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二赖子”,大名叫张小伍,因为姊妹排行老五,这名字省事还好记。至于为什么叫“二赖子”,因为自小就是个坏蛋,所以别人喊我“二赖子”也不冤枉,也算是实至名归。
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喜欢在妈妈肚子里捣鼓,踢来踢去,总嫌这“房间”太小,躺下伸不开腿,只能蜷缩着,所以每当有人(大概是妈妈爸爸)用手抚摸我的时候,我总会“噔”地踢一脚以示抗议。此时,我总会听到“这么顽皮,肯定是个男孩”。你看,犯错的总是男人。
出生那天,因为在妈妈肚子里憋坏了,一出来我就张牙舞爪,哇哇直叫,一泡童子尿直接滋到喜婆婆脸上,按照农村的风俗,这是“喜尿”,所以她还得高兴,张大嘴巴“砸吧砸吧”,边舔边骂“小鸡巴,撒泡童子尿滋我”,一手拎着我的两条小腿,就像拎只鸡一样,把我放在早小床上,边帮我剪脐带、洗澡,还不忘用食指和中指夹一下我的小鸡鸡“叫你用滋我”(这是后来我妈跟我说的)。“出生就闯祸,你个歪货”,我妈经常这样骂我。
听妈妈说,那时候闹粮荒,我出生时正值4月份,青黄不接,大人吃不饱,自然没有奶水喂小孩,所以我经常饿得吱哇乱叫,现在想想我的大嗓门是不是从小锻炼出来的。那时候生产队做集体工,妈妈就经常背着我上工,做工时,就把我捆在一根草绳上,草绳另一头系在工地旁一棵树上,就像现在系看家狗一样,限定活动范围,摔不着,也跑不了。于是,我只得在哭闹一阵后,或者是哭累了趴在地上睡着了,或者就好奇地看着工地上红旗招展,罗鼓喧天,在人山人海中到处找妈妈,饿了只能啃啃自己的脚趾。最高兴的是到了工间,一大帮妇女跟着妈妈一起都围过来看我,这个抱抱,那个搂搂,我从来不认生人,也从来不看人脸蛋,专挑胸大的要,扑进怀里就以头拱胸,小手扯人衣襟,实在是饿急了,有奶就是娘。遇到大媳妇,我肯定是要饱餐一顿,但有时候也遇到过姑娘,结果被闹个大红脸,反正这事也不怪我,我也分不清大姑娘小媳妇的,谁奶大我就要谁。
吃百家饭长大的我,生长发育似乎没受什么影响,只是见奶就拱、有奶就喝这习惯一旦形成,可真改不了,所以即使到了五、六岁不喝奶了,但如果有哪个女的敢抱我,我还是习惯性的要伸手摸奶,后来吓得全村姑娘媳妇没有一个敢到我家来。现在想想,到底是当时是因为饿了要找奶,还是生来就一副贱样,不管怎样,反正我活下来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