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去阳台收衣服,抬头看见一弯明月,高悬。
不由脱口而出:不是下周就中秋了吗?月亮咋还是这般弯弯的呢?
萍姑娘正低头刷着手机,应我:圆来很快的!不是还有七八天嘛!
是啊,圆来很快的。
当你根本没把月亮放在心上的时候,一不愣登,不经意的一抬头,她就圆了。
因为不管你是否注意,是否关心,是否悲伤,是否欢愉,月亮婆婆按照自己喜欢的节奏,长成了自己该有的模样。
圆来很快,水到自然渠成。
就当我带着好奇“月亮怎么还是弯的”和萍姑娘自然好心性地“圆来很快”的时候,也许还有很多人对着月亮表爱的心,也许有望着明月低头思故乡的人,也许有把酒当歌唱花好富贵的人,也许有人正在等待月木合相的宇宙奇观……
一弯明月,给人画自己心像的机会。
心随境转是凡夫,境随心转是圣贤。
不管自己是凡夫和圣贤的人,会在心与境之间自然、圆润、通融地流转,化心境界线为无形。
月色撩人。
二
男人让我去看完望一个受伤住院的N年没见面的表姐,于是和姑子前往。病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你小孩多大了?都高中啦!
你呢?女儿都上班了?那要找对象了!
你在哪里上班啊?大学啊,好啊!
……
聊着聊着,过往的印象就如冲洗照片一样,轮廓出来了,颜色出来了。
曾经去过这个表姐家吃过午饭,一个开发成水上乐园的水库弯里的小村庄,据说现在新修建了青瓷大厂,周围装修的很不一样了。
水库边也修理了栈道,锻炼好去处。
表姐的模样和记忆里N年前的一样,没变。
记忆是个神奇的东西,很多时候,有些人和事,过去了就过去了,若干年后一片空白,就如没来过,如未保存的文件死机丢失,抹的干干净净。
如果今日借着工作忙稍加犹豫,记忆里的文件就真的在空洞里消散了,永远不会被唤醒,更没有对库边栈道的憧憬。
其实,如果从来没有抬头看过天空,哪知今夕是何年?哪知月亮圆不圆?
当然,这些都没有关系。压根儿也不影响我们吃喝拉撒睡,不影响我们的心肝脾肺肾。
因为,圆来很快,不注意,就是一瞬间。
当然,今日见了,就如瞥见玄月,便会惦记中秋月圆。见了表姐,我也就开始惦记这个叫塘源口的地方。
人啊,便是在这样的似有若无的惦记里,编织自己的意义之网。
你因为意义,而不是孤立的一个人,成为了千万人。
明月啊,见与不见,一瞬也是千年。
我是丁若木,相信叙事的力量。
坚持叙说317天,坚持锻炼30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