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8月4日晚,我行走在三万六千平方米的小小火车皮里。两个恋人相拥在水池边做一个香甜的美梦;老人抱着孙子蜷缩在角落里,安稳入眠;列车员在走来走去,四周是呱嗒呱嗒的铁皮声。
在那两个小时前,面前是一群知识分子,香槟美酒、高谈论阔,挥斥方遒。
这就是生活。
衣冠楚楚的政客商人在庙堂之上,践行他们的中国梦;小贩们排队等在小区前,只为了养家糊口的梦想;老师们谈论着关于理想、关于现实、关于学术,政客们规划着自己的经济、人生版图;深夜两点的时候,还有我们这一群人,看着一个标题、一句导语,字字推敲;而夜已喧嚣,孩子们身着滑轮抒写花样年华,老年人的幸福健康舞早已跳起,中年人正午临树而坐,恬静地纳凉。
当你埋怨自己熬夜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白领连续工作几十个小时不得休息;当你因为一条皱纹、一斤肥肉深觉人生无望时,已经有人在病床上,为了生命做着绝望又坚韧的拼搏;但你觉得每天待在屋里、坐得腰椎间盘突出时,还尚有五十岁的老农,在如此天气每天扛着几十袋一袋几百斤的粮食,挣那每天八十多块的救命钱;当你埋怨男朋友不够爱你、不够体贴的时候,已经有你的同龄人离异带着独女,坚强地走在崎岖的人生路上。
这就是社会。
这些年,生活交给了你太多太多。失意时,记得那位扛包的大叔,他脸色黝黑,说孩子上大学,一点不累;绝望时,想起那位离异的妈妈,她说我可以,没有男人我努力工作,把宝宝带大,我不恨她爸爸;矫情时,记得那些个亲人,她和他拉着我的手说,路还长、好好想;愤怒时,想想那些卖瓜的老农、门口卖场的大爷,想想有个贫困家庭的孩子告诉我说:不要埋怨这个社会,我没有,你更不应该有。
最近很喜欢听「存在」,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谁明白生命,已沦为何物。是该找个理由,随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挣脱牢笼。
有一句话叫,三十岁前,我以为最难越过的是高山。三十岁后,我明白最难越过的是自己。
存在与活着。
我该如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