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喷来一股温热,睁眼便是一具没有头的尸体,慢慢倒下……脸上不用看都知道是血。
小李子将割头的刀给了看守的人,从袖口拿出一方丝帕,轻柔的给鎏蔺擦脸,还不忘吩咐道,
“将他拖出去,缝上头,鞭尸。”
画面多么的违和,让人联想不到这是同一个人说出的话。
鎏蔺面无表情的接受他的服务,只是不闭眼了,换成淡淡的看他。还在思考他恨自己什么。
待他们都退了,才悠悠说话,“师父,还记得上次那几个碰你的人吗?他们虽被赵承一剑杀了,但徒儿将他们的尸体挂起来打了三天。”
语气像极了讲故事,可鎏蔺知道,那是真的。
“他们竟然敢碰师父!徒儿便将他们碰过师父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割下来,然后赐给了御膳房的那只狗……”
“小李子,你恨我什么?”
突然的问题,小李子硬是愣了一下,又展现出鎏蔺训练出来的专业笑脸。
“师父怎么会这样想呢,徒儿是爱你的!师父感觉不到吗?”
“爱我?”鎏蔺难得漏出不一样的表情,疑惑看向他。
“你竟然没察觉?你知道徒儿每每看你跟别人相处、眉来眼去的时候,有多想把你关起来,狠狠施虐一番吗?还有你的眼睛里,”
俯身凑近他脸庞,抚摸他的眼角,“……可能你一点都没感觉到,你的眼里满满都是那个皇帝,只要你的眼睛跟随过去,徒儿就想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然后像这只眼睛一样!”
起身将之前挖出来血淋淋的眼珠子,扔在地下踩得粉碎。
小李子笑着扭头看向他,一下子压了上去,望进他震惊的瞪大眼睛眼里的自己,
“现在,就挺好,你的眼里都是徒儿,脑瓜里想的都是徒儿。师父你知道吗?现在徒儿好开心好开心啊,你开心吗?”
鎏蔺眼神里满满的疑惑和同情,这扭曲的爱,是在开玩笑吗?我是男的!
“小李子,为师是男的。”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小李子真的爱自己,说这句话只是要拆穿他的谎言。
谁曾想,这句话却让他接近疯狂的嘶吼,面容扭曲,“啊!那又怎样!你现在的生死掌握在我手里,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况且,你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到最后压在鎏蔺身上,呼气在他脸上缓缓磨裟。
鎏蔺突然觉得这张扭曲的脸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恶心!
手掌抚上鎏蔺苍白的脸庞,母指指腹轻轻摩擦干燥的唇,很是怜惜。
将头埋入肩颈之间,贪婪的吸食他本身的气味。寻到鎏蔺的耳根,“师父,徒儿无时无刻不在想你这副身子,徒儿馋啊!”
轻笑了声,伸出舌头钻进他的耳廓。
“嗯……”
鎏蔺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发展,硬是一激灵,及时咬住下唇将要发出的呢喃声扼杀在口腔之中。挣扎了几下就没力了,只恨身子太过不争气。
“小李子……你冷静点……”
开口就带着哭腔,反而更让人兴奋。果不其然,小李子低吼了声,拖起鎏蔺的后背咬上脖子,
“他妈!你属狗的!你……”
顺手扔了被子跨在他身上,亲了口刚刚咬出的血,送进口中细细品尝。“师父的血,好甜……”
勉强抬起忒重的手推开点距离,“小李子,清醒点,我是男的!”
