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我开始喜欢上民谣,从那以后,只听民谣。
由此也被冠以口味“怪癖”,癖好“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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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初的周云蓬、老狼、许巍、左小祖咒、李志、到宋冬野、钟立风、小娟、张潜浅等,每天的歌单里,民谣歌手的名字在逐渐增加。我听《南山南》的时候,马頔还没有火起来,给身边的人也推荐过他这首歌,都没觉得它怎么好听。
直到曾经习惯单曲循环的某些民谣,被各个选秀节目的小清新翻唱后,立马被众人所知,一首一首的火起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民谣这是“被流行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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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喜欢民谣的朋友,在接受这些大街上快被放烂的民谣时,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请你告诉我,我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刚开始,我很抵触这种感觉。很多时候,那些被各个选秀歌手翻唱过的民谣歌曲,被人们挂在嘴边谈论的民谣歌曲,我就再也不去听了。
民谣在每一个喜欢民谣的人心中,是一份净土。同样也是很多民谣歌手毕生的梦想和追求。我感到难过,有时候很纠结。总觉得,民谣那个原本安静和纯粹的世界,原本小众的特质,被世俗化的很多东西玷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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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将《白棉布》做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在平台定位上,跟北唐的讨论发生了争执。我固执的认为,不管如今的微信和自媒体多狂热,未来多有价值多能变现,我都不会为了迎合大众的口味去做这件事。
白棉布,它是应该以一种纯粹、真实的姿态去迎接一批真正喜欢它的人,他们是自然被吸引来的,不是提前准备一个多么好的诱饵被引诱来的。可能刚开始你只是感兴趣,最后你喜欢上了留下了。也可能刚开始你感兴趣,后来你不喜欢走掉了,但这对于白棉布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最后达成一个共识。那就是做民谣。
当时北唐在我的影响下,已经表现出对民谣的强烈兴趣,现在他手机里的歌单和备注里,都是有关民谣的歌曲和歌手。
刚开始我问他,你为什么要做民谣。他会说,“因为你喜欢啊。”
现在我再问他,你为什么要做民谣,他会说,“因为我很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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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到让人喜欢,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今,民谣通过很多“选秀节目”和“被翻唱”这些方法,被很多人喜欢,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我为什么还难过呢。
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一个雨天。
陪北唐先森去一家很远的中医医院看病。我坐在二楼的等候区,看到大屏幕上放的是《阳光灿烂的日子》这部电影。一边是姜文带有磁性声音的“自白”,一边是纪录片形式的解说。当讲到“马小军和大院的小伙伴们在屋顶上唱歌”的镜头时,我的心猛然被触动了。
学过电影的人都知道,姜文是一个“怪才”导演,是资深的文艺大叔。他的电影,永远带有浪漫诗人的偏执和艺术家的奇怪思维,他的电影由此也被冠以“文艺片”代表。记得我在大学学电影的时候,很多老师都会说,“姜文的电影,要看三遍以上才能看懂。”这里的看懂不仅仅是讲影片的叙事结构,表现手法,还有主题。这些特点,在他的《太阳照常升起》这部影片中尤为明显。
正是这样一个风格独特的导演,如今已经被写在电影、编导专业学生的课本上。他的电影被当做电影中的特例,在课堂上不厌其烦的被评析、解说。我突然想到民谣,一直被冠以“小众”标签的它,跟这种情况,不是有些相似么。一时间,我好想突然明白。民谣“被流行乐”,也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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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谣在经历的这些事情,是时代发展中,必然会出现的一个现象。
如今互联网的发达,资源共享如此强大,从前不被人知晓的民谣歌曲和歌手,在当今这个时代一夜之间家喻户晓,好像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每天都有网红和自媒体大号被发现、被争相报道,独特而美好的民谣,负有才华的民谣歌手,被分分钟报道和转载,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
这里好像应该引用那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或者“酒香,不怕巷子深。”
从最开始校园民谣在台湾流行,随之在内地掀起民谣传唱的热潮。从最开始知识分子受苏联文化影响深刻,到手风琴和吉他的盛行,民谣的流行,并不是意味着民谣成为流行音乐。它在每个时代被掀起浪潮的原因,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民谣还是民谣。它歌唱的还是爱和梦想、诗歌和远方。民谣还是接地气的民谣,在任何地方,找一块看上去还可以的石头,蹲下来就可以开始歌唱。
或者是,容我毫不害臊的说一句,是“中国人整体的审美水平提高了”吗?不再关注小苹果或江南stely,而是发现生活在当今社会的自己太过浮躁,需要一些纯净、真实、真正接地气的东西来感化和洗涤一下!
也许,再过几十年,几百年,我们后代,某一个评论家再说起民谣的时候,会提到2016年,会总结出一条很有权威性的信息。
“2016年,是中国民谣繁荣发展的一年,也是很多民谣歌手涌现的一年。”
就好像历史课本上,记录“唐朝是中国历史上最为开放的盛世”那样。民谣也有一天在中国音乐史上成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民谣,只要一把吉他就可以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