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好不好?好。
从句读不识到一介文豪,怎么能不好。
可是于我来说,他这好太刻意,刻意地美化湘西之景,刻意地描绘苗族故事—美得虚。
我始终喜欢有力的事物。
有力的往往单刀直入,如利剑直直刺入身体。
我少时喜欢姜喜宝,她说“我要很多很多的爱,没有爱就要足够的钱,没有钱有健康也是好的”—像到埋入心脏。如果你聪慧、美丽,但是出身低微,你可以成为姜喜宝一样的人,依附一个勖存姿;但是倘若你出身低微,聪慧、美丽又只占得一样,你就不会是姜喜宝,而且你还做不了林萧,事实上,你连唐宛如都做不到,因为世间有勖存姿却不会有顾里,所以一个是亦舒,一个是郭敬明。
然而那总是少年的事了,如今我更喜好《陆犯焉识》一类的,层层叠叠之后,过往、背景、故事、纠葛、规则等如排山倒海般袭至眼前,明明说的只是一个人的事、明明讲的只是一段情,却偏偏是震荡了雪山的那一声叹息,更多的人、更多的情如雪崩了般滚滚而来。既渺小又宏大,心里像是一叶知秋了似的膨胀与衰弱,膨胀于传递信息之大、之颠覆;衰弱于己之渺茫、之无力。
未来要看《活着》、《平凡的世界》,期待再一次推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