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若有若无的小学
不知道当时的你,会不会想到,当年你耳朵边的这个名字,会伴随你的一生?
每次和刘医生谈到我们相识的时间,我总是会骄傲地炫耀,在我根本不知道他为何许人也的几年里,他却一次次听到我的名字。在我根本没有注意到上学路上的甲乙丙时,他已经偷偷想知道,那个被老师夸上天的小姑娘,到底长什么样子。而且,还如愿以偿见到了。
小学二年级,我从村里转来县城上学,被分到了一个普通班,还被班主任安排在教室的后面。当时的我,普通话说得都不甚标准,前后鼻音都分不清。可是,我终于用一次又一次班级第一,年级第一的名次,让全年级都知道了我的名字。
刘医生后来告诉我,他们一班的语文老师,总是表扬我的答案几乎跟参考答案一模一样,说这个小姑娘学习多么有灵气。当时的他,特别想知道,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样子。
在好朋友的帮助下,他终于知道了这个名字的主人。至今,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我的场景。
老旧的居民楼,狭窄的胡同,喧闹的菜市场,这就是记忆中小学里全部的生活区域。可是当时的我不知道,在一个普通的日子,去市场玩回来的路上,一个骑着车子,瘦瘦的小男孩听下来,驻足看了我一会儿。当时的我,可能正在摇摇晃晃异想天开呢。
刘医生说,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穿着厚厚的牛仔衣服,领子和袖口是毛茸茸的,裤子鼓鼓囊囊的,里面估计穿着厚厚的棉裤。圆圆的脸蛋,因为玩耍而通红,仿佛是高原红的颜色。他当时就想,原来就是她呀,圆滚滚的,还挺可爱的。
后来的我,无数次地回忆着这个场景。我甚至知道他描述的是小时候的哪套衣服,可是我记不起自己当时是去干什么,也不记得自己当时走路的时候在看什么。
如果可以,我真的想穿越回去,摇摇当时不专心走路的自己,让她注意一下旁边骑车子驻足的小男孩。然后害羞地告诉那个小姑娘:这个小男孩,可是你的白马王子哦。
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告诉当时的自己。我只知道,在小学几年的时光里,我们应该擦肩而过了很多次。我不后悔这么多次的擦肩而过都没能提早认识他。相反,我感恩小学这么多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之后的相识相知。
不过偶尔想想,如果我提前认识他,或许能提早在他的生命中张牙舞爪吧。
第二章冥冥之中的安排
命运有时就是这么让人感激,也让人后怕,可能一念之差,就没有了后面的故事。
2006年,小学毕业。
因为妈妈是初中老师,我可以在年级四个快班里,挑一个班进去上。当然,我可不是没有考上这所中学哦。我可是当年以全县第十名的成绩考进来的。
四个班里,我选择了第三个班——180班。班主任是位漂亮的语文老师。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了这个老师,当时我就知道,就这个班了,我喜欢这个班。可是当时的自己,可并不知道,这个看似无意的选择,却几乎影响了我的一生。
注意到刘医生,是因为他总是考我们班的第三名。可能在那个时候,学习好的人会格外引人注目。而开始动心的一幕,却在我脑海里深深烙上印记。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个夏日的午后,他穿着一身白色的球服,拿着一个篮球,边跟别人聊天边笑着从我身边经过。我突然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笑起来这么好看。
我可能也跟他第一次见我一样,眼神不自觉地停留了很长时间,而后就装作若无其事地低下了头。
谁也不知道,这个老师同学眼中品学兼优的小姑娘心中,有一颗种子正在悄悄发芽,然后绚烂了她的整个青春。
是的,我不记得那一天的日期,不记得身边的同桌是谁,不记得自己当时在干嘛。
可是,我记得那一天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记得那一身被汗水打湿的白色球服,记得他手中旋转的篮球,记得他眼神里的光,记得他嘴角上扬的弧度,记得他整齐洁白的牙齿。
还有,他经过我时,我脸上的滚烫。
从此,他成为一个姑娘萌动的心跳,成为我难以启齿的甜蜜,成为我不能分享的秘密,成为我青春时光里最明媚的一笔。
第三章以公谋私的惩罚
如果说,在当班长的几年里,我唯一做过的以公谋私的事情,就是惩罚了你吧……
初中三年很长时间里,我是班里的班长。我不记得当时小小年纪的我,对同学们有过什么小惩罚。我却唯独记得,那次对你别有用意的惩罚。
记得当时是下午上课前的自习时间,班里闹哄哄的。我几次三番希望同学们安静下来都无果。最终,我决定杀鸡儆猴,把你和你的同桌叫出教室罚站。我不记得这招是否奏效了,我只记得,你和你的同桌在同学们错愕的目光中乖乖地站了出去。要知道,你们俩男生可是班级前三名的同学,我们仨还被班主任老师称为“铁三角”。
后来,许多年后,你告诉我,其实当时你和你的同桌是在讨论问题。而我,依然不承认自己的失职,坚决认为你们就是在说话。
对,我是绝对不会承认,在嘈杂的教室里,我的目光在看着你;我也绝对不会承认,我把你们俩叫到教室外“批评教育”,只是想多跟你多说两句话;我更不会承认,其实当时的我心里有多开心。
而这些,就连当时的我都不清楚吧。或许,我还认为自己“铁面无私”,塑造自己不论成绩好坏,违反纪律一律惩罚的公正形象吧。
什么是独属于青春期懵懂的喜欢。我一直自诩自己是个理性豪爽的女汉子,却后知后觉,原来我会用幼儿园小男孩欺负小女孩来博取关注的“手段”来安放我的小感情。
而你也说,那是你作为好学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惩罚,也是你青春记忆中受到的最甜蜜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