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心
.1.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你是什么时候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是一睁一闭眼睛,一周就过去了;再一睁一闭,一月就过去了。
站在岁末,遥望这即将过去的2021年,是我近年来精神上相对轻松的一年。平平安安,没有大得大失,所以我不复盘,只是想说一下当下的一些想法。
年过35岁以后的每一年,时间都过得异常地快。快到我经常忘记这7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以至于我时常需要停下来,仔细去回忆,我的2015年到2020年,我在干嘛,我是怎么过来的。
.2.
2014年七月以后,孩子身体的原因,我没上班了。这一年,经历了一些事,让自己瞬间成长。也明白未来的日子里,自己需要不断强大。
2015年,生北北弟,那年冬天,我第一次去了海南文昌……
那是我整个大学时代最好的闺蜜的故乡,然而我去的时候,我们已经因为各种原因自觉地失了联。
2016年整年,我的的记忆大部分断了篇,最大的事,那年逗逗哥开始上一年级。那时候爸妈身体尚可,还可以不时不远千里地来我这里。
也就在那年,我开通了公号,于是这些年,有心情想要倾诉的时候,我有了去处,感谢不取关的你们,不厌其烦地听我唠唠叨叨。
我没有鸡汤,不回避生活种种苦,不夸大生命中那点甜。只会随意记录的生活点滴感触和感悟。
2017年,我开始想要好好考试。但是因为一些琐事,未曾认真投入,那一年,过得异常难,身心都很累,夏天刚来的时候有一次咳到吐血,因此住院。
2018年3月开始,年近七十的妈妈过了正月十五就来帮忙,我开始特别认真的备考。
2018年一年,生活里似乎就这一件事,就是考试,为了我心中那个一直以来想要达到的目标。
那是我大学毕业以后最努力最认真最刻苦的一年。但是结果并不理想,太想要成功,胡子眉毛一把抓,结果四门就过了一门,何等绝望的一年!出来成绩刚好是快元旦了,那个年过得都是索然无味的。
2018年年底,爸爸身体开始不太好,总是住院。住了三四次以后,2019年五一,直接上桂林,需要做大手术。
2019年,是感觉离我最近的一年。
那年春天,我带着弟弟回家两次 。清明节,我回去给奶奶扫墓,那是我毕业16年以来,第二次去给她扫墓。回到那个小山村,我第一次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来处,就是在那里,儿时的记忆,仿佛已经是前世的事。
从那年开始,我开始从内心真正的意识到,此生,我真的走得太远。爸妈需要我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去不了,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来不了。这辈子,已经注定我不能与父母时刻链接,享受不了那膝下承欢的快乐时光。
我知道这一年我的任务很艰巨,父亲身体的缘故,我已经不敢寄希望于妈妈来帮忙。那年过年后,爸妈也去海南和我们一起度假,从海南过年回来,北北弟3月7日,首次被去上幼儿园,我就开始去泡图馆。
现在翻开那时的日记本,看见自己每一天的学习任务记录,有的时候孩子发烧半夜去医院以后,一早仍然坚持起来看书听课,刷题……
回去老家的时候,我都是带着书的,一大早起来跑跑滨江,然后回继续做题。五月爸爸在桂林手术,我直接回桂林住了几天宾馆也带着书。
八月初,爸爸术后身体恢复一些了,妈妈又惦记着来帮我分担孩子,好让我安心备考。于是劝着爸爸一起来,说是呆三个月,等我十月底考完。
幸好有我妈,我爸妈是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不仅是生育养育之恩。在我前二十年多年努力送我读书,后来成家有孩子以后,妈妈更是我精神的顶梁柱。
我那年的任务也是很重的。暑假因为爸妈在,我又多了一个月毫无后顾之忧的学习时间。我记得那时候,爸爸每天早上起来,看我没出门,都会问:你怎么还不去图书馆……于是我每天都如上了发条般,起来以后快马加鞭地忙完飞奔图书馆。
那年结果还好,三门过两门,还有一门最难的。不过有了两年的备考经验,我已经不惧怕它。
2020年,疫情来临。至今,整个世界都变得敏感。我和家人,再也不能像往年那样来去自如。
这一年我是真的需要靠自己了。八月又因为身体的一些原因,不得不请阿姨。休整过来以后,发现图书馆开始时长半年的装修。九月,逗爸要来贸易公司的办公室钥匙,在那靠海一方的大楼里,得来一大间安静的空间,我和考友,每天去学习,经过两月的努力,我终于考过那最后一门。
就这样,迎来2021年,疫情间歇反复的2021年。而且2021年已经剩下最后两天。
我为啥会花这么大的篇幅,去记录这七年。回想这最近过去的七年,也是我人生中最难的七年。那些痛苦难熬的时刻,那无数个凌晨醒来压抑痛哭的时刻,有中年人想而不得的无奈和绝望,带着曾经作出的种种决定的懊悔,还有对自己以后人生的迷茫。
去年11月起,我在一个公号追一个采访稿纪实连载,题目是《我在北京独居》主要讲三个女孩在北京的十年。
其实故事是以第一人称,重点讲一个女孩从26岁到北京,至今十年的真实记录。整个采访录,围绕这个女孩和她的两个闺蜜在北京的十年来写。那十年以感情为主线,一路却记录着为事业拼搏,为生活努力,最后扎根北京的故事。故事的最后,是圆满的,只是这十年,每个女孩,都经历过生活的百般锤炼。
追了一年的时间,结束那天,心情却不轻松。
故事的结局如下。
我想起那年,我毕业后独自去了湖南一个偏僻的小城,在那里度过了年最难的三年,离开的时候。在火车站,我和闺蜜抱头痛哭,有终于要离开的释怀,也有对三年青春留下足迹的不舍。年过40的我们,谁没有点不能忘怀的故事,谁又不是这样走过来的呢?一边不甘心,一边却要对抗自己的不甘心。那些异乡里,独自奋斗最难捱的时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虽然群居,但是每个人,都又是孤独的。再亲密的人,也是各自怀揣理想,谁不是一意孤行地冲向前?
