裙往自己身前一比划——“这件不错,珊兰觉得如何?”  珊兰看着她手中简素的衣裙,清丽的五官顷刻皱在一起,“公主……”  “珊兰,我倒觉得这件青色罗裙不错,来,帮我换上吧。”司洛冰淡笑说道。  珊兰默默地点头,为司洛冰换上了青色罗裙,梳好发式。  她兴奋又哀伤地望着她,喟叹道:“公主无论怎么打扮,都是这般美丽。”  “是吗?”司洛冰接过铜镜,却为镜中折射的绝世倾颜微微不安!  戌时,内务府一名小太监领着司洛冰和珊兰往铜雀台而去。  一路慢行,宫中各处雕梁画栋,长廊如带,亭台楼阁,参差环抱,修建得极为奢华。  司洛冰不禁心中感慨,没想到这轩辕国的王宫居然不比北京故宫的迤逦雄伟差上几分。不知那轩辕帝是以多少百姓性命为代价换来的……刚穿过百花丛中的幽径,前方忽闻锣鼓齐鸣,隐隐约约可见宫女侍卫浩浩荡荡鱼贯上阶,两边列队排开。一看这阵容便知定是轩辕帝即将到来。  走近那用数以万计大理石堆彻而成的铜雀台,司洛冰不禁大为惊叹。  铜雀台高约十丈,台上又建五层楼阁,在楼顶又置铜雀高一丈五,舒翼若飞,神态逼真。  步上铜雀大殿,一片烛火通明,装饰得金碧辉煌,将盛宴的喜悦气氛渲染到极致。  只是,今晚盛宴是为了庆祝东瑞国呈降的胜利喜宴。  显然这场盛宴相对于夏紫璃而言,是轩辕澈对她人格和自尊的莫大侮辱。  前来赴宴的重臣们俱是一身暗紫锦缎绛服,将军们则身穿玄衣,束着黑色宽带,个个英姿飒爽!  殿内自然坐着数十位锦衣华服的美人,个个俏丽多姿,在月光下像争奇斗艳的花朵般。  她的到来,倒冷了场,适才还低眉浅笑的妃子们,齐齐射来异样的目光,有冷淡、有鄙视、有同情、有不屑……似乎她是异类般。,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时,只见珊兰行色匆忙地跑到跟前,小脸因急步而渗出一层细汗。  “何事这样急步?”她淡问。  “公主,墨阳宫的公公传话,晚上在铜雀台设宴,三宫六院中凡三品以上妃嫔必须锦服赴宴。”  一想到轩辕澈的残嗜不仁,司洛冰实在不愿意再见此人。但渐渐冷静下来,自己身处的已不是21世纪的现代,而是君权至上的奴隶制国家,若要伺机回到自己的世界,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公主,离戌时近了,让珊兰为你梳妆打扮吧。”珊兰显然对今晚宴会甚是期待。  司洛冰自然明白珊兰的想法,她希望自己能够艳压群芳,得到轩辕帝的宠爱,也可在这明争暗斗的后宫占领一席之位。  可是,这丫头哪知自己正庆幸轩辕澈对自己的冷漠,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要侍寝帝君了。  所以当珊兰将华艳的盛服和精致绝伦的饰品捧上时,司洛冰放下手中的瓷杯,轻轻推开她手中的锦盒。  只见她神色悠然地走到衣橱前,随意一看,大部分轻纱罗裙都质量上乘,却衣色素洁,看来这东瑞公主与自己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看着珊兰一脸诧异,司洛冰取出一件淡青色罗裙往自己身前一比划——“这件不错,珊兰觉得如何?”  珊兰看着她手中简素的衣裙,清丽的五官顷刻皱在一起,“公主……”  “珊兰,我倒觉得这件青色罗裙不错,来,帮我换上吧。”司洛冰淡笑说道。  珊兰默默地点头,为司洛冰换上了青色罗裙,梳好发式。  她兴奋又哀伤地望着她,喟叹道:“公主无论怎么打扮,都是这般美丽。”  “是吗?”司洛冰接过铜镜,却为镜中折射的绝世倾颜微微不安!  戌时,内务府一名小太监领着司洛冰和珊兰往铜雀台而去。  一路慢行,宫中各处雕梁画栋,长廊如带,亭台楼阁,参差环抱,修建得极为奢华。  司洛冰不禁心中感慨,没想到这轩辕国的王宫居然不比北京故宫的迤逦雄伟差上几分。不知那轩辕帝是以多少百姓性命为代价换来的……刚穿过百花丛中的幽径,前方忽闻锣鼓齐鸣,隐隐约约可见宫女侍卫浩浩荡荡鱼贯上阶,两边列队排开。