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你去帮我刷鞋吧。
姐姐:去死。
我:……我去交涉争取你要的裙子。
姐姐:别忘了,鞋给我。
姐姐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明明心理幼稚得不行,还非要用行动来振“姐纲”,于是形成了姐姐帮我,我让姐姐,这样一种姐妹莫名的和谐。
记得小时候姐姐对我抱有小小的敌意,那时候我是不明白的,只听他们频频说出“姐姐要让妹妹”之类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没关系,我只管听就是了。姐姐的疑惑显然不比我少,直接强硬地问为什么,可这些大人根本不会正视小孩儿的问题,着实是让小小的姐姐恼怒了。姐姐满心困惑,我懵懵懂懂。
回忆是会骗人的,我只觉得那时没有小心翼翼,没有顾忌,姐姐盯着我的时候,呆愣的眼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
一开始无所适从的时段过去后,姐姐和我对对方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在外面我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两眼姐姐,姐姐会以保护姿态拥着我,隔断别人的目光,小小的怀抱却给我无尽的安全感。在家姐姐更是会玩心大起,伸出小手挠我痒痒,各自挑逗,使我被迫停止看电视,跟她打闹。这里涉及到我的一个长高的执念:婆婆说我生下来就比姐姐短一截。我和姐姐的身高差使得“战斗平台”都不同,姐姐低头看到的是我的头顶,我抬头看到的是她的下巴。我当机立断,扔掉遥控器,低头以斗牛场上蓄势待发的牛一样直冲姐姐腰杆而去(特别庆幸现在脑子没傻掉)……姐姐依靠身高,我只能以体力取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被我俩发挥到底,每次打闹都是狼狈收场,一起被骂。
懂事的孩子没糖吃,会哭的孩子惹人疼。两个小女孩都想要糖和疼爱,关系平衡的维系就显得尤为重要。姐姐和我所受的这些现在想来应该是差不多的,但两个小女孩的独占欲望都特别强,主观上我所受的疼爱是无尽的,姐姐的糖持续更多。便慢慢养成了我淡然的性子,姐姐争取的心。
不是别人家姐姐操心当爹又当妈的样子,我家姐姐和我都不是早熟的人,甚至都很幼稚。我俩甚少在意姐妹的传统定位,在各自都有了独立思维的时候起,那微妙的依赖平衡被打破,姐姐和我开始互相帮助,各取所需,“角色扮演”更是信手拈来。
我们慢慢摸索,我们缓缓挣扎,我们不再无知又无畏,我们见面得更少,我们都在不断学习,慢慢变优秀,小心又认真地在磨合经营。
我们从小学的相看两相厌又互相依赖,到初中的冷面以对偶尔俏皮玩笑,再到高中的推心置腹认真进步,可喜可贺,姐姐和我终于“进化成功。
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成长得磕磕绊绊,但也多了独生子所体验不到的快意。两人不管意见如何,情绪怎样,都能端两小凳子在角落凑近吐槽别人。虽然不其中发生了一些不快,但我倒觉得趣味无穷。
始终不敢相信,姐姐已经要18岁,到举办成人礼的年纪了。前一秒还鼓起腮帮子以保护姿态抱着我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大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我们没有欺瞒,我们一腔诗意的憧憬,我们仰望同一片天空,我们有不同的终点,我们将奔向各自的远方。过去已逝,未来闪烁,无论如何,致敬姐姐的18岁,致敬我们的未来!
身为家里两宝中的一个,乐趣还挺多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