因为挣扎过的缘故,头发凌乱的贴在他身上。衣襟大开,松垮垮的搭在臂弯处,肌肉线条完美展现在小李子的眼下。
小李子吞了口唾液,凑近鎏蔺面前,达到呼吸相闻的地步。嘴里勾起一抹笑,“师父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徒儿清醒的很。”
趁眼前人来不及思考,舌头勾起他的上唇,细细描绘那两瓣的形状。
哪怕鎏蔺在频道外也该拉了回来,奋力挥手想要推开他却没有效果,小李子的舌头还在他唇上游离。
他的拳头没有杀伤力,但小李子更喜欢那种施虐感。单身抓住他双手,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摘下自己的头冠上的红绳将头冠扔到一边,快速绑住他的双手。
一系列动作几乎整懵了鎏蔺,突然想起那句话:我把你当徒弟,你竟然想上我?
“小李子,你放开我!太医说了,我需要静养!”
小李子还在观赏自己的杰作,“太医”二字便让他心绪大乱,用气愤来掩饰那份害怕失去的心情。
猛得将鎏蔺的手压在头顶,脸因怒扭曲还带着笑容,变得万分恐怖,“太医?师父看上太医了!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你只是个囚犯,赵承却这般担心你。唉!该说什么好呢?师父……你太会勾引人了。”
鎏蔺觉得他的怒火跟这番话来得莫名其妙,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让他觉得我很浪荡。
“小李子,注意言辞!且不说我看不看得上赵承,就算是我看上了,人家赵承未必看得上我。”话一说完,总感觉哪里解释错了。
“那就是师父不懂了,男人都是用下面思考的生物。”小李子解释着,立马用实践来检验真理。手丝毫不吝啬抚摸上身的每一处,还故意擦过前胸的凸起,试探他身体的敏感度。
“你!别碰我!”感觉到他的用意,连忙拨开他作恶的双手。深知自己还是个处,要是眼前人是个女的还可以勉强接受,奈何是个男的!太恶心!
小李子好像察觉到什么,停下了却满脸兴奋。“师父……您莫非还是个处?”
闻言猛的一震。
小李子收到预料中发白的脸,已经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激动,三两下便解了他的腰带。
身下一凉,鎏蔺心底涌上二十多年从未出现的恐惧感,在小李子邪恶的笑容中无限扩大。
小李子拿开鎏蔺挡住重要部位的手,看着那小玩意软趴趴的搭在他大腿间。
这个玩意有多么稀罕,只有太监知道。从小就割下,还没尝过站起来的感觉就没了,而付出那么多只是为了拿个俸禄养家。
他爱惜般的捧起它,仔细端详。鎏蔺被这般赤果果的观赏,很是羞耻的别过脸,咬牙隐忍着。
“你陪伴皇上身边如此久,皇上竟然没对你动手?”
此话一出,鎏蔺除了疑惑还是疑惑。缓缓望向他,忽视他对自己身下的作为,“你说什么?”皇上他……对我动手?
“难道不是吗?一直以来两个人都是夫妻伉俪情深的感觉,我还当你们已经交接在一处了呢!也是,皇上到现在都从未提及过你,看来师父的一番心血全白费了……”
这番话说得有多么真实,鎏蔺的心就有多碎,果然最是无情帝皇家……
“公公,公公……”
是谁在叫我。
睁开眼皇上的脸就在眼前,吓得一激灵。所幸,及时忍住了惊呼声。
朝灯源望去,是沈茴?
扶着微疼的脑瓜坐起身,借着烛光,眼尖瞧见了桌上的香炉。没有猜错的话,有人点上的安神香。抬眼瞪向沈茴发出质问。
沈茴回头看到香炉会意,忙放下手里的烛台行礼,“属下不知,会尽快查出来。”
鎏蔺甚是无奈的挠挠头,“啧,不用了,已经知道是谁了。”瞥了眼睡在一旁的皇上。
随主子视线看过去,“已经知道了?莫非……”
“说吧!什么事?”鎏蔺已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打断他。
沈茴也回过神,想回报来着,可是皇上在不太好吧!“……皇上。”
“没事,说吧!”曲起膝盖搭着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昨天,百工将您和皇上的事传了出去……然后,老百姓决定今天游街,抵制您接触抽水机。”话语间还试探性的看鎏蔺的脸色,果然不是很好。
皱起眉,“都传了些什么?……算了,不想听,如今是什么时辰。”
“寅时过半。属下用了接近一个时辰来叫醒主子。”话到最后还委屈上了,当然,还收到了鎏蔺鄙夷的眼神。
考虑了一阵吩咐道,“你将皇上抬回他的寝宫,随后去永寿宫叫庆贵妃差不多卯时去接驾上朝,记住,要大张旗鼓的。懂?”