一看这阵容便知定是轩辕帝即将到来。  走近那用数以万计大理石堆彻而成的铜雀台,司洛冰不禁大为惊叹。  铜雀台高约十丈,台上又建五层楼阁,在楼顶又置铜雀高一丈五,舒翼若飞,神态逼真。  步上铜雀大殿,一片烛火通明,装饰得金碧辉煌,将盛宴的喜悦气氛渲染到极致。  只是,今晚盛宴是为了庆祝东瑞国呈降的胜利喜宴。  显然这场盛宴相对于夏紫璃而言,是轩辕澈对她人格和自尊的莫大侮辱。  前来赴宴的重臣们俱是一身暗紫锦缎绛服,将军们则身穿玄衣,束着黑色宽带,个个英姿飒爽!  殿内自然坐着数十位锦衣华服的美人,个个俏丽多姿,在月光下像争奇斗艳的花朵般。  她的到来,倒冷了场,适才还低眉浅笑的妃子们,齐齐射来异样的目光,有冷淡、有鄙视、有同情、有不屑……似乎她是异类般。  “我还以为帝后徒步走了数个时辰,无法下地,参加不了这盛宴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冷笑着。  司洛冰循声望去,是一位约十六七岁的女子,穿了一件紫罗兰色缎面长裙,裙面上绘着朵朵芙蓉,她神态娇媚,明眸皓齿,可算是个出色的小美人。  “蓉姐姐,帝后她今晚怎能不来,别忘了今夜盛宴是为何而办的?”她身侧另一名秀丽女子掩唇笑道。  话落,引来一声声低低的讥笑。  “不得无礼。”  陡然一道清冷声音扬起,司洛冰转身,只见一位着紫色华丽宫装的女子向她走来,比起那些俏丽的妃嫔们,她气质端庄优雅,但最吸引人的是绝色容颜上眉心上那一朵怒放的红梅。  细细一看,原来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淡雅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画上去的生动美艳。  这莫不是珊兰口中代掌后宫的梅妃。  “帝后,请入座。”女子朝她淡淡笑言,态度谦恭。  司洛冰正欲开口言谢,恰巧,随着公公一道呼声:“恭迎帝君——”  大殿群臣纷纷俯身朝拜,高声齐呼:“叩拜帝君,万岁万万岁!”  司洛冰微迟疑,梅妃在身旁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她跟着欠身行礼。  随着呼声而落,轩辕澈从石阶缓缓步入大殿——不同于祭祀那日,他今天披着一袭月牙白色的长袍,更映衬得五官俊美绝伦,只不过那幽深的眸子依然闪烁,宫的公公传话,晚上在铜雀台设宴,三宫六院中凡三品以上妃嫔必须锦服赴宴。”  一想到轩辕澈的残嗜不仁,司洛冰实在不愿意再见此人。但渐渐冷静下来,自己身处的已不是21世纪的现代,而是君权至上的奴隶制国家,若要伺机回到自己的世界,首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公主,离戌时近了,让珊兰为你梳妆打扮吧。”珊兰显然对今晚宴会甚是期待。  司洛冰自然明白珊兰的想法,她希望自己能够艳压群芳,得到轩辕帝的宠爱,也可在这明争暗斗的后宫占领一席之位。  可是,这丫头哪知自己正庆幸轩辕澈对自己的冷漠,这样她就不用担心要侍寝帝君了。  所以当珊兰将华艳的盛服和精致绝伦的饰品捧上时,司洛冰放下手中的瓷杯,轻轻推开她手中的锦盒。  只见她神色悠然地走到衣橱前,随意一看,大部分轻纱罗裙都质量上乘,却衣色素洁,看来这东瑞公主与自己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看着珊兰一脸诧异,司洛冰取出一件淡青色罗裙往自己身前一比划——“这件不错,珊兰觉得如何?”  珊兰看着她手中简素的衣裙,清丽的五官顷刻皱在一起,“公主……”  “珊兰,我倒觉得这件青色罗裙不错,来,帮我换上吧。”司洛冰淡笑说道。  珊兰默默地点头,为司洛冰换上了青色罗裙,梳好发式。  她兴奋又哀伤地望着她,喟叹道:“公主无论怎么打扮,都是这般美丽。”  “是吗?”司洛冰接过铜镜,却为镜中折射的绝世倾颜微微不安!  