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平常的午后,眼前浮光掠影般出现的是旧时光——最怀念的初中时光,我一时想到了这个最好的题目,一如我们那时最好的情景,那时没有之一,只有最。把这些美好记录下来,从头再来——
而立之年,再提从头再来?会不会有些矫情,或者故作深沉?!
最近读鲁迅的《呐喊》,想到他的《朝花夕拾》,触动反倒很大。小时候的场景时有影像,乐趣好多。从最早写作文到写征文比赛投稿到写东西发表,甚至到今天劳神费心写字混口饭吃,回想起来,也有好多乐趣。要不要从头再来,开始写一点那时候的故事,也有点乐趣?!
写作文的事不说了,大家都有故事,可以都写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对了,以后的所有文字皆是原创,涉及多数的人名、地名、方言都是可以对号入座的。
第一篇发表的文字
语文老师很多,但对我真正予以启蒙的,是安老师,男的。小学升初中,我们都很关心班主任,老班是谁,人品怎么样?(很污的想法,怎么问老师的人品)严不严厉?那时候有从中心小学部升到中学的,熟悉内情,说班主任能收拾人,教数学的!嘻,管他呢!第一堂课是语文,有同学说是安老师,彻底就收拾死了,大家有点怕!等上课进教室门来,好大魁梧,感觉是从整个门里进来的,大家齐刷刷的埋头学习,只等班长喊起立,大家唱,老师好!。安老师答:嗯!用现在同学的意思,就是什么鬼?!居然不是老套语?!接着问:谁来说说什么是语文?对,就这本语文书的语文。大家果然又是亲刷刷埋头学习的样子。“谁来说一说呢?”安老师在亲切的问,同学们静悄悄地,语文是个什么呢?!有这么困难吗?不就是语言文字吗?!你还别说,那时候就这么困难。“谁来说一说?”我感觉到那是安老师最后的提问,估计转移说别的事或者大声点名提问质询了,我有点紧张,我怕安老师转移到下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我会答的——读拼音写汉字——当时就这水平。陆陆续续有好几个同学都回答了,没有我期待的答案。我看到我的同桌张太白的鼻子贴到桌面上了,眼睛却是斜瞅着安老师,看到我看他,他也看我,我忍不住准备笑,张太白先笑了,牙都看见了,我的妈呀,我赶紧把鼻子贴到桌子上。果然,有声音扑面而来,说,那个同学,你笑什么呢?我不知道安老师问我还是问张太白,我把眼睛从桌面上拾起来瞅张太白,他很紧张,站起来说,没有笑,我在看陈小麦!“陈小麦?哪一个?”我杵杵的站起来,眼睛从桌面移到前面同学的后背上、后脑勺上、安老师拿书的手上,安老师的惊讶的表情上,微微有点愠色。他又问:“陈小麦是不是?”我用鼻音说“嗯”!他接着说,你来说说?什么叫语文呢?话音未落,下课铃声大作,好家伙,中学的电铃比我们掌王小学挂着的一块犁地的铧敲打的声音大多了,足够可以用“震撼”这个词了。
安老师转过身,大声说,下课!
问我的问题似乎也没有下文了。这之后,安老师也再没有问过,我遇到的语文老师也都没有问过。但似乎是,这个问题一直在让我回答,我内心里老觉得,会有一天,哪怕是中学毕业,有人会问我?什么是语文?我对这个问题,持续不断的在内心深处回答过,就是现在,我还在想,怎么回答好呢?!
好啦,插曲讲完了,说点正题,第一堂作文课。
上了几天课,到周六了(上午四节课,下午放假),安老师进来,照例那句,同(娃)学(娃)们,今天下午回去写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打算”,写一写你这学期有什么打算。大家记下来,欣欣然中午各回各家,各看各妈,作文的事周天晚自习再说,有几个女生,说写完了再回去的。我反正是赶紧要回家了,尽管要翻山越岭二十里路,尽管回去我妈妈等我——等我干各种农活,反正一年四季都有活,假期活更多,我还是很想回家,家里有等我回去边摸我脸边掉眼泪的祖母——老担心我吃不饱,一周见不到我了,有光光的土路,有倔强的力气很大的毛驴,有各种季节农村的美,甚至干活我都觉得美,反正有的是力气。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