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语:如果不曾相见,人们就不会相恋;如果不曾相知,怎会受这相思的敖煎。】
1、走在日光城
从昆明到拉萨的空中行程约三小时,刚出机场去乘坐大巴,浓郁的奶味飘然而至。并未觉察到高原反应的必然,而是如婴儿般的无知新奇。日光之城,是的,我到了。幸得友人夫妇照应,免去了寻住的琐碎,只是平日里无暇顾及我。一个人的行走是特别的流浪,却更享受这种孤独。
对这座千年古城的认识,之前还停留在教科书里。如今我踏实地站在这片土地,就是我想要的。计划时就有许多人告诉我,一定要坐火车去拉萨。抱歉没有如他们所愿,我也未做任何的旅行攻略。世间哪有那么多的条文,跟着真实的心性总会有所得。
2、一切皆不易
脑海里悉数浮现河谷冲积平原、地壳隆升、构造安全岛等词汇,感恩自然,给予这里耐以生存的稳定环境。南边的山,被拉萨河相隔与城区。山脚下,翡翠透净的拉萨河像一条鹅绒丝带飘过,呼应着纯净的高原天空。我爬到海拔4000米的南山顶,稀薄的空气让我走两步就要大口喘息。但能鸟瞰整个拉萨的面容,欣喜之情难以言表。
感谢城周的山山水水,枯黄也清亮起来。高原气候干燥,但幸有拉萨河与好比滇池明珠的拉鲁湿地怀抱。围绕着湿地,你会觉得绿植并不繁茂的日光城,竟然因为它的存在而显得格外美好。极具高原和民族特色,是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环境。生命不易,生活不易,一切皆不易。倍加珍惜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乃至每一次行走的力气。
3、历史的印记
古迹文物是历史留给后人的时光镜,透过它可以看到从前的样子。所以我要到年代悠久的地方,触摸那些故事。
我徒步走遍了很多古寺,抬头可见屋顶的经幡和神秘的图腾:色拉寺、哲蚌寺、大昭寺、小昭寺、仓姑寺、木如寺、千佛壁、扎基寺、鲁普岩寺、喜德寺……真心跪拜每尊菩萨诸神,让人的心灵得以照拂;也细细欣赏着建筑雕像和壁画唐卡,这是多么珍贵的文化瑰宝。
在罗布林卡,每每想到我竟能和那些千百年前的古人走在同样的石板路上,甚至可能以微小概率重复过一个脚印——心怀感激,冥冥之中竟是对生命的敬意。站在布达拉宫面前,我只是一个观望者。不声不息,仿佛是历史长河中的小小沙粒。但这所观万象,不禁生起慈悯之心。
在古色古香的八廓街,你会变成一个世外之人,好似我曾在大理古城的生活。这已然是现代人的追求,谁都渴望达到一种精神愉悦而自在有为的状态,就像仓央嘉措的词。
当地牛肉面的味道也十分正宗,不妨吃上一碗。午后,在甜茶馆里找个靠近窗户能看见熙攘街道的位置,坐下来,取一个茶杯,拿一把零钱,自会有人送来热茶。喝上一罐醇香的奶茶,把手掌放进窗玻斜照的阳光里,你也是自恋的人儿。有个声音在说,去做你想做的事吧,阳光会给你自信和勇气。
4、幸福的道理
友人告诉过我,“在这高原环境里,走路不能快,凡事都要慢下来”。这也正是这座城市要告诉你的道理:慢一点,可能更接近幸福;不着急,是人生该有的态度。整理相机里的照片,与网友分享平和的心境与纯粹的色彩。然后,再给远方的故旧写上一些明信片,寄去简扼的思念和丰富的祝福。
在最老的城区街道,人流不息,酥油和奶茶也久久不息,仿佛这些味道千年来从未消散。听到藏族老人们在念珠诵文,路过红的棕的黄的宫院石墙,也见到墙外那些虔诚而值得尊敬的朝圣者们,还触摸了金色吉祥的转经筒。尽管听不懂当地语言,但氛围纯粹而令人感动。
夜晚,我和陌生的人群相聚在大昭寺转经。走完一圈又一圈,一圈再一圈,竟然忘记了时间的存在。稳定的步伐,围着钟房转动着金色的经桶,什么都不去想,懒得想,也想不起来,却什么又都想明白了。
5、最美的情郎
这些天我几乎徒步行走。人黑了一圈,烦恼的心却亮了许多。想说的话有很多,但不必字字细来。你只需坐在甜茶馆靠窗,看得见人群,能触摸到阳光,再以镜头的聚焦,安静下来,等待着太阳悄悄落山。透过窗口看外面的尘世,便脱离了路人的身份。
其实,它也没有像世人所畅想的那般神圣。我不想人云亦云,也不想海夸,更不想谬赞——它更多是真实,在历史长河里对太阳和生命的崇拜。它就在眼前,可以凝望;它就在身边,触手可及;它就在心里,感受得到。
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离开拉萨,只留下我走过的风中痕迹,其他的都不留下;只带走我离时的信仰回忆,其他的都不带走。对于生活的态度,忽然想起仓央嘉措的句子,“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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