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走路,太阳会要了我的命。
直立行走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有四肢,确却要架空两支。我拖着诺大的身躯前行。开门,眼里尽是白色的光,无边无际的光。我讨厌这光,它会腐蚀我,只要一碰触,我就会化作白烟,嘶嘶的一点一点融化掉,变成气体。你闻,空气里都是毒药,随时会致命的毒药。可我依然得拖着庞大的身躯走出去,因为你说那样才对,那样的话才能活下去。活着是件为难的事情,天气都冷了,我还活着。我要下楼梯可,我在楼梯上,犹豫了很久,于是下定决心迈出一条直直的长腿,然后让另一只弯曲上下,这样才能保证我可以从中节省一些力气,因为我还要做一些我痛恨的事情,比如走这件事本身。未曾痛恨的人,只能活着。我不能。我走着,佝偻着残躯,一只快死的陀螺。我盯着脚下的破碎的遗迹,碾压它,却将它碾不成粉。我恨恨的看着它,而它却在嬉笑。光,亮的发白,我又看不清了,这该死的。我要回去了,出来的太久。我要回到我的监狱了。那样不坚固的牢笼,你住在里面,脸上却带着笑,可恶。我不想看见你,于是,我戳瞎了自己的眼睛,这恐怕是我做过最正确的决定了,可我还没到,我该怎么回到来的地方呢,我坐了下来,看着模糊的白墙。直到有天被我戳坏的眼睛长出来,或者,碰到要回去的你稍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