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天进入内二科,在腔镜室观看胃肠镜(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肠镜下的人体,充分的展示了人体的黏膜组织,在镜头不断推进的过程里,每一个镜头都展示了肠管的状况,但是病人似乎总会有些身体不适的。一中午做了三个肠镜,四个胃镜,对于一个正常人看到应该是会有些恶心的,尤其是肠镜,里边大多会有残存的粪渣。看到那些做胃镜后,一个个苦不堪言的表情,我在心里默念自己一定不会去做的。
正常中午十一点半就下班了,但是做胃肠镜十二点半还没有结束,所以现实跟规定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然而我的心里还是有提前准备的,以至于对此没有太多的抱怨。下班后找到餐厅,打了一份米饭,一荤、一素,一汤15¥,吃的还算满足。
下午去住院部,开始了最简单的贴化验单的生活。看着一踏的化验单,我需要先分开,把一个人的归纳在一起,以至于我把整个桌子上都摆满了化验单,后来的生活周而复始,别出生趣。
下午回家是要骑自行车的,如果走路大概是需要二十分钟至半个小时,骑车大概需要七八分钟,四点半准时下班,太阳的余辉,和忽然的放松(在上专接本的培训时,是整天整天的课程,从没有心情感受这午后的阳光),刹然间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但总觉得应该做些什么吧?
骑车回家后,困意渐来,只有躺在床上是最舒服的(大概每一个医学实习生都能感同身受)而且躺下就再也不想起床的模样。翻看着手机,很快就六点半了,天色渐黑,饿意随之而来。我只能爬起来,给自己做饭吃喽。外卖的方便对于我们县城是无可比拟的,但是价格的参考,以及口味的适从,我宁愿自己为自己做上一些可口、简便的饭菜。
之后的上班,早上要跟着带教的老师一起查房,穿上白大衣穿梭在病房的走廊里,一天来来回回有的腿都疼的时候,我扪心自问,自己是否有不情愿,答案是没有的。自己心里的那份热爱,对每一个患者康复的见证,承载了心里的满生欢喜。虽然没有工资,虽然自己要支付昂贵的房租,但是似乎病人跟这些东西之间有一堵墙的,上班时我在墙那边,与之一切都无关。
作为一个专科的实习生,有太多的无知,学校的环境,没能让我真正安心下来去学课本知识,那份浮躁在学校是一种煎熬,在病人面前是愧疚。我庆幸自己遇到的毛医生成为自己的带教老师,她会常常督促我要看书(她的内科,诊断书就在办公桌上,给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而且细读来之本科的教材跟我们自己使用的还是有一些差别的),有时毛医生在闲暇时还会拿着课本,结合最新的指南给我小讲一会课。这种上课的感觉让我感到幸福,也许我在学校对临床的知识都没有如此认真过。(曾经只是沉浸在针灸中)
在科室里,也会有意外的惊喜,患者给我们科室带来一面超级大的锦旗。
医院里不只是所有的美好,看到那些人被病痛折磨,也会有些揪心,一天查完病房后,楼道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我寻声而去,一团人围在一间病房门口,在门口抱腹蹲着一个患者,发着痛苦的呻吟惨叫,右侧肋弓下显露着很长的一段疤痕,〔他是一名肝癌骨转移的患者,癌痛让他深受折磨,一天要吃十几片的止痛药,这对医生开药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护士很快给他注射了吗啡。
每周二,是特殊的一天,确切说是特殊的一中午,〔主任查房〕,主任是一个很和蔼的人,科室里的人都尊称她“移动的教科书”,医生护士都这么跟我说,每次主任查房都让我胆战心惊,因为她会提问我问题,在我的记忆里我似乎没能回答出几个问题,大多是我都不会的。以后我就得赶快翻开书,多在手机上查,每次主任查房都会让我学到很多知识,她会通过病人的现状,给我们拓展很多的知识。
科室里每一个人并不会因为我是个“专科生”而对我有别样的看法,每个人对我的热情,温暖,让我对这个城市的孤单少了几分。程医生会留我下来一起在值班室吃火锅,蔡医生会把她的饭卡给我,让我去食堂吃饭,王医生吃冰糕时会记得给我带一根,虽然我并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