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点开始洗漱等睡前工作,12点准时上床,辗转反侧1个多小时,仍无睡意,这样的夜晚总会悄无声息地到来,无论白天过得如何。
深夜总是寂静的,静得能听到心跳声和脑电波,大脑处于一种半真空状态,情感脆弱易发,适宜写作和调情。我自然是前者,因为无情可调,这是作为一名已婚妇女的自觉。想要一本正经地写点儿什么,好像跟这种气氛不搭,还是随性而为好了,我本来也不大像是板正的人。
近来也没什么新鲜事儿,我已经习惯这种状态了,或者说被迫习惯。每天一成不变,生活平淡如水,可能这就是人生最寻常和真实的状态。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会给自己安排好每天的任务,尽量完成,让自己别闲得发慌。停下来这一年,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时常会有深夜难眠的时候,偶尔痛哭流涕一场,第二天醒来还是一条好汉。若说为什么痛哭,那原因可太多了,比如被生活欺骗,被别人耍弄,对前景担忧,对现实崩溃……人要过完一生,还真是不容易,更别提安稳地度过了。我心里总是盘算着自己当下的计划和目标,五个指头加上指关节恰好勉强能算完,感觉还缺点儿什么,又怕是能做好这些就很不错了,总得给自己留点儿空隙喘几口气。其实也挺傻的,计划赶不上变化,再怎么仔细计算着,也有很多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何况这也早就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但要是心里一点儿盘算都没有,又显得糊里糊涂,我也不愿意糊弄自己。做人真是矛盾,把握好分寸很难,既想生活安稳,又想折腾出点儿浪花。关于这一点,我就是个典例。
回望过去,我竟有些怀念中学的时光,一路披荆斩棘,行走在康庄大道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上了大学,单就我选的专业来说,没什么毛病,要命的是到了就业的时候,发现很困难。当然,放弃所学专业,从事其他工作的人比比皆是,这就是对社会的适应。可我偏偏就不死心,总觉得对不住自己的所学,其实也学得并不怎样。刚毕业那几年,是人生中很关键的几步,它决定了人生大致的方向和生活大概的轮廓。我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时常处于放弃与坚持自己的专业之间,这种拉扯是痛苦的。我试过单枪匹马闯天下,只身一人前往一个陌生的城市,准备为理想而奋斗,只是这种勇敢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吞噬。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理想,却随处都是梦破碎的残渣。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生活的真相,还不懂得坚持。我被眼前的困顿和日后的设想吓退了,轻易地放弃了一种未来。如今想来不是懊悔,也不是遗憾,只是觉得可惜。哪怕失败了也不要紧,至少坚持过,那也是以后征战职场的底气。后来我选择的路,截然不同了,却也没有想象的那般容易。人生好像就是,你以为的退路只是你以为,每一条路都充满着未知和风险,只有走了才知道什么路适合自己。一条道,走到黑固然偏执,但轻易变换跑道,绝非智者之举。
值得庆幸的是,我找到了另一半,刚好是幸福的模样。结婚一直都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如今也算美梦成真。婚后的生活很平静,两个人的相处却变得复杂,除了面对柴米油盐的琐碎日常,更可怕的是性格和习惯的磨合。双方都要放弃一些自己的棱角,对彼此妥协,过程有些血腥和生疼,但总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