戌时,内务府一名小太监领着司洛冰和珊兰往铜雀台而去。  一路慢行,宫中各处雕梁画栋,长廊如带,亭台楼阁,参差环抱,修建得极为奢华。  司洛冰不禁心中感慨,没想到这轩辕国的王宫居然不比北京故宫的迤逦雄伟差上几分。不知那轩辕帝是以多少百姓性命为代价换来的……刚穿过百花丛中的幽径,前方忽闻锣鼓齐鸣,隐隐约约可见宫女侍卫浩浩荡荡鱼贯上阶,两边列队排开。一看这阵容便知定是轩辕帝即将到来。  走近那用数以万计大理石堆彻而成的铜雀台,司洛冰不禁大为惊叹。  铜雀台高约十丈,台上又建五层楼阁,在楼顶又置铜雀高一丈五,舒翼若飞,神态逼真。  步上铜雀大殿,一片烛火通明,装饰得金碧辉煌,将盛宴的喜悦气氛渲染到极致。  只是,今晚盛宴是为了庆祝东瑞国呈降的胜利喜宴。  显然这场盛宴相对于夏紫璃而言,是轩辕澈对她人格和自尊的莫大侮辱。  前来赴宴的重臣们俱是一身暗紫锦缎绛服,将军们则身穿玄衣,束着黑色宽带,个个英姿飒爽!  殿内自然坐着数十位锦衣华服的美人,个个俏丽多姿,在月光下像争奇斗艳的花朵般。  她的到来,倒冷了场,适才还低眉浅笑的妃子们,齐齐射来异样的目光,有冷淡、有鄙视、有同情、有不屑……似乎她是异类般。  “我还以为帝后徒步走了数个时辰,无法下地,参加不了这盛宴呢。”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冷笑着。  司洛冰循声望去,是一位约十六七岁的女子,穿了一件紫罗兰色缎面长裙,裙面上绘着朵朵芙蓉,她神态娇媚,明眸皓齿,可算是个出色的小美人。  “蓉姐姐,帝后她今晚怎能不来,别忘了今夜盛宴是为何而办的?”她身侧另一名秀丽女子掩唇笑道。  话落,引来一声声低低的讥笑。  “不得无礼。”  陡然一道清冷声音扬起,司洛冰转身,只见一位着紫色华丽宫装的女子向她走来,比起那些俏丽的妃嫔们,她气质端庄优雅,但最吸引人的是绝色容颜上眉心上那一朵怒放的红梅。  细细一看,原来纵横眉心的红梅竟是用真的梅花瓣贴成的,淡雅悠然、大气婉约,远比那些用胭脂画上去的生动美艳。  这莫不是珊兰口中代掌后宫的梅妃。  “帝后,请入座。”女子朝她淡淡笑言,态度谦恭。  司洛冰正欲开口言谢,恰巧,随着公公一道呼声:“恭迎帝君——”  大殿群臣纷纷俯身朝拜,高声齐呼:“叩拜帝君,万岁万万岁!”  司洛冰微迟疑,梅妃在身旁轻轻拉了下她的衣袖,她跟着欠身行礼。  随着呼声而落,轩辕澈从石阶缓缓步入大殿——不同于祭祀那日,他今天披着一袭月牙白色的长袍,更映衬得五官俊美绝伦,只不过那幽深的眸子依然闪烁着锐利的寒芒,令人不寒而栗!  司洛冰盯着轩辕澈,身侧的两只手已攥紧拳心。她极力令自己保持平静,将愤恨之色已掩于清冷眸中。  轩辕澈入座之后,群臣各自落座。 司洛冰正想寻得一偏僻之位,只听一道低沉的声音扬起——“璃后,坐寡人身边!”  司洛冰步子一滞,紧攥了下掌心,缓缓转过身子。  她顷刻感受得到落在自己身上数道震惊而又妒恨的目光!  司洛冰扬起了清眸回望着他,却未依言上前。  轩辕澈高高在上,唇边勾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弧度,一双黑亮的眸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不同于别的妃嫔锦衣华服,她只着一件淡青素雅的裙子,外面覆着一层水绿色的轻纱,宛如秋湖般乌黑的秀发只松松地挽了髻,只有一朵素洁的玉簪花插在发际,额前垂下几缕乌丝。  绝美的脸庞,不施粉黛,依旧惊艳四方。眼眸如水,清澈而深邃,却透着一股子清冷的寒意!  轩辕澈眯起斜长深邃的眼眸,一向寒漠的表情难得地露出一抹明显的兴味——“璃后,今天的装束看来下过一番功夫啊,果然与众不同!”  她眉头陡然轻蹙,心底却不敢有一丝轻松,遂向他揖了谢礼,轻道:“谢帝君夸赞。”  “坐寡人身边!”轩辕澈一贯的冰冷声音扬了起来,透着不容违抗的霸气。  司洛冰只好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来。  