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川西的路上

4月下旬,我来到了美丽的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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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去成都的火车上,睡在我对面的是一位90后女生,戴着眼镜,笑容特别阳光。一说起旅游,镜片后的眼睛,也是闪着光芒。她也是湖南人,在成都一所高校读博士二年级。

当女孩子听说我要去九寨沟时,她告诉我,她是读大学时去的,九寨沟就像是一个童话世界,很美。可惜当时游人太多,想拍张单人照,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照片上除了游人,还是游人。

女孩子喜欢旅游,以前要靠家里支助。现在读博后,每月有3千元的收入,自己就积攒着,到一定数额后,就背起旅行包,去自已心仪的地方走一走。

90后的女孩子,常常是说走就走的旅行。她不跟团,喜欢自由行。今年元旦,到台湾跨年旅游,迎接2018年。

她在网上相约了一位香港女学生,一同前往台湾。她们去品尝台北小吃,到了港都高雄、秀美花莲、和活力垦丁。

在我的印象中,去台湾一定要去日月塘、阿里山。可90后,对它们,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忆。不像我们这代人,感觉日月塘、阿里山就代表着台湾。

我问她,你每次外去旅游,你家人放心吗?

她微笑着说,那是当然。但我不敢提前告诉他们,免得家人牵挂。等我旅游回来后,再和家人一起分享呢。

女孩子去年和同学去了澳门、新加坡,今年下半年,要去美国深造一年。她说趁自己现在有时间、有精力,要多走走、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我欣赏90后的女孩子,有上进心,有主见。有着世界那么大,我要去看看的信念。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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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成都出伐,我们沿着岷江的上游,经都江堰、映秀、汶川、叠溪海子、茂县、松潘古城、川主寺,目的地九赛沟。

当汽车经过映秀时,车上的导游指着窗外说,2018年5月12日的那场地震,我家的侄女,是我们家那一代人中,唯一的女孩。当时在映秀读小学五年纪,在那次可怕的地震中,远远地离开了我们。她们班上50多个同学,仅仅救出来了4位。说到这里,男子有泪不轻弹的导游,哽咽着,眼里闪着泪光。

过了一会,导游平静后说,感谢你们,是你们伸出了援助之手,帮助我们重建家园,渡过了难关。

虽然,地震过去了十年,但痛失亲人的心灵创伤,依然不能释怀。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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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可茂县沿路却是光秃秃的山脉,寸草不生。山上贴的标语是“山清水秀,就是金山银山”。

当地人认为,清山绿水就是财富,也是他们渴望的生活环境。

以前这里也是茂密的树林,在那个炼铁炼钢的特殊年代,山里住扎着几个林场,大量砍伐树木,使得这里的山脉,只剩下表面一层泥土了。因没有植被的保护,只要连日下暴雨,就会出现山体滑坡。年复一年,就变成了裸露的石头山了。

破坏了大自然,大自然给予我们的,只有穷山恶水了。

可喜的是,在岷江旁边,或有的山上,栽种了不少小树苗。绿色的小树,吐出新技。迎着春风,积极地向上生长着。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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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6点,我们到达松潘县川主寺镇,天空下起了雨。到九寨沟还有98公里,要翻过几道山梁。

文成公主和松赞干布的雕像,屹立在古城墙外。

路上,牦牛散放在藏民的房前、屋旁,从牦牛的头数,便可知牧民家的经济状况。公路上也常见到牦牛们的身影。见到牦毛,汽车是不能按喇叭的,只能让它们先通过。

牦牛是一种功击性的动物,如果激怒了它,它的力气,大得可以把汽车推翻。沿途,我们看到的全是黑色牦牛,每头的价格大约在一万多元以上。而白色牦牛的价格是黑色牦牛价格的十几倍。

到了岷江的源头,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

雪白的岷山,在天边的尽头,若隐若现。路旁的山上,为纪念松潘战役,矗立着红军长征胜利纪念碑。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云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河桥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笑开颜” 。

我和车上的游客,一起大声背诵着。大家感到无比自豪,在红军走过的路上,也留下了我们的足迹。

从车内往外看,四周是空旷的草地,草地上已是茫茫白雪,一望无边。汽车慢慢地爬过海拔3千多的元宝山,幸好山上没有结冰。

达到九寨沟酒店时,已是晚上9点多钟了。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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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寨沟,我们住在沟外离停车场不远的一家酒店。晚上,我们沿着边边街散步。

边边街面朝白水河,有三公里长,是酒巴、KTV、小吃、电游等娱乐、休闲一条街。白水河一面临街,一面临山。而边边街是依山伴水,空气新鲜,景色怡人。

我们沿着下游散步,店铺几乎全部关闭了。只看到一个发廊,招牌上闪着霓虹灯,可店内却空无一人。

当地人告诉我们,去年8月地震前,这里是人山人海。当天游完的游客有4万人,还有第二天准备进沟的4万人,有8万多人都聚集在这附近。边边街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震后,九寨沟一直关闭着,直到今年3月,才开通了一部分线路,每天只允许2千人进沟。你想想,现在这里仅住着4千人,而以前是8万多人。这巨大的悬殊差额,那是一个什么概念啊。

