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北方
我们都不回头,只是偶尔惦念。
摩羯座的工作狂我只是知道的,竟不知会这般纠结。是送至南京,你再独自启程还是一直把你送到北方之城,你的大学。
到南京,地铁竟然坐反了,不知是不是过去都太依赖别人的缘故吧。略微有点尴尬……
在南京为了方便接另一个朋友,我们住的地方是高铁站附件的民宿。
此刻的此刻,坐在民宿里。房间不大,甚至是狭窄的略微些许拥挤,如若你自己买房,大概也会嫌弃小的。然,坐在这里你感受到的却是舒适和宁静。
几乎每个孩子都做过这样的梦,我要周游世界,是啊,海子也说过的,去周游世界,去向每一个陌生人送去祝福。想来选择是没有对错的,只有你走了一条路,你放弃了另一种生活。
冷静时刻想想我又有多少时间来做这些呢?
一团猫球,一张木色桌子,挂满了旅途照片的白墙,简单却赏心。坐在木椅上,窗外的风轻抚。
你不该只是这样,你可以更好的,你应该做些你想做的的。内心常常响起这声音……
这一个纠结的选择,这一起看似无可奈何的场景,这一趟平凡不起眼的南京行,都足矣让本不安分的心飘向四方。
一路向比,不下车的坐车之旅终于开始了,看着远方,不用担心还没有做够,就要下车。
哐当……哐当……唯一不纠结的便是睡眠条件了,昨晚睡得挺好,早晨起来,掀开被子,便是凉嗖嗖的风儿在吹,想来是已经远离了南方了。
长春的风景竟然比想象得更自由,不是那种粗狂和野蛮,敞亮的天空和看不到远处的远方,随意走来走去的大马路和并没有那么十万火急的车来车往,建筑物高尔不耸。此时的温度刚好,穿上风衣的我。
走进大学校园,已是人声鼎沸,转了一圈,就立马去找了吃的,红色是离不开的颜色。
傍晚,南湖旁边,本在感慨孤身一人,未免凄凉,不曾想那红日如此挚烈。像一个大火球没有了火焰,剩下那一团火球独自绚丽跳舞。
看人来人往,那是一对老夫妻了,爷爷在用手机拍对面的日落,奶奶在旁边问,哪儿有太阳呢?哪儿有太阳呢?爷爷耐心的指给她看;
与我擦肩而过的两个年轻人,在讨论着考托福的事,打算去何地留学,似乎一切没有那么难,双眸里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在我走过的左边,是一对母子,他们站得离湖水那么近,忍不住都要上前提醒一句,我却没有,心底默默的祈祷不要出事才好,正在我走过去的几秒钟里,后面就传来了叫声,回过头去,已有路人将妈妈一把拉住,陷入湖中的双腿已然浸湿,母子还好没事,路人还好机灵。
碧波荡漾,湛红的天边是湖水,湖水的尽头是夕阳,恍惚间,以为此处是江南。
『我回到了南方』
我不能多留,走时,你还在睡觉。
就这样走吧,还是忍不住再看看睡着的你,想象我的手轻轻的在你的发梢上掠过,打开房门的刹那,还是会忍不住叮嘱一句,一切小心。正在门要关上的一刻,你升起手,睁开眼,挥舞着你的小手,不,是大手。你已经可以独自面对一切。
如果一定要离别,我希望我们都能好好道别。猝不及防的离开和一声不响的再见,会让我怀疑曾经的一切。尽管,从不曾有哪个人说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记得史铁生对希米说过,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坦然赴死,你能够坦然送我离开。每一次被送进医院,都以为要离开了,每一次都以为上帝就要召走了,每一次都觉得自己做好准备了。我坦然离开,你坦然送走。偏偏,命运眷顾。偏偏,以为躲过一难,却在那以为时日漫长的日子里,仓促离开。
我一直要活到我能够历数前生,你能够,与我一同笑看…
希米做了那么多的准备,为了接受你随时的离开。终究到来时,却依旧不知该如何告诉自己,你已不在。
在一起不得不是两个人的事,而分手本该就是一个人的离开。
挺自私的,挺悲伤的,也挺无奈的。叶子说要走,风儿该如何挽留?
我走了。你终究要独自面对将来的一切。
南下的火车,带着孤独。
中铺,抬不起头的高度,只能选择躺下,脱掉外套,盖起被子,一会儿热,露出手臂,又凉了。鼻子开始闹了了。准备的书想来是无法在床上看了,伸展不开身子,把手机从头到尾刷了一遍,想起,那就还有电子书,看着看着睡着了,睡眠里却是辗转反侧,火车竟然有点儿抖,距离地面太高,本就没有安全感。
而你也要去面对那些许没有安全感的日子。
千里之行,终要告别,18岁那年,亲自给你的最后一件关爱,一路向北,无需回头。
至于我,一趟北上之行,那些想不明白的已随火车驶向了不知的远方。
无论是安分守己,教书一生或是离经叛道,恣意任性,离开这里……
那都是你自己的。
生活中很多场景,会给你一些意外的启发和思考,想来这便是际遇。不分好坏,都是你本该遇见的。
留下你的北方,奔赴我的南方,我们都不回回头,只需偶尔惦念,知道你还好,我亦努力活着。
只愿我们都不曾停下,不曾放弃,今日的思绪,许在若干日后便是你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