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有颗树》:在生活赠予的悲欢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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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时间的流逝总是悄无声息,正如《匆匆》里写的那样: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

即便如此,我相信一个人的成长是有迹可寻的,那些久远的东西会帮我们回忆起一段段悲喜的往事,比如一张发黄的老照片,一篇流水账似的日记,一个曾经爱不释手的玩具,亦或是一棵老去的树。

《布鲁克林有颗树》便是这样一部关于成长的小说,它用一个故事串起了一个名叫弗兰西的小女孩的生命历程。弗兰西出生在美国纽约布鲁克林的移民区,这里虽然宁静但也十分贫困。弗兰西有个深爱她、理解她的父亲约翰尼,他温柔善良热爱音乐,却总是找不到有稳定收入的工作并嗜好喝酒,在一天寒冷的夜里等工时患肺炎去世。她的母亲凯蒂漂亮刚毅,却偏爱比她小一岁的弟弟尼雷,为了生存,她做了清洁工并担任起养儿育女的重担,并在约翰尼去世的半年后顺利生了一个女孩。几年后,凯蒂嫁给了一直爱慕着她的警官,他们将告别艰难岁月,再一次搬家。


02.

这本书在1943年初版,长驻畅销书排行榜榜首。1945年,著名导演卡赞(Elia Kazan)将小说改编为电影并奥斯卡奖,小说还被改编为音乐剧,上演267场,此外还影响了很多作家。之所以它能够如此受欢迎,我想这与其深刻的内容分不开关系。

a. 关于苦难

弗兰西一家生活得十分拮据,没有稳定的经济来源,却也不愿接受救济。弗兰西和弟弟尼雷平日会捡些布头、纸张、金属、橡胶等破烂收藏,周六下午拿去废品收购站卖钱,幸运的话可以花一分钱买糖果,剩下的放在储蓄罐里存起来。他们会排很长队去买发霉的面包,在咖啡里加上菊苣反复熬煮成又浓又黑的黑咖啡,偶尔可以吃到一些甜面包和肉,便感到快乐无比。他们生活的困顿让我想起《许三观卖血记》中许三观“嘴巴炒肉”那个片段,没有饭吃就虚拟一些美食解馋,虽然艰难却也乐在其中。

父亲去世之后,弗兰西失去了最疼爱她的人。为了生存,她不得不放弃读高中的机会,一边担当着家中长女的重任挣钱养家糊口,一边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各种知识。她打工的地方很多,酒吧、文摘局、造花厂…这些工作带来的劳累不但没有消磨她的意志,反倒让她更加意识到知识的重要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大学,去接受更高的教育,最后她确实实现上大学的愿望了。这就是苦难的意义,并非吹捧苦难,而是要直面苦难,并找准时候来一个华丽的反击。

b. 关于教育

在弗兰西即将出生的几个小时前,她的外婆和她的妈妈有这样一段对话。

“妈妈,我们该怎样做,才能改变她的命运呢?从哪里下手?”
“秘诀就是读书写字啊。你可以找本好书,一直读到孩子自己能读书为止。到了那个时候,可以让孩子自己读。我知道这个就是秘诀。”

她的妈妈凯蒂确实这样做了,每天晚上给弗兰西和尼雷读一页《圣经》、一页《莎士比亚全集》,直到他们自己会读书认字。弗兰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喜欢读书,逮到什么就读什么,她的计划就是把当地图书馆里所有书都读个遍,按照字母顺序一天一本,连枯燥乏味的也不放过。她最期待的事情就是坐在太平梯上,看着树影舞动,读着书,吃着零食,饮着冰水。

初中毕业后,她在工作之余报了暑假大学,学习法语、化学与戏剧。也正是从这里开始,她遇见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本,而且后来有了“五年之约”。

当大家都在说寒门难出贵子的时候,我们是要承认社会资源的不均衡带来的弊端,但更应该看到个人奋斗的意义。对于生活困苦的弗兰西来说,知识是改变命运唯一途径,这一点我也深信不疑:即便不能飞黄腾达,也要认真读书追求进步,否则一辈子困于原地,该多么痛苦!

c. 关于孤独

在这本小说里,孤独是每个人的生存状态。

弗兰西没有朋友,她自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走路,她甚至已经习惯了孤独;

失去爸爸后,她的妈妈不像爱尼雷那样爱她,她感到害怕而孤独;

茜茜姨妈原本非常爱她,但生了孩子之后的姨妈变了,弗兰西又觉得孤独;

她遇见了一个当兵的男孩,他们彼此依恋,她“破天荒不再感到孤独”,然而事实证明那个男孩骗了她,她明白真相后伤心地哭了。

而我们,谁又不孤独呢?我们刷朋友圈的时候孤独着,晒旅行照的时候孤独着…大部分人看似外向活泼没心没肺,而真正孤独的时候只留给自己消化。

曾经有个朋友问我是否害怕孤独,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有时候勇敢的时候又觉得自己很棒。孤独未必是坏事,学会享受孤独胜过所谓的狂欢。即便还没有遇见“灵魂伴侣”,但也应相信TA现在正马不停蹄地朝我们赶来。


03.

作者贝蒂·史密斯在序中说道:“活着,奋斗着,爱着我们的生活,爱着生活馈赠的一切悲欢,那就是一种实现。生活的充实常在,人人皆可获得。”

我认为,一个好的故事应当能够引发读者共鸣,并能够让读者从中获得真、善、美的领悟,而不应像市面上那些所谓的畅销书,一味地煽情以戳中大众泪点。而这部小说正如前者,它讲述的虽是成长但并不鸡汤,温情但不失励志,有时会让你捧腹大笑,有时会让你潸然泪下,让你的心总是紧跟着故事情节走动。

如果你愿意,不如找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认真地读读这本书吧,相信你会喜欢的。

最后,用弗兰西约会时所许下的愿望来结尾吧:“愿我能够一直这样,穿白裙子,拿着红玫瑰;愿我们一直能像今晚这样挥金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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