在边边街做生意的人,有的外去打工了,有的回家了。

现在看到的,只有满目的萧条。往日奔腾的白水河,没有了游客的陪伴,孤独地流向了远方。

边边街,太安静了。走路都能听到水流声,树林的鸟鸣声。现在,它成为了当地人,散步的地方。

边边街后面,满是星罗棋布的酒店、超市、饭店,绝大多数都已经关门歇业了。当我们经过时,店主们都站在门外,热情地招呼着,只要有人经过,他们就会露出期望的目光。

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是多么渺小啊!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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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寨沟去黄龙,雪山梁是必经之地,要翻越这座雪山后,沿着盘山公路急降,直到景区入口去。

由于雪山梁天气多变,弯道较多,海拔超高,被称之为高原无人区。2012年9月,阿坝州开始修建雪山梁隧道,全长8公里,是目前阿坝州最长、耗时最久的一条隧道。今年4月开通,现在试运行中。如果走隧道,我们早上,可以推迟一个小时出伐。

大家都期盼着,早上能多睡一个小时。可隧道不知什么原因,又关闭一周了。

我们做了二套方案,早上5点半出伐,7点半到达隧道口时,隧道依然紧闭着。汽车只能翻过雪山梁去黄龙了。

雪山梁海拔4200米,每年因大雪,道路要关闭几个月。黄龙山下的海拔是3200多米,山上海拔是3800多米。这意味着我们要在短时间内,适应时高时低的海拔,海拔高度相差了1000多米。

沿途的救助站设在路边,工作人员来到车上,宣传了高原反映的症状,及应对的措施。

我们车上有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因肠胃不适,被留在了救助站,等待当地医生来诊治。

我们继续前行,汽车慢慢爬上了山,眼前是一座座连绵不断的雪山。雪山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到了雪山顶,我跳下车,被眼前的景色震憾了。

天苍苍,雪茫茫,风吹雪低见冰山。

脚下,是厚厚的白雪;身旁,是一座座冰山;远处,是雪宝鼎的最高峰。雪山连着天边,我也分不清哪是天,哪是雪山了。

我激动得在山顶上奔跑,大口呼吸着雪山上,不一样的空气。我也忘记了,山顶上不能奔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仿佛到了仙境,到了动画片中的世界了。

我不由感叹,塞翁失马,焉知祸福。由于隧道的关闭,我们无意间见到了雪宝鼎,见到了雪山梁公路,见到了沿途,大气磅礴的高原雪山风光,以及雪域天路。如果走隧道,恐怕这辈子,也只能梦中在雪山梁奔跑了。

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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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西,我见识了变化无常的天气。

在黄龙,我们下山时,晴空万里。突然,一阵风吹来,蓝天白云,倾刻间被灰色的云层遮住了。几分钟后,比黄豆大的冰雹从天而降。

到了黄龙山下,冰雹已融化了,天空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还有,在峨眉山金顶,艳阳高照。转眼,飘起了雪花。当人们还没回味过来时,雪,嘎然而止。接着又是阳光普照。

一天有四季,十里不同天。在川西,随时可见,不足为奇。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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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九寨沟之前,常听身边人说,到了九寨沟,黄龙就没多大意义了。它的景色,太一般了。

如果说,九寨沟的美,是美在精致,而黄龙的美,是美在大气。而我更喜爱大气、粗旷的美。

在黄龙山上,遇见一位女孩子,她和我一样,对黄龙更是情有独钟。

她告诉我,她和她妈妈一起来旅游,她妈妈在山下等她。因为,她听大家说,黄龙景色一般,往返要走4个小时,就决定放弃上山了。

女孩子为她妈妈错失黄龙美景,感到惋惜。她说,我妈妈就像“小马过河”里的小马一样呢。

如果不来黄龙,不亲眼看到,我是绝对想像不到,天下有令人窒息的美。雪山下的五彩池,以及伸向雪地里的人行栈道。

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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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峨眉山,仿佛伸手就可触摸到白云,我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我们也拜水了都江堰,问道青城山。

都江堰由鱼嘴、飞沙堰、宝瓶口三大主体构成。建成后,成都平原,沃野千里,水旱从人,成为了天府之国。

我们也漫步在人民公园,坐下来,喝杯茶,采采耳,感受成都人的慢生活。

我们徜徉在最成都的宽窄巷子里。品尝成都的小吃、串串、蹄花、火祸。即使麻辣得汗流满面,也不愿放下筷子。

1O

在川西,最难忘的是在路上;最美的风景,也是在沿途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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