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和小钰两人同年同月出生,住在门对门,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度过。用菲菲的话说:我们一起度过最美的时光,见过彼此最美的容颜!高中是她们的分水岭。
菲菲家庭殷实,父母都是本地人,做生意长年奔波在外,从小到大菲菲都是和爷爷奶奶住和他们亲。她父母也乐得轻松,但从小到大没缺过孩子的钱。小钰的父亲是名普通的公汽司机,母亲是外省的,在居住的小区门口租了间门面卖水果,小钰从小到大没缺过水果吃。
高中时期的菲菲个头一米七二,肤白大眼,成熟的身体裹在宽大的校服里面,而宽大的校服里面穿的都是令女同学咂舌的名牌衣服。菲菲人缘极好,性格率真,爱抱打不平。夏天请同学们吃冰淇淋,冬天请同学们吃烤红薯。她的作业有人帮她做,考试有人给她递小条。小钰是那种身高颜值包括学习都很普通的女孩,性格虽随和,但很内敛。她和菲菲不同班级,也没太多的时间随菲菲他们一起闲玩。更多时候,节假日和放了学后的时间都要急急赶回家,要么去菜场买菜做饭,要么替换一下母亲休息小憩一会。
快乐而紧张的三年高中时期一晃而过,昔日的学友各奔西东。
菲菲没考上大学,父母非常意外,他们不停的问:“每次考试成绩都不错呀!你爷爷每次家长会回来都说考的好。这次怎么就考成这样呢?”菲菲振振有词的说:“我说爸妈,你们挺会挣钱的,可你们真是奇怪,你们也都不是没上过大学吗?我为什么非要上大学?挣钱靠的是本事,是财运,是人脉关系,和上不上大学有几毛钱的关系?你们看看快餐店里,专卖店里,卖房的,卖车的,一大堆的大学生!你们都别说了,虎父无犬女,你们的女儿不靠你们也能养活自己!”
小钰没考上大学,希望再复读一年,父母同意了。
小钰母亲的水果摊生意好,可是非常辛苦,每次进水果为了省运费,常常凌晨三点多骑着改装的三轮摩托车去批发市场进货。夏天还好,可冬天的脸和手全是冻疮。父亲不到五十岁的人,常年累月开公汽,胃,颈椎,腰椎和膝盖都不好。一想到这些,除了自己尽可能的少花钱,多买菜做饭做家务,替换母亲休息就是努力发奋学习。菲菲也识趣,很少找小钰玩。
转眼一年过去了,小钰没有辜负自己和父母,终于考上本省的大学。考完后找菲菲,约了好几次,终于在一个傍晚见到了菲菲。一家酒吧门口菲菲开口第一句话:“小钰,你一点没变,穿着腌菜一样颜色的衣服,还像根豆芽一样发育不良。”菲菲的改变却让小钰有些目瞪口呆:扑面而来的酒精味,虽然扎着清爽的马尾,但化着浓浓的烟熏眼妆,包臀抹胸裙上的亮片闪得小钰眼都花了,特别是右颈部纹着栩栩如生的狼头。菲菲搂着小钰的肩两人上了江堤。
小钰本没有菲菲高,穿着板鞋,一身墨绿的长连衣裙,和穿着细高跟的穿着时尚的菲菲一起走,不时引起旁人侧目。穿过热闹的人群,两人来到了江边。江边徐徐的风,对岸绚烂的霓虹,偶尔的船鸣,远处的恋人一对对的。小钰很快知道了菲菲这一年的变化:菲菲靠着好身材给一些服装品牌做模特,有时收入还挺不错的。和一个官二代的男孩方毅成为了恋人,一切挺美好的时候,突然有天发现,父亲的情妇给他生了个弟弟,已经9岁了,母亲养了小白脸。父母双方竟然是知情的。爷爷气的中了风住了半年院,奶奶几乎哭瞎了眼。菲菲从此一蹶不振,觉得人活着真没意义。方毅追菲菲时倒是十分殷勤,两人在一起后,特别是菲菲怀了孩子被男孩拖进医院打掉后,所有狰狞的面目全暴露出来了,恰时家里又发生那么大那么多的事,菲菲彻底放弃自己了,怎么快活怎么过。
后来,小钰再联系菲菲时,她都说没时间见面,又不是一路人了,各忙各的吧。
小钰大学毕业之际认识了一个外省的男孩子衡,两人在相处半年后,小钰的父母见到子衡。子衡很小父母就过世了,一直住在不宽裕的姨妈家。淳朴的姨夫一直鼓励子衡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子衡心存感恩不负众望,带着全额奖学金和小钰成为了同学。大一时申请小额贷款,把姨夫姨妈从山里接来,在学校门口开了一家学生餐厅,以干净卫生分量足的特色小吃赢得老师学生的喜爱,餐厅半年后就开始盈利了,子衡从不找姨夫要钱,说是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子衡自己也利用节假日做家教,他每次都是等孩子辅导功课有了进步以后才收费,当然费用是很高的,所以子衡收入相当可观。子衡的精明强干,接人待物都透着高素质,特别是对小钰的专情,小钰父母都看在了眼里,一百个满意,更满意的是子衡同意和小钰父母同住。对于两个这样的家庭,结婚买房压力实在太大了,住一起多少有些照应。
小钰要结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菲菲。菲菲依旧穿着在小钰看来是太前卫的服饰,菲菲瘦了好多,修长的双手青经凸起,深陷的眼窝,干燥的皮肤,厚厚的粉底遮盖不住脸上的细纹。她太明显的憔悴让小钰心疼。除了满满真诚的祝福外,菲菲说她要去西藏的色达佛学院,就不参加她的婚礼了。当问到方毅是否同去时,菲菲面如死灰:“去年方毅偷偷取了他父母的钱,去澳门赌博一把输光了,还在那边为了一个女人打架时把对方大动脉捅破致死,他父亲本身有高血压,受不了打击中风当时就走了。留下一个像疯子的妈。虽说是官二代,其实私下交易的黑钱也被他们挥霍得差不多了。方毅判了五年。我没再和他见面了。而且,我,我现在一身病。”不管小钰怎样追问是什么病,菲菲都不再回答。小钰当初和子衡交往时很担心他会介意自己胸小,子衡把小钰拥在怀里说:“正经女孩子就应该是这样的。”小钰记得高中时期菲菲老是挺着傲人的胸部贴着小钰的平胸说小钰太晚熟,小钰没用过卫生棉条时也被菲菲笑太晚熟,十八岁不知道性高潮也被菲菲笑太晚熟。小钰每次都会说:没事!我静待花开!
每个女孩都是一朵花儿,花儿的花期都差不多,只不过有的先开,有的后开。先开的肯定先败,可是能开的花不一定都能有果实。女孩要学会静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