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整理的北阳台的草都快密集成了网。三盆绿萝的藤你我不分、互相纠缠,铺满了角落的整面地板,一些尘土、枯叶、小蜘蛛、小虫子藏在里面。旁边高脚盆里的兰草抽出五六根穗,一个星期的工夫就结出了大的小的兰,开着白色黄蕊的小花。穗越抽越长,蔓延到了餐厅,一抬脚就看到了踩伤的嫩苗。不知道还要长多长,北阳台已经显得有些杂乱了,看得人很是心烦。如果按我的习惯,我是不太会去干涉这种长势喜人的花草的,它爱爬去哪就爬去哪,爱长成什么姿态就长成什么姿态,我一直不愿意下剪子。
“剪了吧,又不是不长了。”“剪了吧,夏天看着清爽。”“剪了吧,清理出来就不容易滋生虫子了。”好多个理由都要我拿起剪子,终于我把那些“细枝末节”给剪了,说服自己的也许只是我拿起了剪子,一剪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剪下的都是带根须的藤,粗壮的绿油油的杆儿,一个都有数米长。我将它们缠起来,足有一捆电线那么多。思来想去我没舍得扔,发状态让需要的人领养,很快就有人要了绿萝。可是还剩好多啊。我接了一脸盆的水,把它们丢了进去,接下来的两天没再管。绿萝最后都被主任要了,中午回家取,发现它们还是活的,新的兰草的根全跟着冒了出来,真是让人欣喜。看着它们,我更不想当垃圾扔了。我蓄了水,继续供养着。
像许多人说的,绿萝、吊兰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甚至只能算草,养那么多做什么呢?丢了也没什么损失吧?家里确实没有太多地方去养它们,可我舍不得扔,毕竟一手移栽、救活的,也是有感情的,何况它们还活着,比如你的小猫小狗生了崽,你舍得丢弃这些小可爱吗?没条件的只能为它们寻找新的主人了,而绝不能不负责任地抛弃。我的草,也是生命,它们长得那么好,它们拼命生长,它们渴望生长。我为什么不成全它们呢?
生命同等重要,不分贵贱,它们都是借着机缘到来的,也是借着机缘选择和谁相见的,这份可贵与来之不易足以让人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