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风呼呼刮着,虽然是午后,却更像是即将入夜的时辰。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静静书写。
从小就喜欢这种阴沉沉的天气,喜欢大暴雨的感觉,更喜欢台风来临的兴奋感。外面越是这种风雨欲来的情况,自己待在家里就越有安全感。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常常在下雨的时候,抱着我的洋娃娃一起钻在被窝里,感觉特别温馨。
夏天雨水充沛,台风一来,常常伴随大降雨,而我们的老房子常常被水欺负。雨一大,水就像无数条蛇从各个角落里偷偷游进来,慢慢将我们那干燥的黑泥地面吞噬。等水慢慢多起来,我们全家就不得已“逃亡”到楼上去睡。那时的房子还只有两层,楼梯是木头做的,楼上楼下只以木板隔开,等我们逃到楼上去把东西都安置了,就带着家伙下楼大干一场。
大伙儿拿着水桶、舀水勺,你一下,我一下,个个弯腰飞快地往桶里舀水,然后再倒外面去,迄今我还记得外婆弯腰舀水的模样,还记得那片被水漫过的土地,只是现在想起来,有些不理解,因为外面有水,所以才会漫到里面来,我们把水倒外面,不还是会流进来吗?这样做的意义在哪?
小时候舀水好像是每个夏季台风来临时的必修课,奇怪的是那时的我并不害怕,只觉得好好玩,我和哥常常玩得不亦乐乎。记得有一次,我们俩个小孩子被外婆从睡梦中叫醒,外婆吼着:“楼下水漫上来啦,你们快下来一起舀水。”外婆可着急啦,因为我们父母常年在外面,小时候和哥都跟着外婆和舅舅一起生活,外公那时候生病了,腿脚不方便,就一个人待在楼上。我和哥马上从床上跳起来,觉得有好玩的事情了,都异常兴奋地下楼舀水,把地面的水舀完了,都还不亦乐乎,舍不得睡觉。
我觉得最离谱的一次好像村里都在说要发洪水了,那时候真的有些危机感,大家商量着逃山上去还是哪里去,最后我们一家来到了一个家在山上位置较高的一个亲戚那住了一晚,记得那时候妈妈也刚好在外婆家。等第二天我们回去的时候,水都漫到膝盖了,但是情况比想象中好,起码床没被大水冲走,估计没有到洪水那种程度。我一看见房子里还有水,就很兴奋地冲到楼上,把我的塑料洋娃娃全部放进水里游泳,那时候大人们都在笑话我。对了,那时候,龙虾都被冲到我们房子里来了。这是童年浓墨重彩的一笔。
今天是儿童节,而童年却早已离我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