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波兹曼说: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让文化进入监狱一种是赫胥黎式的,让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
似乎所有人都觉得乔治奥威尔的《1984》是最恐怖的预言了,但是对于思想这种依存于人的精神的存在,物理层面的压制反而更容易激发出思想更大释放。中世纪漫长的黑暗并没有成功禁锢思想,文艺复兴的力量足以冲破樊笼。相反的,无形之中摧折和剥夺人的思想能力的力量造成的损伤才更加严重且不可逆。
威廉夏依勒在《第三帝国的兴亡》里提到,当苏军马上攻到纳粹的大本营的时候,希特勒携他的新婚妻子饮弹自尽。他的忠实拥护者,宣传部长戈培尔的妻子,玛格达戈培尔亲手给自己从3岁到13岁的六个孩子服下剧毒氰化钾,然后写信给自己远在战俘营的大儿子,让他为重现伟大德国而继续奋斗(这个大儿子现在是宝马集团的大股东,他的家族是德国最富有的家族),然后她和戈培尔互相射击殒命。
他们都毁于他们热爱的东西。
结论一:如果你对一件事情非常狂热,那么一定给自己一点时间冷静下来,想一想这种热爱有没有把你带到一种危险境地。
波兹曼先生说,媒介即隐喻。如果我们常常用自己的iPad玩游戏,那么当我们用iPad学习的时候,我们很难将自己的认知转变过来,即我们在用iPad学习的时候,效率会受到影响,因为我们并没有把它当作学习工具。
伟大的波兹曼先生还说,媒介即认识论。媒介不仅决定了我们怎样获取信息,还逐步培养了我们认识信息的方式。当我们习惯了看微信来获取知识的时候,我们已经习惯了微信新的,猎奇的,片段式的传递方式,我们的思考方式也逐步变成了追逐新奇,片段处理的短平快的方式。这也就是“碎片化”知识的本质。所以,别再相信那些阅读十万加的公号告诉你的那些碎片化也可以深入学习的鬼话,如果不转变思考方式,那么一切试图把信息深加工进而成为自己的东西的努力都是自我催眠的行动罢了。
相对论在此时充分显示了威力:看微信的时候快乐无比,时间过得飞快;看任何一种稍微深入的文章就会痛苦不堪。
结论二:让我们感到快乐的,往往造成更大的痛苦。毒品,酒精,微信莫不如是。而痛苦的过程却可能带来远期的快乐。健身,长跑,读书正是如此。铭记苦行僧塞拉斯的话:痛苦对人有好处。
人类面临的最危险的状态不是高压控制(在全球化加深和民智渐开的未来,这种状态更不可能出现),而是一种无意识状态下的被剥夺自我。人们不应该追捧《1984》,应该好好读读赫胥黎的《美丽新世界》。
结论三:时刻保持反思的能力。反思信息过载和娱乐化的生活带来的影响,让工具回归工具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