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夜观天象,我掐指一算,今天是个好日子,宜祭祀上坟,宜走亲访友。故今天又一个人出去爬山,难道自己是喜欢清静的孤僻之人。其实爬山最想看的不是山上那秀丽的风景,而是山上那些古朴的村落和质朴的村民,我会主动和他们搭讪。所有这一切都会满足我的好奇心,有时看见一片记忆中的砖瓦也会让我热血沸腾。
根据我对眼前这条山路的判断,这山里一定会有人家居住生活。沿着山路一路上去却没有发现一户人家,以往经验告诉我不要放弃,上面肯定有人家。果然接近山顶抬头发现前面出现几幢土黄色的农舍,在几株古树中若隐若现,我顿时精神抖擞加快了步伐。竟又欣喜地发现山上有人挑着货物下来,可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他一眨眼就到了我眼前。
前方飘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站在我面前的是个中年男人,肩上挑着说是他山上妹妹家自酿的一担豆腐,并用手指了指山顶那几幢农舍,说那里共4户,他妹妹是其中一户,说完就匆匆下山去。山顶确实4户人家,错落有致穿插古柏林中。置身在其中,大年初四的下午,灰蒙蒙的天空下是几只老鸦在盘旋,除此四周出奇的安静,静的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映入我眼帘的是几幢空荡荡的老房子,有些地方斑驳脱落,有些己经坍塌,原来是个废弃的村落。那一瞬间我整个人懵了,僵化在这座空旷的大山里。中年人还有他妹妹还有那担豆腐?谁能告诉我这一切,我不敢多想。仿佛又听见头顶上老鸦凄惨的哀哭,我突然失去听觉,失去视觉,失去感觉,像孤魂野鬼在大山里狂奔。
不知自己摔了多少跤,一口气滚跑到半山腰,突然看见前面拐弯的路上清晰地站着一个中年人,虽然没看清他的面容,我惊魂未定的神情终于舒缓下来。我故作轻松迎面走去,明明拐过弯就能和他相遇,走过去却发现又空无一人。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又是万丈深渊,人呢?
我发疯般向山下狂奔,就像留下这段发疯般的文字。
2014年大年初四 景德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