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在南方是2017年的小年夜,大年夜的前一天,会更有接近新年的味道。
好久没有与父母共进午餐,平时一直比较忙碌,剩余的时间几乎也不多,身边的事情好像总是忙不完。
可能就是时间的原因,我们虽然对彼此没有任何不满,但总是能出口成章地把对方当作靶子,即使本意只是想好好唠个家常。我没有小时候那么乖了,现在自己的理论也是一套又一套,尽管对她再理解不过,从记事开始,每天背着小书包去她的单位,趴在她单位的木桌上写写作业画画图画,尤其是冬天记忆更是深刻,因为木桌的玻璃板下面有一张绿色的电热毯,像极了她用双手的体温给我捂着取暖的感觉,这种感觉现在还没忘,以后估计也忘不了。那时候我的妈妈很年轻,周围的阿姨都没有我妈妈好看,我妈妈会在阿姨面前拿着我的作业本夸我写的字秀气工整,但是会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说你写作业的速度要加快,不要老是放学后留校做作业。其实,在学校里放学赶作业时,隔着窗户看妈妈,她的脸虽然模糊,但总能看到更多的平静,那时候我在一楼教室,靠厕所那个,一年级,从她的目光里,我能看到她的期许,我知道:她相信我会越来越好。
后来渐渐长大,奶奶来带我上学,每天早晚都是奶奶送我,我对奶奶的感觉也是从那个时候慢慢开始有的,奶奶很慈祥,至少对我是的,也很温柔,老会在别人面前夸奖她的孙儿,说她的孙儿成绩优秀人也漂亮。妈妈有时候听到,总会打叉地说:别自要好了。妈妈是笑着说的,我知道她自己心中其实也很欣慰,嘴上不说而已,奶奶听了却还是会跟她争吵一番:我孙子本来就好。这两个人在一起确实蛮可爱的,奶奶虽然是苏北人,好像身边总有人觉得苏北是一个穷地方,但是我的奶奶很富有,她有我们。奶奶老是喜欢在我面前讲她生姑姑时候的事情,我的姑姑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惊喜,因为她不像别人的姑姑一样,她是我唯一的姑姑,她对我就像亲儿子一样。姑姑靠着自己的努力走到现在做了村里的主任,我对她一直是佩服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官,我总觉得她才是为老百姓做实事做好事那种,所以我直性子的奶奶老说她胳膊肘儿往外拐,我知道这才是姑姑可爱的地方,用现在的话说是公平公正。小时候就跟姑姑感情很不错,没到节假日就会不由自主地给姑姑寄上一份贺卡,所以她也老是夸我细心,逢人便称自己的侄儿很懂事很孝顺,听到这些话虽然我嘴上说是心意,其实内心早已乐开了花,哪个孩子受的了夸奖呢,所以那个时候我特别乐观,觉得自己用心做的时候总还是有人可以体会到,寄贺卡这个习惯我一直坚持到了初中,乃至非典流行那一年,我应该是小学五年级,我居然鼓起勇气给人民医院抗非的叔叔阿姨们寄去了我的问候,因为一时心急没有贴上邮票,但是我却收到了回信,那个时候我们的数学老师是教导主任,她拿信给我的时候一直问我在人民医院是否有亲戚,我只是朝她笑笑,其实我我想说那些可爱可敬的叔叔阿姨都是我的亲戚。放学回家的路上,看到我曾经塞进信封的那个邮筒,感觉全世界的人都是好的,就连邮递员都给我送了一封没有邮票的信,我觉得自己也是好的,不然不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帮助,哈哈天真的自己总是值得怀念。
小升初那之前,六年级,我的成绩还算稳定,基本是班级内前三,班级的副班长兼数学科委。还记得下半学期时去学校报名迟到了,我亲爱的数学老师还跟我调侃:你再不来我要重新找数学科委了。我的张老师很可爱,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不过按照我的理论,像她那样能让人记在心上的老师,应该一路都顺,一切都好。之后我参加了小升初考试,考试成绩并不满意,为此我爸爸妈妈和我在我期待报考的实验中学门口等了好几天,就想能不能再抓住一丝机会,那个时候我爸妈的心情肯定比我更着急,从小他们把我安顿在城里就是想让我接受到优良的教育;其实我也很着急,但当时我并不是想以后能考多好的高中念多好的大学,唯一的念头很单纯,就是:我不能辜负我的爸妈,他们很辛苦。所以我要念好中学以后才有机会出人头地报答他们。所以即使后来在校长面前,校长问我为何要报考他们的学校,我也只是说这个学校教学质量好,我想好好学习。
初中的三年,很快,我一向以副科垫底而被老师喊到办公室叫家长,我爸爸仍然会在冬天的夜晚冒着寒风骑着摩托车去学校见老师,我放学一般是跟同学合租固定的出租车,那天晚上回家的路上我才感觉到冬天原来这么冷,爸爸带着我从学校回到家,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让我好好洗洗脚上床睡觉,明天还要起早念书。我不知道爸爸心里是怎么想的,当时的我宁可他来教育我一番,这样我内心的包袱可以少一些。他给我擦脚的那个画面我现在还记得。我主科的成绩是数一数二的,所以我爸爸也从来不怪我因为副科成绩差导致被喊到学校去的事情,每次讲起我的成绩时总还是笑嘻嘻地讲:我儿子从来不补课,语数英一直都那么好。我听到这些话当然很开心,但是我知道我要考上好的高中必须要花工夫把副科成绩弄到中等偏上,不然主科再好也没戏。那时候班级里有个女生姓邵副科一直很好,我自小被“社会”培养出来的乐观交际性格使得我跟她成了好朋友,请教那些有助于提高副科成绩的诀窍。她只送给我一个字:别偷懒,“背”就行。这个诀窍真的屡试不爽,后来中考是主科副科分开来考的,给我捡了个便宜,我有足够的时间弥补副科的劣势,所以我的副科成绩后来基本接近满分,没有笨孩子,只有懒孩子哈哈。最终我凭借语数外顺利进入本地最好的高中。其实,我们填报高中时政策是要先填报再考试的,我爸妈为了求稳让我填报第二好的高中,我没有同意,因为我知道我有那个能力,我不能辜负他们的期望;即使这样,我爸妈还是为我想好了后退之策,所以我才能一往直前。
可是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