当司洛冰走近,他高大健硕的身形几乎要将她的娇小身躯覆盖时,轩辕澈大手蓦然一伸,将她猛地揽入怀中,抱于自己双腿之上。  “啊——”  一股龙涎香瞬即袭来,强烈而令人眩迷……司洛冰惊呼一声,双颊却不由泛起羞红。  见此景状,除梅妃外,其他妃嫔都目露嫉妒,瞪着帝君怀中的绝色美人。  “开宴!”  轩辕澈一只大手肆意地揽着她的纤细腰肢,大手一扬,声音浑厚有力,带着霸者气焰。  盛宴正式开始了,美艳的舞女在编钟的伴奏下,笑颜妩媚,翩翩起舞,风情万种,那赤足上的银铃声快乐地萦绕在大殿之上。  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青铜器皿,玲珑玉杯,浓醇的酒香飘逸在空气中,各式的菜品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司洛冰新奇地看着这一切,适才低闷的心情也渐渐被这欢快的气氛感染了。  轩辕澈一双鹰隼般的锐眸紧紧锁住怀中清澈的微波,微微闪过一丝疑惑。  “看来,璃后对今晚的宴席也甚感愉悦?”  司洛冰猛然惊觉,抬眸不期然对上轩辕澈深黑锐利的目光,不由颤了下。  她差点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东瑞国的公主,而这场盛宴正是为了东瑞国的臣服而设的。  咬咬牙,司洛冰忍受着轩辕澈肆意落在自己腰际上的魔掌,极力忍着马上推开他的欲望。  “璃后,为何不去敬下你的父王母后?”轩辕澈像是故意似的,贴着她的耳发,轻声语道。  什么?夏紫璃的老爹老妈也在?在哪儿?  司洛冰睁着眼睛,向大殿之上望去,目光搜寻着,却在对面中央案桌后发现一对中年男女,在谈笑风生的群臣中,他们目光冷漠而悲辛。  只有东瑞国的大王王后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一定是他们!  其实,她很想上前问问,自己为何会变成夏紫璃,而他们的女儿又究竟在哪里?  只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们,于是微抬眼,目光清寒,一字一字地说着:“国家的领土被占,国家的百姓被屠,我并不觉得他们有何可敬的,莫非帝君要让亡国的君主与帝君开怀同乐?”  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片刻,轩辕澈眼底露出一抹明显的兴味,有力的长指一勾,擒住她光洁的下巴邪肆笑道:“你果然有些意思,寡人对你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司洛冰美丽的眸子闪过凌厉,她一把将他的大手甩开,冷言讥笑地一字一句说道:“可惜,我对帝君——不感兴趣!”  轩辕澈不怒反笑,原本扣住她下巴的大手向上抚去,有力的指节顺着她柔美似雪的面颊来回摩挲着,带着一丝刻意的暧昧,然后凑近她的俊颜,轻笑道:“璃后,你果然够胆量!”  男人强烈带着微熏的气息直扑而来,扣住脸的强大的手劲,令司洛冰感到异常的不适,但一想到祭祀他的残冷,便硬生生地压下怒意。  她再无心思观赏这场欢宴,逃离这个王宫、躲开这个男人的念头再次强烈袭上心头。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四周某个角落有道炙热的视线望着自己,她抬眼,黑压压的人群,令她眼花缭乱,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接着,她看到对桌的东瑞国大王携着王后,朝他们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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