漫长岁月里,能真正遇到知己的概念小之又小。
每个人都要独自走过一段长长的路,有各种心酸委屈。
可走过之前,你无人可说;走过之后,你也不必再说了。
所幸的是,她们这十年无论多少艰辛,身边始终有两个不离不弃,怎么走不丢的闺蜜,如果你和我一样,没有,那么也不必沮丧。
作家刘同说:我不开心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待着,也不会去打扰别人,因为我知道别人也帮不到我,而且别人不一定比我过得快乐。
好朋友不是通过努力争取来的,而是在各自的道路上奔跑时遇见的。
我相信人这个世界一定有宿命一说,我们做的每一个选择和走的每一步,注定会有那样一个结局。无论命运轮回多少次,回到最初,你还是会选择一样的路去走。
.3.
疫情以来,回家看父母成了最大的奢望。可能是年岁渐长的原因,一年比一年想家。我四十岁以后,父母也都七十多了。
十年算下来,我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父母身体也不好。北北弟经常想外婆,这一年无数次地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外婆,对于这个孩子而言,外婆是他儿时所有的期待啊。看见周围孩子有老人疼着,他一年级以后几乎每天回家问我一次。
“妈妈,要是我不能回去看外婆外公,那你喊阿奶来看我好不好”?每次我都不忍心拒绝孩子的请求,却也不敢真的要求父母来,只好每次当玩笑说给爸妈听。
我妈每次都感概地回我:想去也去不了了,老了,腿痛不好走,心里承受能力也不行了,想着要赶飞机,赶汽车,就觉得心里承受不了。
原来,我爸妈真的就这样老了。我记忆里永远留着爸妈40多岁的样子和精神气,即便是自己也40多了,我仿佛觉得他们应该还是保持在40多岁时候的样子和精神气。
其实我比我的孩子更想念我的父母。我从小就是向往外面的世界,最想去就是大城市,那时候年轻。总是觉得家里姊妹多,家里他她们会照顾着,就我一个人走远点没事。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年龄,我越发想要在父母身边。
其实,姊妹们做的,只是属于她们的那一部分义务,我该尽的那一部分,确是永远都缺失的。人生总有遗憾,在得与失之间,看每个人的权衡,每个阶段其实又都不一样。
时间如洪流般滚滚而去,每当想到,这接下来的十年,我也许会失去他们,随时想到这一点,都会悲从心中来。
有一次妈妈说,我姐要给她零花钱。她没要,说她还有钱花。
姐姐就跟妈妈说,给你花就拿着,再过几年,我想给你很多钱花,可能都没有机会了。妈妈跟我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说的,但是我听着却格外地难过。
一定要珍惜还有父母在的日子。
最近馋桂林米粉和螺蛳粉,网购了很多,每次在厨房做的时候,就想起了老家大街小巷子里特有的那种味道,那是深藏在骨子里的味道。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表明我很想回家了。然后此去经年,都抓住每一个可以回家的机会,没事回家看看。
我看了很多关于父母的文字,即便很多父母有很多成年子女觉得不可思议的毛病,但是在我看来,与生育养育之恩比,都是可以忽略的。
这也是我2021年的遗憾,留到2022年里去实现吧。
.4.
关于孩子。
逗逗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有遗传他爸爸的聪明和胆识,也遗传我的敏感和善良。
有一天给外公外婆打电话,外公耳朵不太好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听见逗一直在跟外公说:阿爹,你们要好好的,你们只要身体好好的就行。
这即将过去的一学期,我没有带过他,都是在市里带弟弟,他学习没有落下来,任课老师和班主任反馈给我的关于他的讯息都很好。
老师们也是只担心他的身。到了冬天,咳嗽一直都没有利索,荨麻疹又一直在治疗中……
弟弟是个小调皮,每天只要没睡着,跟个小马达一般,根本没安静的时候。我一度认为他有多动症,但是求证老师,老师反馈课堂上还可以。
可能是晚熟吧,每天都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要不是市里竞争这么激烈,我真的好想放养他,毕竟我一直以来就想他健康就好。我虽然带着他,但是我感觉自做的太差。
到了市里以后,我开始反省,这些年全职带孩子,自己感觉为孩子牺牲了很多。比起其他那些为孩子从工作全身而退的妈妈,我做的太不好了。
生活从未变得容易,只不过是我们变得更加坚强。不要轻言你是在为谁付出和牺牲,其实所有的付出和牺牲最终的受益人都是自己。
深思。
作家刘亮程说: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能全部看见。
落在一个人一瞬间的雪,我们就能完全感同身受吗?
2021年要结束了,虽然不舍,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于他人的感受。
365天、53周、8760小时,逝去永不复返了。
我知道你也一定和我一样,在黑夜里崩溃过,因为一句话而流泪过,在挫折面前也曾不堪一击。但是终归是在挑战面前,咬咬牙坚持下来了。
如果额头终将刻上皱纹,你要做到,不让皱纹刻在你的心上。
人生是一场苦旅,所以更要热气腾腾的活。愿你能够爱护,和理解你身边所有的中年人。
我终于要从内心承认,自己就是中年人了。
愿每一个中年人,都能继续做人生的勇士,披荆斩棘,看到山那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