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空无一物训练营走过第五届,自己慢慢感觉到心理整理更为重要,这个是一个内化的过程。昨天重听樊登老师的音频<<活好>>,已经听过3遍了,每听一次感受不一样,让我更加相信人死后不会消失,而是会以更深刻的方式留在生者的生命里,大妈已经过世7年了,但我感觉她一直就在我身边,从来没有走远。
我爱上整理是大妈小时候根植在我心底的种子,上次说到整理时喜欢搬动家里的柜子是受她影响,而接下来的白色抹布故事也是受她影响。
我生活在一个很山的小农村,家里建的都是土灶,我家也不例外,要建一口好的灶台也是相当讲究的,要请我们那里十里八乡最好的师傅来建,当时大爸还是村里一个小小的村干部,在我印象当中,虽然官不大,但村里大小事都找他,加上他为人热诚,随叫随到。愿意帮助别人,所以认识的人也多。所谓爱出都爱返,所以当我们家要建一口土灶人家都很乐意来帮忙。
大妈没有什么文化,也不懂这些事情,但这个灶怎么建,什么高度,要建那个位置,大爸还是听他的,因为使用者是大妈,她是有话语权的,大爸的话语权就是这个灶烧火要方便,不能堵住烟囱,烧火的地方那个过滤灰的地方孔不能大多,也不能太小,太大柴火容易漏下去,太小柴火氧气不足,火烧不旺费柴火,毕竟是那个时候的农村,柴火都是要精打细算的,不光火要烧得旺,还能整个锅底受热要均匀。毕竟大爸天天烧火,这经验不是白烧的,大妈就不懂这些。所以这个灶足足建了快1个月多月,因为中间因为高度和烦囱更改过一次,大妈还要求在两口大锅的中间挖了一个可以放铁盆的位置,她说这样在烧火的时候里面放满水,就可以不用单独烧水。需要热水时随时随取,太方便了,这就是生活的智慧,人可以没有文化,但可以从生活经验中去吸取。
有家有灶有一个勤劳的老妈,不管饭菜味道如何,那都是家的味道。在我记忆里,大妈永远在她那个灶台忙上忙下,大爸永远在灶台下用铁钳夹着柴火,将柴火用得最少,烧得最旺。
有了新的灶台,大妈不知道从那里弄了两块鲜白的棉布抹布,大爸一看,就说,“这不行啊,我们这个土灶烟灰很多,用这个白抹布,容易脏,一天不到就变成黑抹布了,还是换其他色吧”。大妈听了不乐意就说:“我就是要用这个白抹布咧,这可是我用你那件不能穿有好几个破洞的旧衬衣,裁好,缝好特意用来做成抹布的,扔了可惜。刚好可以做抹布,再说容易脏只要我每天洗也不会脏到那里去” 。大爸执拗不过她,也就随她去了。家里的灶因为师傅建得好,烟囱做好防护,所以烟灰相对比较少,大妈的那个抹布一直保持很干净,每天早上她一做好早餐第一件事就是去村里的水塘里洗衣服,每次都会带上那两块白抹布,用肥皂反复搓洗,大妈还会用大木锤锤几下。回来再凉在衣架上爆晒。在农村我们是最乐意分享我们的食物,每次家里做什么好吃的,大妈都会多做一点,分给隔壁的邻居,每一次我就是那个小小的传递员,大妈会挑选一个大点的瓷碗,她怕烫着我,会用其中一块白抹布垫在碗底隔住热让我送过去。每次送到阿婆阿婶的家里,她们每次都会不约而同的去洗一下那常年劳作而长满老茧的手,虽然每次洗完手依然很黑很粗糙。我知道那是她们出于对大妈的尊重和感谢,还有就是觉得那块抹布太白太干净怕弄脏,每次她们都是说盛夸大妈一番,所以每次送完我心里也美滋滋的,好像是夸自己一样。
每一年的过年就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大妈会做很多好吃的,同时会将家里灶台那个不常用的另一口大锅用上,炖上我们喜欢吃的肉和年糕,大妈会将那两条白色抹布洗干净后再用开水泡2次,将大锅的木锅盖围住,食物的香味会从锅的缝隙透过白色抹布,缠绕在空中。我们几个小馋猫会时不时用鼻子去嗅吸那股香味。这个时候大妈会时不时从大锅里夹上一块肉来给我们解解馋。我想到最幸福的事就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顿热气腾腾的饭。
每天洗抹布这个动作大妈重复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白色的抹布已经换过几茬了,从最开始用旧衣服到后来用白毛巾。到后来我也我懂事了,我忍不住问她为什么一定要用白色当抹布。她跟我说:“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家庭的脸面,而一块抹布就是一个女人的脸面 ,用黑抹布如果天天不清洗,会更加黑, 而用白抹布每天洗也不会变黑”。所以直到现在我家里我都会常备2条白抹布,它时刻提醒我清洁和整理对一位女主人的重要性。生命存在于我们能够支配的时间里。儿童时代,我们几乎把所有的时间,用在了自己身上。只有长大后,我们才有能力为他人、为家人贡献自己的精力和时间,这可能就是爱的轮回吧。
白色抹布的意义和大妈从未走远和离开,我时常想起她和大爸的音容笑貌,在我的记忆深处似乎更鲜活。日野原先生说:生命是种能量体,看不到,却存在。她给予我的美好时光,一直都在,一直温暖我。
大妈的故事未完,第六届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