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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建豪曾经是九平大学的老师,平常特别好书,图书馆自然是常去的地方。父子二人顺利的通过管理员的指领来到可能查找到相关资料的书柜分类前。书柜内的书本在管理员的精心排列下,本本整齐划一,犹如等待元首检阅的队卫一般。
父子人翻阅了将近两个小时,去粗取精,最终保留了几本与钟峰村有直接关系的书籍。
《九平市志》整十年修订一回,这本就是最新修订的精装本。
精致美观的封面上赫然题着“九平市志”四个金字,应该出自九平市市长之手。书有着八九成新,看来这方面的书籍并不能使得学子感兴趣,阅读的人自然少了。
欧建豪翻看了其中第三卷“城镇建设”,介绍九平市各乡镇、街道办事处的概况。其中有部分专门介绍钟峰村的。文字加图片介绍,彩图是钟峰村的古城墙。拍摄角度与手法极为专业,可见拍摄者的水准。
原本布满黑灰尘土,残破不堪的古城墙,在图中却显得雄丽壮实,就似丰碑见证钟峰村的历史。仿佛历尽苍桑,松颜鹤骨的老人,挺立山间,任山风拂面而过,须发随风飞扬。
欧建豪翻来覆去的欣赏,却发现了一个疑点。《九平市志》虽有专门介绍“钟峰村”的章节,但是写法却与介绍别的村镇不尽相同。钟峰村更多的采用优美词汇的散文式写法,文字优美洒脱。而其他村镇则采用的是记叙为主的写法。
“市志”主在介绍市情,以记叙、说明为主,但钟峰村的描写明显不合逻辑。而且描写中并未完全交代明了钟峰村的概况,用美妙文字似乎要掩盖介绍的不足。作为“市志”如此敷衍塞责令人诧异,按理这些文字都是要经过市宣传部审核才能通过的。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就是根本没有人知道钟峰村的历史!
得到这个结论连欧建豪自己都大感意外,但是只有这样的结论才能说得通。市志不可能删除钟峰村不介绍,却又根本不了解钟峰村的历史,为了遮掩这个暇疵,只好用优雅的文字来描叙。其实,要不是欧建豪带着查询的心态,也不会发觉这里面的不同。
欧建豪更加仔细的查阅了《九平市志》第三卷“城镇建设”、第十卷“农业、林业、水利”、第十五卷“人物”。
发觉都没有详尽的钟峰村的记载。“人物”中更没有一位名家是出自钟峰村。“钟峰村”的字眼也只是在近几十年来才出现的。
“难道钟峰村是凭空出世的?”欧建豪头脑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
“爸爸,你看就是这些传说,我在钟峰村听小伙伴们提起过。”小飞手中捧着一本《九平市神话传说汇编》。
神话传说,虽含着许多虚构的成分,但它是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的。换句话说,神话传说是要有现实依托的,它不可能凭空捏造。先人由于科学技术的不发达,往往把不能解释的自然现象归结为神灵,把它想象成神人或者神物,这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最让欧建豪感兴趣的是书中记载着有关钟峰村村民月圆之时祭祀月神的仪式——“双手捂于嘴边,双眼平视月亮,呼唤神灵,降福赐祥”这与小飞了解到的完全相同。
佛教起源于印度(天竺),汉朝正式传入中国,唐朝是佛教在中国最盛行的时期。百姓信佛、礼佛、拜佛,都是以供品奉上,诚心跪拜。
而钟峰村村民的祭月神仪式却都是站立着,与众不同。百姓拜佛是低头叩首,钟峰村村民却是双眼平视,双手捂嘴,不像是在祭拜反而是像在呼唤某人。想到这些,欧建豪已完全陷入了离奇的事件当中,他早已把道德规范、涉有隐私等等心理上的阻碍抛在了脑后。此时,他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解开一切,填补内心饱胀的猎奇。
“爸爸,你看这里有张小纸片。”小飞捧着的书中飘落一张只有火柴盒大小的纸片。书本里有散碎纸片是很正常的,可能生产过程中夹杂在里面的。但是小纸片上却有字,就不一样了。上面写着一个蚕豆般大的“楚”字。这个字清秀端庄,欧建豪似曾相似,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对这个“楚”字,他内心却升腾起一丝亲切,这已经是多年没有过的情怀了。
“小飞,小心放着,别捏破了。这张纸片说不定有用。”欧建豪从身上拿出一本小笔记本,将小纸片夹入其间。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学生时代为了随时记忆,他把突然遇到的不认的字,不会的词,记录下来。闲时查找,求证。过后,又可以当成温习材料。虽然已经下海经商,但是这个习惯还是很好的沿袭下来了。
“爸爸,这个纸片有什么用?”小飞大惑不解。
“我也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这纸片肯定不是这本书原来带来的,那一定是后来翻看者留下的。或者是无心遗落的,或者是刻意放入的,反正现在也不知道。”欧建豪边收好本子,边对小飞说着话。
“小飞,你是最接近钟峰村的。你感觉钟峰村有什么地方与众不同吗?”欧建豪想从儿子的经历中找些线索,此时他与小飞一样,内心探求神秘的欲望高涨非得继续不可。
小飞静静地思索着,仿佛要挖空整个心思似的。
“从前去钟峰村都只顾与小然到处玩耍,并没有太再意身边的事情。这次由于想了解山中禁地,我有留意。发现钟峰村人家之间并不十分密切,人家之间除正常工作与生活外,平常极少聚集一起聊天说地。而且也从不谈论别家的事情,连小孩也这样。我的那些消息把我带去的玩意儿都赔光了。”小飞说到这里,表情中隐含着对那些玩具的不舍。
“没事,儿子,喜欢什么改天爸爸重新送给你。”欧建豪看透了小飞的心思。
“从你的描叙中,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村规中‘钟峰村村民禁止探求别户人家的家世。’这个条款,村民十分的敬畏。”欧建豪话峰急转又回到正题上。
“是的!而且另一条村规‘禁止到山中禁地去’村民们同样也十分的害怕。”小飞接过话题。
“嗯!小飞,你见过‘祈神赐福’的仪式吗?”
“没有见过。我去过几次钟峰村,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不过,有一次圆月的时候,我睡到深夜被尿憋醒,小然却不在床上。我上完厕所回来,他已经躺在床上了。我问他去哪?他说去上厕所。我明明刚从厕所回来根本没有碰到他,可他硬说是去上厕所。现在想想,真是十分奇怪。”小飞愤愤地说着。
“小飞,你能确定是圆月之夜吗?”
“一定是,因为厕所离房门有一段距离,晚间上厕所都要拿手电筒照明。那天我是借着月光去的,因为那天这件事搞得我很不高兴,所以我记得很清楚。”小飞一脸肯定的表情。
“是什么让钟峰村村民这样遵守这两条村规。”
欧建豪感觉到事情越来越没有头绪了,他开始静下心来梳理着杂乱的思绪。
这两条村规禁令其实带着刻意的强制性,是钟峰村祖上传下来的,说明钟峰村的祖先想掩盖什么秘密。虽然压制的手段并不高明,但是村民却极为遵守,甚至延续下来。
那个古怪的祭拜仪式也是祖先传下来的,小飞没有见过并不等于没有。本来他们就是来找这两个疑问的答案的,没想到找了半天,又回到了初始,而且使线索更加的迷离。因为,根本找不到钟峰村的历史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