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并不是一个多么拼命的人。特别是和老黑相比较起来。
最近不止一次有想过回家,回老家,似乎所有的不愉快,只要是能够回到那个并没有装修得很好的房子,都能烟消云散。村子里已经没有了小时候一起玩耍长大的朋友,都在各个大城市里,拼了命地想要拥有一席之地,有个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小家。
前几天,小时候玩得最好的朋友,和谈了7年的男朋友分手,来长沙来找我的时候,竟也是因为工作,未能见面。很内疚,却也并不能因此而所说几句。
前几天,大学同睡在上铺的妹子,在贵州旅游的过程中发来语音,依旧是伴随着还未完成的工作,边真心边应酬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说大学时候,我就像是她的男友,我说,是啊,真的好像。
前几天,大学一起在学生会做事的挚友结了婚,远在福建,竟也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去成。
从前以为,只要长大,只要经济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上,很多事情就不成问题。那个时候,把一切都想象得简单得如同一加一等于二。
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们,在朋友圈里各自美好地生活着。隔着千里万里,看着屏幕,好像,曾经那一个熟悉无比的人,就在眼前。
从很早以前就想着想要回老家生活。爸妈对我的期待是,让我在城里风风光光地扎根,而我,却好多时候都想着要回老家。只不过,拼命努力的老黑笑着说,你敢吗?你爸妈允许吗?谈笑之间,尽说些不可能实现的鬼话。
那样的话,爸妈一定会觉得,我也太没出息了,读了这么多年书竟是白读了。农村人的想法,可能都是觉得,在城市生活着的,才是人上人?
每次回到村子里,没有熟悉的儿时伙伴,都是一些曾经记忆里年轻的叔叔婶婶,如今已经是爷爷奶奶辈儿的,带着自家孙子孙女,带着城里呆着的孩子的与有荣焉继续生活。
人们总是会问起,买房买车了吗?城里的工作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啊?没有人问起,这些年过得可好?真的是长大了啊。好像总要问些能够量化的问题,才算是问题。
上次回家,从家里的篱笆上,摘了些野菊花,扎在冰冷的灰棕色的敞口花瓶里,带回来的一路上,打开后备箱,满车厢都是野菊花的香味。那些野菊花,一点儿也不像花店里各种造型华丽的名品名花,枝蔓疯狂伸展,找不到主干和支干,那绳子绑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在搞定一个野孩子。
数月过去,野菊花已经成了干花,却依旧兀自好看地留在花瓶里,怎么看都好看,怎么看也舍不得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