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西影
常有人这样说:"换了个地方换张床,就会失眠睡不着。"听到这样的话,我就觉得有点纳闷,但还有一种小小羡慕的感觉。纳闷的是,换个地方换张床,一个小小的变化居然能让人睡不觉! 羡慕的是,这种人生活得也太安逸安定了吧! 以至于睡不得陌生的环境或身下的那张床。我给自己计算了一下,这么多年来我不知睡过了多少个陌生的环境,多少张陌生的床。
儿时代,由于家庭贫寒,成员较多,没有自己固定睡觉的床铺。堂屋东西间前后墙边的小板床,客堂里的山墙篱笆边的长条橙,灶屋里柴垛中的草窝窝,牛棚里的大地铺,赶到农忙季节还睡过野外田园麦场大路边。睡过看守庄稼瓜果蔬菜自制简陋四面透风的茅草庵,初高中时到过很多同学家宿过夜,当兵时睡过上下铺的高低硬板床,如今四方漂泊,睡过市县乡村宾馆干店各种铺,还睡过那礼堂、会议室、阅兵大操场主席台上的长条桌及木椅子,所以说我睡惯了五花八门的客栈和千奇百怪的床。要是换个地方或换张床就睡得不安实的话,那么我这辈子就会有说不清的失眠之夜了。
有时候还听到有人说:"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抱本书,看累了就可以入睡。"我真的很羡慕这样的人,但愿我也能在夜里躺在床上看上他几个小时的书,可我就不是躺在床上读书的料,我试过几次,待我还没有把书看完一页就见了周公,来不及熄灯则成了件麻烦透顶的事。
我认识几个喜欢晚上喝茶的朋友,他们算是夜猫子,喝了茶就会兴奋睡不着。我希望茶叶对我也能起一点提神的作用,偶尔我也在深夜里泡上一杯茶,但到了那个点那个时,把一天的事务总结完毕后,就是喝了再多的浓茶仍然照睡不误。我喜欢做梦,但只要我上床后不到天明就不会做梦。
有时候还常听有人说:"睡不着觉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数绵羊,数着数着就可以入睡了"。这个方法我也试过好几次,我以为我次次能够数到一百,可我还没有一次数到超过三十六,其实是我对算数犯迷糊不敏感,也不感兴趣。
我有一位朋友,常在夜晚失眠。一次我们在机房加班到深夜,就睡在了机房,为了不影响第二天工作,朋友提前到药店买了安眠药,他对我说:"你要是觉得机器噪声很吵睡不着,可以在睡前服上一粒。"于是他就拿出一粒放在我的床头前,谁知我一觉睡到天亮,根本不需要服用安眠药。再看我那朋友,服了安眠药后一直也未能进入梦乡,呆呆地在机房坐到了天亮,听尽了机器散热马达的嗡嗡声。
自从我有了简书记事的习惯后,我有了晚睡早起的习惯,每天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拿出点精力整理一天来的感想和心得,有时一大清早四五点钟起床学着笔友阅读找灵感。很多笔友是这样认为的,说这个时间思路清晰,可以写出精湛的文字,可我不行,我只会即兴发挥,过了那个时一切都是空白的,也写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我佩服那些清晨四五点钟思绪活跃的人。我的精力还算充沛,再累再疲,心明眼亮,但如果没有真实生活的出现,也写不出半拉的文字,这就是我生活中最致命的短板和不幸,所以说有时候不在状态的时候,让我去叙事就是让我去捉鳖。但有时我觉得自己还算是很幸运的,因为我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环境、任何一张床铺上,不管它是多么的简陋,周围如何的吵闹和喧嚣,我都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除非工作中有紧急任务必须完成需加班加点,还有就是大家在议事上的意见不一,达不成有效共识,我会失眠睡不着觉。
我真的可以说我睡过很多陌生的地方和很多陌生的床,但我没有像有些人那样如此的矫情,什么换个地方换张床就睡不着觉了。真是的! 我们不是旧社会的大财主大官僚,不是西洋鬼子资本家,就拿八国联军攻打北京西太后西逃时,在颠簸的骡车上也没有说有睡不着的时候。
如今的生活太安逸了吧! 太富足了吧! 睡个熊觉也如此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