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子小沫
2017年12月16日,我坐在六级的考场里。
三个多月的准备,六级还是来了。
对我来说,考试时手表就和准考证一样重要,可能是因为对考试的一种重视吧!
我需要通过时间来把握做题进度,不然我真的会很慌乱。只是今年夏季,那块跟了我三年多的手表停止了它的摆动。
那是高中时姐姐送给我的,陪伴我走过了高三的无数次大小考试,甚至是高考。
我很舍不得它,因为它更似和我患难与共过的一位挚友。
我很爱我的姐姐,看着表总能想到她。
我决定把那块表收起来,没想过要给它重新安装一个电子,让它继续跳动,因为我觉得让它定格在那一秒就很好。
我买了一块新表,专门为考试准备的。
前桌的同学是我们班的,坐下来时与我简单寒暄了几句。
“这个考场没有时钟,你带了手表了没有?”
“嗯嗯,这是我最近新买的。”
我特别自豪地给她看。
“嘿,你的手表可以放在我桌子上嘛?我们俩都可以看呀。”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我。
尽管心里特别拒绝,我还是很大方地把手表递给了她。
“没事,在哪看都是一样嘛,只要能看到就行。”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没想到现实并非如此。
“唉呀,不行啊,这手表反光,我就是戴着眼镜也找不到指针的方向呐。”
我很是着急地向她解释。
不过那同学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不停地给手表转换角度,并且连续问我可以看到吗。尽管我的回答一直是否定的,但是她好似故意忽视我,这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了。
也许是因为善良,我能感受到她心里的不安,这样重大的考试可不能毁在一块手表上啊。
可是,她哪里知道这块手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它就像沙漠里的一抹绿,尽管眼前可能是海市蜃楼,我依然相信那就是一片海。
我知道我擅于掩饰心里的狂风巨浪,可这次我绝对是排斥的。
还有几分钟就开始考试了,我无数次想对那同学说,还是把表还给我吧,不过最终我没有说出那句看似简单却很沉重的话。
我特别犹豫,我怕我说出来了,她会觉得我无情,甚至会影响她的考试。
我选择了后者,我选择了懦弱。我不敢去想我该怎样去面对接下来这场没有时间把握的考试。
30分钟的作文,我写的有些匆忙。
老师提醒时已只剩下两三分钟,我很急地结了个尾,为了保证听力顺利进行。
六级的听力真的是音质特好,语气流畅,毫无杂音,可惜听到与听懂之间很有距离。
上交了第一张答题卡,我投入了全部精力做接下来的题。选词与排序两题之后,我开始了第一篇阅读。
那是我最渴望知道时间的时候,期间我还试图戴起眼镜去观望手表。明知无果,却还是自欺欺人地试了一把。
为了避免时间不够,我加快了做阅读的速度。总觉得把阅读做完了,革命就结束一大半了,最后的翻译就可以放心去写了。
我刚准备开始翻译,老师提示还剩最后十五分钟。这是两个多小时里我第一次知道时间这种东西。好吧,那就一鼓作气把翻译写完吧。就这样,我结束了十二月份的六级考试。
这一年里,我考了两次英语。六月的四级,十二月的六级。
我有时候会想,大二过了六级我是不是就与英语再也没有交集了?那样的话我一定会舍不得的。大概因为这种想法,我可能会再考一次六级。
最意想不到的是,我竟然打了一场毫无节奏的仗。
以后在路上,可能那同学都不会和我主动打个招呼,更别说知道我曾经在一场考试中为了让她安心考试,无私地用自己几个月的准备去赌了一把。
她不会知道的,只有我知道。
总是害怕拒绝,总是为他人考虑,那谁又来为我考虑?我不是雷锋啊。
我想到了《芳华》里的刘峰,他简直就是一个活雷锋。
他可以吃破皮的饺子,可以吃饭时立刻就去满大街地帮忙抓猪,可以给团里快要结婚的同事做一套沙发,可是就只是因为在一个普通的晚上情不自禁的抱了一下自己暗恋多年的姑娘,就成了“流氓”,还被下放到伐木连。
离别时,还只有何小萍一人送他,这该是多么残酷的现实。
我觉得我得学会去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