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篇文章,献给我22岁的宁波,感谢所有的成长)
大家总说,城市是冷冰的。钢筋水泥架起的轮廓,车水马龙里的匆匆,还有夜晚华灯初上喧闹里的孤寂。人们穿梭在拥挤的地铁、在冷冰的写字楼,在争吵中忙碌中度过着一天又一天。城市如何有温情可言呢?
而我认为,城市作为一个地域的概念,本来就不该被赋予感情色彩。有温度的该是人本身,人是带着爱与被爱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你如不信,你出去走走吧!就在城市的角角落落,如果你带着温度、爱的眼睛去找寻,你会发现冷冰的只是城市本身,而爱是无处不在的。
你说你不信,于是在一个清晨,你整理好衣饰,收拾东西出了门。走出院子,听到秋日的黄叶悠悠扬扬落地的声音,一个环卫的大叔,踩着清洁车,“嘎吱嘎吱”朝你过来,慢慢的,从一个模糊的身影到一张清晰地面孔,映入你眼帘的,是黝黑沧桑的脸,泛着油光,皱巴巴的手,拿起扫帚。他下车,也许腿脚有受过伤,走起来并不是很利落,但是很快速的走到落叶前,干练的扫完落叶,装进了清洁车。也许是看见你一直在盯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朝你笑了笑,又径直走上车,踩着嘎吱响声的车走了,背影从清晰又变到模糊,但你仿佛看见,模糊的背影下,有一张清晰地脸,黝黑的不那么好看,但是在一顶橙色的环卫帽下,又显得特别好看。于是你想到,昨天因为工作的失误而被领导批评,继而难过顶嘴的事情,觉得好笑。世间之事,大也不大,小也不小,也许每个人的生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抵能对自己所做之事充满感激之心,便也不辜负此生人世间的行走。一个城市温度与爱,是从一个清晨的环卫工人开始的。
风依旧“嗖嗖”的吹着,你裹紧了围条,继续沿着路走着。路上,都是清晨赶着上班的人群,倘若不是今日这样的心境,可以抛开一起,带着纯粹的心思去找寻城市中的爱,你也就是那个匆匆人群中的一人,啃着早点,挤着公交。而此刻,你感受到的是早晨的清新空气,天空中太阳微微探出头的蓬勃之气,你在心里感叹一声:多好啊!你走到一栋写字楼下,看见汽车尾气后面躲着一只猫咪,玳瑁色的毛发下,担惊受怕但是却又饥饿难挨的眼神。有两个女孩,大概是去上班的路上吧,带着公文夹。听到猫咪孱弱的叫声,便蹲下身来,在包里翻出了牛奶和火腿,把牛奶盒撕开了口子,将火腿折成了一小节一小节,放在了猫咪面前。看到猫咪由起初的害怕到开始咕噜咕噜的吃起来,还眼神温柔的叫了一声:“喵~”。女孩兴奋的笑起来,对另一个女孩说道:“快看,这只猫咪多可爱啊!”她们拍下了照片,与猫咪说道:“你要是待会还在,我们下班再来看你。”仿佛猫咪能听得懂一般。她们说完,又笑嘻嘻的跑进了写字楼,消失在电梯里。世间人情冷暖不应该只针对人与人,我们对自然、对万事万物的情感都是爱的自然流露。我们被赋予爱的能力,我们对每一个生命充满敬畏。此刻太阳升起来了,风也不冷了。一个城市的温度与爱,在一只猫咪的眼神里,在两个女孩的笑意里。
你觉得有点饿了,你看了眼手表,哦,十一点了,你走到公交站等一辆公交车去学生街,那里可以找到好吃的小吃。在公交站下,你看到一对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老爷爷看到老伴身上掉了一根白发,边伸手去要摘掉,摘得时候便埋怨道:“医生说了要多吃黑芝麻和胡萝卜,你偏不听,看,头发都白了吧!”老奶奶回道:“你好意思说我呀,你看你抽烟咳嗽的,我也劝不听你。”两个人一边埋怨一边上了车,你看见了笑笑,也跟着上了车。在车上,如往常一般,依旧许多人把头埋在手机下,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而此刻你环顾了下四周,看见了辛苦抱着孩子的妈妈,眼睛却都是爱意;看见一个帮小姑娘提笨重行李的陌生人;看见给老奶奶让座的小伙子,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嗯,您坐,我还有一站就下车了,没关系。”
