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是2016年的寒假。171分钟,一部《霸王别姬》,你教会了我“风华绝代”作何写法。
在那之前,你的名字在我的生命中似乎只等同于两个名词——“同性恋”和“抑郁症”。人们聊得不亦乐乎,却鲜少有人向我提起过其他。对于你,我几乎一无所知。
在那之前,我还坚定地扛着“颜值即正义”的大旗自得其乐。不管剧情多么侮辱智商,我仍对满屏小鲜肉受用至极。
不敢想象没有这次邂逅,我还要在低智的审美中浸淫多久。追随你的足迹走近真正的艺术,可说是你对我的一次救赎了吧?
直到了解了你,我还是难以相信,一个人何以做到如此完美。也是那时方才明白,每年四月一日的现象级纪念并不是形式主义,而是人们发自内心炽热的崇敬。你值得景仰的目光,因为你不疯魔不成活的演技,因为你曾占据香港乐坛半壁江山的唱功,更因为你温润如玉慷慨仗义的人品。我才知道,除了《倩女幽魂》中永远经典的宁采臣,你还可以是《纵横四海》里俏皮机灵的阿占;除了“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的呐喊,你还可以将“任你怎说安守我本分,始终相信沉默是金”娓娓道来。
有人说,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成就了张国荣。我却笃信,没有张国荣,亦不会有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张国荣,是一个时代的印记,更是一代人的回忆。
作为00后,难免被质疑胡乱跟风、卖弄情怀。可我心中却清楚地明白,你的《风再起时》,陪我度过了高三多少个近乎绝望的夜晚。有时转念一想,这个时代以崇拜你为荣,竟衍生出跟风从众之事,可见你地位之至,连做你的粉丝都会有人产生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知乎上有个问题叫做「有哪些近乎完美的男星?」古今中外林林总总那么多人,你的名字竟占据近三成。仔细读完每一个关于你的答案,欣慰之余也喟叹万分。总有荣迷感伤你的匆匆离开,惋惜、忧郁之词恨不能让人潸然落泪。可实不相瞒,我却时常觉得命运自有其安排。客观看来,在最绚烂的年华扬长而去,你留下的是空前绝后的艺术,走上的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神坛。你和那个时代共同封印在人们心中,免去了这十几年来香港电影慢性死亡的蚕食和污染。你比梁朝伟少一部《摆渡人》,比周润发少一部《澳门风云》,比周星驰少一部《新喜剧之王》,在香港黄金时代叱咤风云却全身而退的,至今仅此一人而已。在纯粹的艺术中戛然而止的生命,止于目前中国乃至亚洲最高水准的“热情“演唱会,却不止于无数人对其的追忆与景仰。
“怪你过分美丽,怪我过分着迷。”林夕给你的歌词写出了多少荣迷的心声。我也许无法把对你的心意表达得淋漓尽致,但无论如何,也要向你道一声感谢。感谢你闯进我最好的年华,也感谢你让我相信了集真善美之大成者的存在。
时至今日,《霸王别姬》,我已看了三遍,并且认为再看多少遍也不为过。很久以前我就许下诺言,或许从今往后,我会遇上形形色色的人,了解各种各样的人,喜欢上这样或那样的人,但你,Leslie,却是我心中永远的、唯一的男神。
16年了,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