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有错吗? —褒姒之困

按:人们常说,爱笑的女孩运气不会太差。但是,他们似乎忘了,运气差的姑娘是笑不出来的。徜徉在历史长河中,我们会看到各式各样的笑容,有志得意满的大笑,有失魂落魄的苦笑,有阴险恶毒的奸笑,有肆意妄为的狂笑。形态各异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不同的故事,包含着世间百态、人生冷暖,需要我们深入挖掘、用心体会、仔细品味。

每遇重大历史节点,伴随着社会动荡不安、民不聊生,总会出现一些奇葩事、奇葩人。

这不,在夏朝末年的一天,忽然狂风大作,雷声如裂帛般回荡在天地之间,贫困的老百姓被吓得瑟瑟发抖,不知道在哪儿得罪了神明。

伴随着一道道闪电在王宫上空接连出现,惊的王公大臣匐匍在地,连连磕头,向上天祈求。夏桀也坐不住了,来到宫门口,竟然看见两条巨龙在闪电中穿梭,并且传出一阵阵声音“我们乃褒国君王”。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夏桀不知道该怎么办,急忙找来了太史进行占卜,看是杀掉他们,还是赶跑他们,占卜的结果都不吉利。此时太史进言说“神龙降临凡间,肯定是吉祥善意的,大王为何不诚恳的请他们下来,留下龙涎予以收藏,大王必将得到神明的祝福和群众的拥戴。”太史再次进行了占卜,结果大吉。

于是夏桀立刻命人在王宫内搭建了祭台,摆上了五牲祭物,撰写了简策,向上天祷告。两条神龙享用了祭品,留下了龙涎,腾空而去,夏桀小心翼翼的将龙涎用金盒子收藏起来,但这并没有保佑夏王朝。夏王朝灭亡后,这个盒子传到了殷朝,殷朝灭亡之后,又传到了周朝。连着三代,从来没有人敢把匣子打开。

到周厉王末年,每当夜晚时,收藏龙涎的盒子就会发出一缕亮光,掌库官将此事上奏了周厉王。周厉王让恃臣打开了金盒子,取出其中的金盘,但周厉王不小心打翻了金盘,盘中龙涎全部撒到了王宫地面上,化成玄鼋在地上爬来爬去,内侍官急忙进行驱赶,哪知道这玄鼋逃进了后宫,这时有一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宫女,迎头碰见了玄鼋,忽然心中有所感,从此肚腹渐大,如怀孕一般,而玄鼋也下落不明。厉王后认为小宫女不夫而孕,是王室莫大的耻辱,于是将其囚于幽室。

周宣王即位后。一天夜晚,此宫女忽然腹中作痛,生下一女,守宫侍者,不敢隐瞒,只得奏知宣王后。宣王后道此怪物,不可容留,随命侍者抱出去,遗弃到沟壑中。

此时,皇城内传颂着一首儿歌:“月亮要升,太阳要落;山桑木弓和箕草箭袋,要亡了周国。”

周宣王在外出狩猎时,听到此歌谣大为恼火。回去后立刻下令查办卖山桑木弓和箕草箭袋的人,拿住一律处死;同时让太史伯阳父来占卜吉凶,伯阳父的结论是童谣预兆着女祸,同时奉劝宣王没必要搞查杀,关键在于修德免祸。可宣王心中始终不乐,偏偏回去后宫时,王后又来报告了宫女生育之事。宣王愈加不爽,找来大夫左儒去继续查杀卖弓箭的,又找来上大夫杜伯去追杀女婴。

这时有一对村里来的夫妇,不晓得宣王在禁卖弓箭,男的正好拿着山桑木弓,女的正好拿着箕草箭袋,赶到集上,被左儒劈头撞见,立即拿下。男的反应很快,丢了弓和老婆撒腿就跑。可怜的女人即行遭到杀害。

再说那男的一口气跑到一条河边,恰看到一个女婴浮在水面,觉得奇怪,便捞来抚养,一路奔到褒地,终因养不起这个孩子,而送给了一家姓姒的人家抚育。出身于褒地的姒家,其后长成的这个女孩,就是褒姒。

转回头来,被童谣和占卜弄得焦头烂额的宣王,因为杜伯擅自放弃追杀女婴的工作,大为光火,毫不客气地杀掉杜伯,结果被杜伯的冤魂缠上,一病呜呼。他的儿子姬宫涅继承王位,成为幽王。

幽王即位后,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对岌岌可危的王道一点儿不关心,到处搜刮美女填充后宫。对忠诚的谏言,一律不听,罢免了赵叔带,关押了褒晌,任用虢石父,开始了泡妞之旅。

而这可急坏了一个人,就是褒晌的儿子洪德,他请教了伯阳父,效法伯邑考,选了美女宝物送去给幽王,求免父亲的罪过。在褒城里选来又目秀眉清,唇红齿白,发挽乌云,指排削玉,有如花如月之容,倾国倾城之貌的褒姒,并重金聘请教师教导她歌舞乐器,宫廷贵族礼仪,侍候君王的技巧。假以时日,褒姒能歌善舞,仪态万方。洪德带她进京。先用重贿买通佞臣虢石父的关节,然后上殿贡献美人。