“前方大学步行街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听到语音播报,你跟着人群下了车。好似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学生步行街,学生的朝气和城市的市井气,浑然一体。你在人群中走着,看着他们稚气的模样,怀念着学生时代的时光。突然你看到迎面走来一对情侣,男生扶着女生,女生脸通红,还留着眼泪,头发也是蓬松没有来得及打理的样子。男生轻声对女孩说:“别怕,我陪你去打点滴,烧退了马上就会好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吃你喜欢的那家麻辣烫。”女孩听到这些话,又哭又笑起来。你也跟着旁边傻笑,仿佛思绪一下拉回了三年前,时光倒退到你回到了学校,在那里,你也有一段青涩纯粹的爱情,那些懵懂敏感的日子仿佛一去不复返,而你也变得终于长大。你想起以前有朋友告诉过你:“情字拆开是心和青,青春换真心。爱字下边是友,两个人相处最好如朋友心灵契合,爱字类似于受字,在爱情中懂得承受和容纳。爱情大概就是时间、心灵和成长吧!”但愿无论一生多么漫长,你会经历多少困顿和迷惑,都愿你保持对爱情最真挚的初心。一个城市的温度与爱,在一对小情侣的拥抱里。
你吃完午饭,走进一家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坐下歇息。看见有两个约摸四十岁的女人在聊天,看模样,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叙旧。短发女人对长发女人说:“你看,这是我们当年毕业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去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相互挽着手唱着歌拍的照片,想起来仿佛昨天啊。”长发女人应和道:“是啊,你看,我这里还有我们一起发的说说,那时候我们前后都失恋了,然后一起去KTV胡乱唱歌。”说完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你在旁边,听到他们聊到过去的时光,又聊到现在的状况,很温情也很动人,时光真的是蛮不讲理,把成长留给我们,也把回忆留给我们,我们在时光的洗涤中长高、成熟、树立梦想、去完成特定时间段交给我们的任务,然后我们就老去了,时光换了阅历和睿智。如果我们未曾老去,那就永远做个小孩吧。一个城市的温度与爱,在一对老朋友的叙旧寒暄中。
你听着他们的聊天,一会儿看看窗外的云和人群,一会儿看看屋子里的长得很好的植物,你趴在桌上睡着了,睡醒来,天色黯淡了,你想,该回家了。于是你收拾好东西,往家走,走到一个小路边,看见一个卖水果的小摊,摊主正在向过往的行人吆喝:“橘子不错,买三斤送一斤!”旁边有个小男孩,大概三年级样子,应该是摊主的孩子,搬着一个板凳,静静的趴在旁边写作业,仿佛旁边的行人和父亲的吆喝声都没有影响到他。他埋头写了一会作业,又抬起头看看正在忙碌的爸爸,说道:“爸爸,保温盒里有妈妈温的粥,她说你胃不好,要按时吃,还有胃药,也要一起吃,她让我监督你,我答应她的事情,是要做好的,因为我也是一个小男子汉了。”小男孩说这句话的时候,俨然一副大人的模样,认真的样子着实可爱。你想,自己小时候也是这般被父母照顾着的,如今工作在外,一年难回几次家,对家里的关怀和问候少之又少,顿感惭愧。于是你马上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听到那头妈妈的声音,听到她聊聊家常,便很安心。”“爱子心无尽,归家喜及辰。寒衣针线密,家信磨痕新。见面怜清瘦,呼儿问苦辛。低徊愧人子,不敢叹风尘。”这让我不禁感叹为父为母的辛苦和不易,他们在慢慢老去,把青春都花给了我们,但愿所有的养育和爱都不会付之东流。想到这里,我跑上前去,问摊主买了一袋水果才离开。一个城市的温度与爱,在水果摊上的一对父子里。
太阳要西下了,秋日的风又吹了起来,吹得落叶纷纷,你觉得不那么冷,反倒觉得,路灯下的落叶很美,陌生的行人不再冷漠。你小跑跑回了家,跑回来告诉我:“城市有他的温度和爱,你得学会体味、感动、收藏于心。”
晚安,城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