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土
湾里已经没人赌博了,这大概和经济形势有点关系。有人赌博时,我就去凑一回热闹。不赌,只是看看场面。平日里,湾里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儿童。年中我回好多次家,看不到青壮年。这时,整个湾里安静极了,只剩孩子嬉闹的笑声。
前些年的除夕夜,湾里有人赌博。那个场面如今看不到了,倒不是政府的明令禁止。民间习俗是随着经济变化而移风易俗了,变化得太多了。就说赌博这件事,也是在后来经济全面发展时期而形成的。
农村的习俗,已经去掉了许多的繁文缛节。剩下的只是一些面目全非的不地道的学样,这是必然发生的。经济的适用面积越来越大,金钱能够做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多。我们又发觉,一年不如一年的气氛,年也如同平日。
和发小聊起童年的趣事,好多都逐渐消亡了。我听见青蛙在大舅家屋后的池塘里夜夜鸣叫,此起彼伏地好不热闹。再过一些日子,是捉蝌蚪的时节。水沟里的水草丛中,是最适合捉蝌蚪的地方。可惜,大多数的水沟已经被夷为平地。或者被水利渠道所替代,没有了浅水和水草。假如这些都还在,也不似当年我们的玩乐尽兴。时代不同了,玩耍的内容都淘汰了。
青蛙是益虫,对运动的物体有感知存在的能力。对禁止的物体没有丝毫的反应,置若罔闻。对于青蛙的认知与理解,我们有着独到的学习方法。钓青蛙对于我们来说,是太容易做到的事。一根竹竿,或没有竹竿是用树枝代替。一根细线,一端绑扎竹竿上,而另一端系小指大小的棉球。这样的工具,都是简单实用的。每回我都跑回家在床上掀起床单,揪下垫絮的棉花。这样的次数好多,只是换不同的位置揪下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棉球。当然,也就不会被发现。
从来没有学过解剖学的我们,也开始解剖青蛙。残忍,对于那时的孩子来说,已经不是成年人的道德定义。玩乐,才是孩子的天性。只是不同的释放,让我们接触了一个生命结束的游戏。手机,游戏,俨然占据了孩子们更多的童年乐趣。没有了捉蝌蚪这样的游戏,没有了钓青蛙的游戏。
赌博的场面上,下注的人少。更多的人在围观,看着别人的摇摆不定,落在一个输赢的轮回里。该谁上场了,该谁去触碰一下运气。概率事件始末,总有人欢喜,都极力避开忧愁。我也想搏一回,不是用金钱去下注。可以是很多不同的筹码,只要我有。用漫漫长路,去下一个赌注。
输赢,我看得很重要。哪里能够看得云淡风轻,不能免俗。做一个俗人也蛮好,至少可以忧愁和快乐参半。喜欢就高兴地笑,不喜欢就默默地忧愁。就像一棵老树,会在春天发芽,带着枯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