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学通知书

“李瑞琪，你给我站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飞奔着追赶另一个同样年龄的少年，少年脚步很快，边追边不住微笑。说话的少年一边追一边脱去本就很少的衣服，被追赶的少年已经是赤身裸体了。

随着”嘭”地一声，被追赶的少年已经跳进来清澈的河水中，不忘扔下一句“张佳，你输了！”接着两人嘻嘻哈哈，弄皱了整条河的碧水，惊起一群野鸭顺着小河向东南下游飞去，涟漪随之四散开来，把野鸭水中的倒影淹没。

这条蜿蜒流淌的小河，从李庄东侧向东南流淌，河两岸是郁郁的杨柳，随处都是，一片一片地立在那里，一条条地柳树枝随风摇摆，像是一只只碧绿的小手，向人们昭示着夏天的来临。

河水很清澈，虽不见底，但是不时可见河水里游来游去的鱼虾。顺着河岸漫步，如果幸运，可以见到像喷泉一样的向上喷涌的小泉，清凉解渴，掬到手里喝上一口沁入心脾，清凉的感觉瞬间弥漫全身，惬意非常！

李庄就是少年的家，距离这条小河一个地身远，这也是少年上学必经的地方，每年夏天这条小河就是男孩们游玩的最佳去处了，嬉闹游戏，热闹的不亦乐乎。

追赶的少年叫张佳，被追的少年叫李瑞琪，两个人是铁哥们，他们都是游泳高手，互相泼水，乐此不彼，偶尔一个猛子下去，游出去好远，兴奋地探出头来哈哈大笑。

“张佳，你输了，我说你能考第一的！”这个事实张佳无法反驳，已成既定事实。“好啦好啦，不就是三篮子猪草吗？”话虽如此，脸上的微笑却是无法掩饰的灿烂。

今天两人尤其兴奋，高中入学通知书就是今天被班主任送到家的。张佳是老师的得意学生，今年中考全乡第一，班主任亲自把通知书送到了张佳的家里，顺便把李瑞琪的一并送了。两人接到通知书就一起来到这条见证他们无数欢笑的小河了。

李庄不大，百来户人家，张佳的家和李瑞琪家隔了四户人家，只要一声喊，他们随时都会有回应，有时候他们的叫喊会同时出现，心有灵犀一般，无比的默契。

小河是惠济河，这条小河承载着他们太多的记忆，太多的欢乐，太多的无忧无虑。河畔不远处就是他们的母校，站在学校两层小楼上就能远眺这条曲波流淌的小河。

“瑞琪，和我们一起考上高中的可是还有几个同学的，我问了班主任。”

“好像有张庄寨的张曦文和魏庄的魏玲玲，其余不记得了。”

“哈哈，魏玲玲？”提起魏玲玲，李瑞琪戏谑地大叫“她可是你的忠实暗恋者吧！”“这个玩笑可开不得，以后不许再说了！”张佳很严肃地说。

“为什么？这不是全校皆知的吗？”李瑞琪很惊诧，一边划水一边吃惊地说。

“总之不许再说起这件事吧！”“你知道初三的时候，因为早恋我很受伤！”提起来这件事，张佳瞬间脸色阴暗下去，想起初中三年级的种种事情来！

那个时期对于张佳来说就是一个结，一个永远埋在心头的痛！每次想起那个时期，想起那心中的人儿，张佳的心就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每当这时张佳心里就会清晰地映出那怯怯的身影，一汪泉水般的眼睛，脑后一双麻花辫尤其让张佳心神荡漾！还有那微微抿着的嘴唇的甜蜜味道！

“不过，张曦文一直在暗恋魏玲玲！这事你知道吧。”“每次我发现张曦文看魏玲玲的眼神都很异常！”“像是要把魏玲玲看进他的眼里一样！”“并且每次都是面含微笑，痴痴地像个傻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真是好笑！”李瑞琪眼光显得很鄙夷。

“是呀，我也发现了！”“不过魏玲玲对张曦文并不感冒！”张佳边划水边说，一圈圈涟漪随着张佳的滑动向河对岸散去。

“那还不是你的缘故吗？”李瑞琪又一次打趣张佳。“李瑞琪，你好呀，还这样......”张佳说着就作势要追打李瑞琪。李瑞琪哈哈一笑，瞬间钻到水下去了，一圈圈涟漪随即四散开来。

五米远处探出头来，又是一阵大笑。“张佳，来呀！”示威一般伸出手来招了招。

天色渐渐暗下来，一轮红日斜挂在柳树梢，透过斑驳的树影，洒下红彤彤的余晖，照射着两个仍然在清澈的河水中嬉戏的少年的身影，整条小河似乎都弥漫着他们的欢笑。

几只野鸭从上游游来，停在少年不远处，嘎嘎地叫着，不一会消失在河边的芦苇荡中，偶尔几声野鸭的叫声，余音袅念地顺着惠济河水顺流而下！

在夕阳的余晖下，河对岸一女孩引起了两位少年的注意。少女苗条的身影，在红彤彤的余晖照射下显得格外好看，一头金灿灿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很少见的装束了！”张佳心想。

只见女孩正蹲在河边，探下身子，双手掬着水，撒到脸上，不时抬起头向河对岸看一下，似是注意着两位少年的举动。是女孩除去一天的疲惫吧，张佳想。

少女右后方是一篮子碧绿的青草，满满的探出蓝外，随着燥热的微风摆动，似要去轻抚掬水的少女一般！

“张佳，我们该回家了吧！”背对着对岸女孩的李瑞琪向张佳泼了一捧水说。张佳回头看了看西下的夕阳，红彤彤的照着他，透过柳树枝的缝隙，洒在张佳脸上，散发出一缕金色的微光。

张佳转过脸来面对着李瑞琪，面向对岸的少女。“是呀，太阳就要回家了，我们也玩的够了，该回家了。”“赶明儿找一下张曦文，魏玲玲说说，报名的话一路有个伴！”

“魏玲玲？......”李瑞琪有点戏谑地看了看张佳，欲言又止，微笑着朝河岸边走去。

这时张佳发现河对岸的女孩突然站起来，很慌乱的样子，扭过头迈步就向岸边走去，一定是发现我们就要上岸的缘故吧，张佳想。

张佳发现女孩一个趔趄，跌到了河里，也许是慌乱的缘故吧，又距离河岸太近，掬水时把脚下弄湿了，张佳想。

起先张佳并不介意，河边的村子里大都“会水”的，女孩子“会水”的也不在少数，况且敢一个人走到河岸边来，应该是“会水”的吧，张佳又想。

河对岸是郝寨，据张佳爷爷讲，郝寨原先是一个据点，当时抗战时鬼子在郝寨建过碉堡，就在横跨这条小河的小桥边。碉堡后来抗战胜利后被拆了，已经寻不到一点痕迹，只是桥还在，破破烂烂，一副失修的样子！

“走啊，张佳，怎么了？”“瑞琪，我觉得不对劲......”“什么不对劲，想魏玲玲了？”瑞琪嘻嘻笑着说。

“说啥呢？”张佳白了一样李瑞琪，“河对岸刚才那个女孩，好像不对，她应该不“会水”。”“不知道咋回事？”“瑞琪，你看！”张佳伸手一指对岸正在水里挣扎的女孩说，“这明显是不“会水”的样子。”“应该是淹着水了！”“是的，张佳，还真是淹着水的样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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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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