阅尽春色的幽王一见之下十分惊艳,如获至宝。立即传旨褒珦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当夜,幽王与褒姒洞房。从此他俩坐要一起坐,站要一起站,喝水要一个杯子,吃饭要一个碗,宠冠六宫、无人能及。

褒姒自小出身贫苦,被当作物品卖给褒家也是身不由己。进宫得受专宠,亦有浮生如梦,朝不谋夕的恐惧,因此从来不笑。幽王从未见褒姒展眉一笑,终觉遗憾。召乐工舞伎鸣钟击鼓,弹丝弄竹,进歌献舞;命优伶拿出看家本领,表演幽默滑稽的戏剧笑话,旁人捧腹不已,褒姒毫无悦色。幽王问:“爱妃为什么不笑呢?”她说:“妾平生不笑。”幽王心想,如果连让心爱的女人笑一笑这点事都办不到,那还叫君王吗?于是迎难而上,知难而进,立即传令:“不论宫廷内外,有能令姒后一笑的,重赏千两黄金。”重赏之下,必出奸佞。幽王的近臣虢石父献计道:“大王和王后游玩骊山,夜晚点燃山上的烽火。诸侯见到冲天火光,以为外敌入侵国都,必然提兵点将星夜驰援。到达之后没有敌寇,乱哄哄的散去,王后见到前所未有的宏大场面,一定会笑。”昏昧的幽王听从他的馊主意。移驾骊山,设宴骊宫,一边饮酒作乐,一边传令点燃烽火。幽王的叔父郑伯友闻讯,意识到此举后果的严重性,吓得魂都快没了。马上驱车急驰骊宫,苦口婆心地劝道:“烽火台是先王为了防备外敌入侵的非常时刻用来通知诸侯带兵勤王。现在您无缘无故举烽火,摆明是戏弄诸侯。他日如果有个万一,即使举烽火,诸侯必然不信。到时大王拿什么救急啊?”幽王说:“有没搞错,你以为俺是吓大的?说得那么严重。现在天下太平,哪来什么外敌!你别在这里乌鸦嘴,搅了我和王后的雅兴。”命令点火仪式继续。诸侯见到镐京示警,一个个十万火急地领兵点将马不停蹄地连夜赶到骊山。可是,连半个敌寇的影子都没见到。只见幽王和王后悠然自得地听着小曲,喝着小酒,歌舞升平。幽王在高台上对他们说:“诸位爱卿辛苦了!没有敌情,大家都回去吧。不好意思麻烦各位大老远的跑一趟。”诸侯这才知道被忽悠了,十分气愤,调头便走。各国兵马进退一时无序,旌旗车马交错混杂,乱作一团,十分滑稽。褒姒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哪见过这千军万马的阵势,不觉拍掌大笑,一笑而百媚生。台下诸侯争睹绝色,互相踩踏,死伤无数。

进宫不久,褒姒为幽王生下儿子,名叫伯服。这一下,正宫申侯之女姜后,与其所生太子宜臼自然非常不满,内宫因此风波骤起,上演好一场金枝欲孽。

须知这姜后老爹申侯,可不是楚国旁边屁股点大的那个申国的国君,而是毗邻犬戎的西申,也唤作申戎的主宰,根本就不是特别好惹的。可幽王宠爱褒姒已经到了忘形地步,没工夫考虑政治婚姻的利害,下令废黜姜后,剥夺了宜臼的太子位,另立褒姒为后,伯服为太子。见到风向不好的大臣们,此时更感国势没落,告老的告老,还乡的还乡。

闻知巨变的申侯,先是向幽王上书辩驳,哪知道幽王因褒姒烽火台上戏弄诸侯,反将申侯爵位褫夺;这下彻底惹毛了老丈人,老丈人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个馊主意,拿着一笔款子跑去犬戎,请犬戎主借力扭转乾坤。

犬戎,历来是西周征伐的对象,穆王之后即多有不朝,这时候成为威胁西周最大的外敌。瞅着周天子的老丈人竟然拿着款子求自己去打女婿,爱生活、爱打仗的犬戎主又惊又喜,拉起人马浩荡地杀奔镐京。

慌了神的幽王叫燃起骊山烽火,召集近处的诸侯,谁知道吃过“狼来了”之亏的诸侯们不愿再被当猴耍,这回死活不上当,只有他亲叔叔郑伯跑来救驾,以自己一条老命,拼换侄儿带着褒姒、伯服外逃。

哪曾想没逃多远,被戎人追上,把个幽王像拖猪狗一样拖出车子,一刀宰掉;又把才几岁的伯服杀死。而褒姒,据说是以其美貌免受屠戮,被载入戎营,不知成为谁的玩物去了……

又过些天,消息传远了,诸侯们得知天子确实被侵,总算前前后后赶来一起群攻犬戎,将其逐出中原。留在戎营中来不及逃走的褒姒,思前想后,没有下场,便在韶华之龄,投缳自尽。

褒姒因“烽火戏诸侯”被贴上了红颜祸水的标签,但其实当我们仔细考究,所谓的历史都经不起推敲,漏洞百出。只是那些所谓政治人物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找的一个替罪羊罢了。

不过,到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褒姒是周厉王在某一瞬间,面对某个宫女意乱情迷所生的女子,只是没名没分,王后也心有不满,差人悄悄送出宫。只是没想到,她会换个方式,重回王宫,一笑留名,搅得整个周王朝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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