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内容简介:
这也是个真实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在十二岁时就被人拐卖,然后十三岁就生了个女儿,十四岁就生了个儿子……
X城,某少年宫宽阔的舞蹈室里。
“白草!不要受他们的影响,自己专注一点,再来一遍。”
白草尴尬的,双腿互相搓了搓,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紧紧地交握着。
音乐声起,白草再次翩翩起舞。在她的身后,其他的六个学员也都随之动了起来。
整个舞蹈室里旋转地都是漂亮的小天鹅。
十二岁的白草是这些小姑娘中个子最高,长得最漂亮的,基本功最扎实,训练最刻苦的一个,老师很喜欢她,只是,这小姑娘有一个毛病,自己舞的时候非常的好,非常的投入。一但让她和小朋友们一起,就会经常受其他人的影响,不自觉的动作变形。
舞蹈进行了一半,和白草一向不太对付的安玲,趁两人交错的时候,冲白草做了个鬼脸,白草就有了片刻的停顿,脚下踉跄,然后整个节奏就被打乱了。
肖老师无奈的再一次叫停,让其他同学练着,把白草叫到一边。
“白草,来,你现在闭上眼睛,想像一下,你一只骄傲的公主,即使你现在变成了天鹅,也是最尊贵的那一只。你抬着你骄傲的头颅,踩着美丽的舞步,身边的所有人得为你让路,即使是一面之缘的王子,都愿意为你殉情,就连天帝也为你们感动……”
白草随着肖老师的描述走入情景,开始翩翩起舞,肖老师做了个手势,其他的舞者开始向这边靠拢来,《天鹅湖》的第二幕开始了。
秋日天短,下课的时候,天色近昏。白草站在门口好久,才看妈妈姚秋芳匆匆的赶到。
姚秋芳的头发有些乱,脸色绯红,眼神儿也有些缥缈的游移,这让她美丽的容貌更有了些仙气,很是吸人眼球。
姚秋芳实在是个漂亮的女人,白草的容貌有八分是遗传自妈妈。
“快上来吧,咱去你姥姥家。”
一路上,姚秋芳有些恍惚,没有像平常一样问白草今天训练的情况。
白草的姥姥家在市区的老城,那一片曾经是个机械厂,繁华过,厂子解体后,如今已是凋零没落,有些老旧。
水泥地打扫得很干净,有的地方被人的脚步给磨得镜平,反射着亮亮的光。
白草就踩着这光,随在妈妈的身后爬到四楼。
妈妈敲了两下门,就掏出钥匙,开了门。
姥姥和姥爷都坐在客厅里,眼前地板上放着一篮子毛豆,还有几个玉米棒子。手下的簸箕里放着些豆皮,他们正在剥毛豆和棒子。
“老二回来啦。——给娇娇拿吃的,哎,对了,冰箱里还有她大姨上次拿来的酸奶,给娇娇拿过来。”
娇娇是白草的小名。
姥爷好脾气的笑笑,这笑在他的冷硬的甚至有些凶狠的脸上有着滑稽的温暖。白草也就笑了,跟在姥爷后面去厨房拿好吃的。
姥爷那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材把整个厨房都塞满了,白草看他高大健壮的身子在厨房里一阵的搜罗,把各种的水果、糕点、糖果和酸奶都摊在了餐桌上。
白草放软了身子,不顾仪态地半瘫坐在高背餐椅上,翻检眼前的零食。
“娇娇,不许多吃啊,少吃高热的!”姚秋芳的声音及时响起,芭蕾舞对身材要求很严格,她一向是比较注意的。她还一直很担心白草的身高,长太高也不行,白草如今才十二岁,身高就到一米六了,不能不让她担心。
“哎,我说你干嘛让孩子学那个,吃也不能吃,喝也不能喝。瞧娇娇,瘦得像个豆芽似的。”姥姥嘟囔着,她也知道改不了闺女的想法,只是习惯性的唠叨两句罢了。
白草深深的叹了口气,拨拉了一下眼睛的零食,拿了块饼干和一盒酸奶,身子更软的向椅背瘫过去。
夕阳的余晖终于要消失了,外面的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姥爷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做着做饭前的准备,他的身子让昏暗的室内一会儿暗一会儿明,;客厅里,妈妈和姥姥絮絮地说个不停,仿佛把时光也给唠叨瞌睡了,(有人说这个比喻不好)朦胧中,仿佛是在梦中,或者是过去、未来某个时间的记忆。
白草恍惚了,感觉自己全身分解,漂浮到了空中,如这余晖中漂浮的灰尘,有种熏熏然的迷惘。
“你啊,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你得替娇娇想想。”
娇娇的意识因了自己的名字被提及,重又聚拢。
“要不是因为她,我……”
“啪。”妈妈的陡然高尖起来的声音被姥姥的某个动作给截断,像高叫着的鸭子突然被人掐了脖子,白草都替她憋得慌。
外面的马扎挪动的声音,脚步的挪动声,姥姥在厨房门口向里探了探头,又坐回去。
压低了声音:“以后可不兴这么说了,孩子大了。”
“唉——”长长的,深深地叹息,
“你啊,还是放开那份心吧。咱女人啊,就得认命。”姥姥的目光从妈妈脸上飘移到了不可名的虚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