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253】车如流水,马如游龙-《资治通鉴66》 2023.01.12

一、故事简介 

“章帝计划赐封各位舅父,然而马太后不同意。适逢天旱,有人上书说是由于未封外戚的原因,因此有关部门奏请依照旧制赐封。马太后下旨说:‘那些上书建议封外戚的人,全是要向朕献媚,以谋求好处。从前,王氏家族一日之内有五人一起封侯,但那时黄雾弥漫,从没有听说有天降好雨。外戚富贵过盛,多会倾覆。因此先帝对他的舅父慎重安排,不放在朝廷要位,还说:'我的儿子不应与先帝的儿子等同。'现在为何要将马家同阴家相比呢!何况卫尉阴兴,受到天下人的称赞,宫中的使者来到门前,他连鞋都来不及穿,便急忙出迎,好比莲伯玉一样恭敬有礼;新阳侯阴就,尽管性格刚强,略失规矩,但是胸有谋略,以手撑地,席地议论,朝中没人能与他相比;原鹿贞侯阴识,勇敢忠诚而有信义。’

‘此三人皆为天下群臣中的出类拔萃者,还有谁能比得上吗!马家比阴家差远了。我没有才干,日夜因害怕而喘息不安,恐有损先后之法。就算是细小的过失,我也不肯放过,日夜不停地告诫。但是我的亲属们仍然不断犯法,丧葬时兴筑高坟,又不及时察觉,这证明我的话没有人听,我的耳目已被蒙蔽。我身为天下之母,但是身穿粗丝之服,饮食不求香甜,左右随从之人仅衣帛布,不使用熏香饰物,目的就是要亲身做下面的表率。本以为娘家人看到我的行为当会痛心自责,可他们只是笑着说'太后向来喜爱节俭'。前些时候,我经过濯龙门,见到那些到我娘家问候拜访的人们,车如流水,马如游龙,奴仆身穿绿色单衣,衣领衣袖雪白。回视我的车夫,相差极远。我所以对娘家人并不发怒谴责,只是裁减每年的费用,是希望让他们内心暗愧。但是他们仍然懈怠放任,未有忧国忘家的觉悟。了解臣子的,莫过于君王,更别说他们是我的亲属呢!我怎可上负先帝的旨意,下损先人的德行,重蹈前朝外戚败亡的灾祸!’她坚决不同意赐封。

章帝看到马太后的诏书后叹息悲哀,再次请求道:‘自从汉朝建立,舅父封侯,好比皇子为王,这是定制。太后既然存心谦让,为何单单我不能赐恩给三位舅父!况且卫尉马廖年老,城门校尉马防、越骑校尉马光身患大病,若有意外,会使我永怀刻骨之憾。应当趁着吉时赐封,不能延迟。’太后回答说:‘我反复考虑此事,希望能对国家和马氏皆有益,不只是想博取谦让的名声,而让皇帝蒙受不施恩于外戚的怨恨吗?从前窦太后要封王皇后的哥哥,丞相条侯周亚夫进言:'高祖有规定,无军功者不能封侯。'现在马家无功于国,如何能与阴家、郭家那些建武中兴时期的皇后家相等呢!我曾观察那些富贵之家,官位爵位重迭,如再果之木,它的根基必受损伤。而且人们所以愿封为侯,仅仅是希望上能以丰足的供物祭祀祖先,下能求得衣食的温饱罢了。现在皇后家的祭祀由太官供给,衣食为御府的剩余之物,难道这还不够,定要拥有一县的封土吗?我已深思熟虑,你不要再有疑问!儿女孝顺,最好让父母安心。现在不断发生灾异,谷价上涨数倍,我日夜惶恐忧愁,坐卧不宁,而皇帝却打算先为外戚赐封,违慈母之心!我平时刚强性急,胸有气痛之症,不能不顺气。儿子未成年,听从父母的教导,成年以后,依自己意愿行事。我想,你是皇帝,人之君主,完全可以自行其是。然而我因你尚未超过三年的服丧期,又事关家族,所以专断裁决。倘若天地阴阳之气调和,边境宁静无事,以后你便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而且我则只管含糖逗弄小孙,不再干预政事。’章帝方才放弃了这个计划。”

二、触动与启发

深明大义马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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