沈茴连忙点头,但是,“然后呢?”他不相信这样就可以化解这次的流言蜚语。
“然后,你叫上吉米、小米、生米那几个,假扮成老百姓将消息放出去。”
停了好一会儿,沈茴还是没有行动,问道,“怎么了?”
沈茴收回望向他的视线,“主子您怎么办。”
却换来鎏蔺的一声笑。
“我还能去哪?在这睡觉呀!”淡笑道。
“那!……”那些个谣言都是冲着您去的,难道不撇清吗?沈茴有些慌。
知道他担心什么,可如今传到这份上了,只能先制止断袖的传闻,否则挡不住归绥的进献。这个皇上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没事,只要皇上今天不出事,其他就好办多了。过了今天我这个司礼监掌印太监的事会全权交给小伍,你来接替抽水机的事,我接替你手里的工作。待我睡醒就交接一下,去吧,将他抬走。”
实在是撑不住了,打声哈欠便睡了回去。
沈茴接令,抗走了皇上。
……
被叫醒的庆贵妃很是生气,凭什么皇帝闯出的祸要本宫去填!道出是鎏蔺托的才稍微缓和下来,可苦了沈茴的一身老汗。
调节完庆贵妃这边,就要去找小伍。找到小伍才得知主子早就将事宜全权交给了他,只剩主子跟自己的工作交接。便回到鎏蔺睡觉的地方守着。
像先前的情况实在有点后怕,他在后宫树敌颇多,方才明显是睡死了过去。要是突遇袭击,恐怕已经在阎王殿报道了。所以,要守住他。
庆心找醒后宫嫔妃,领着众人跪在兴乐宫前殿接驾,自己则进了寝殿服侍樊磊更衣。
樊磊正纳闷自己何时回到这边,庆心进来便跟他道明,要他配合,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想着庆心是鎏蔺的人就乖乖听话。
众人伴君上朝,朝前庆心替他捻捻衣襟,还轻声道,“妾身在这等着皇上。”视为做戏。
小伍跟随着樊磊上朝接替鎏蔺的位置,“鸣鞭!”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却是难以言语的不习惯。
吉米他们也不闲着,一大早就挤进围观在宫门外围的百姓堆里,将庆贵妃和皇上的伉俪情深散播出去。但是,百姓们依旧不走,说是要鎏蔺不再碰抽水机才罢休。
当然,还没下朝就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虽然不知道始末,但,他知道有人要对鎏蔺下手了。还是用最狠毒的方法——人心。
抽水机象征着国内的安定,象征着百姓的存亡,那个人借着所谓的正义来质疑鎏蔺这个人。
而鎏蔺身上的三十几条人命,会因为这件事发挥到最大的作用。到时候可能会因为百姓的逼迫,而不得不对鎏蔺处以极刑。手段当真是高明。
抽水机一事并没有公开,反而是秘密造着。可以确认的是,通风报信者就在百工当中。只是,还不知道是苓家还是旒家。
“皇上!不能让鎏蔺协助制作抽水机,否则必会尽失人心啊!”众卿跪地,场面何其壮观。
樊磊看向笔直站着的马秦,他知道内幕,知道抽水机是鎏蔺一手造出的东西,他会告诉朕该如何做。收到的却是摇头。
这种时候,朕该怎么办?鎏蔺会如何做?
余光瞄到小伍,小伍察觉到皇上的视线,转身朝他行礼。突然好像领会到了什么,“众卿们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