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隔些年,家里再次下了雪。
清晨起来,窗沿有阴黑的水渍,粗砺的墙面,拒绝雪的堆砌,成不了层叠的模样。看得见的绿植,叶子上部是盖好的雪,叶缘借由雪的色,越发亮。绿由枝桠,雪由天色,绿中隐青。隔着窗户,风吹得凄厉,平原空旷,自带空灵。悠忽而已,天色亮堂起来,太阳冷似夜里的灯,只余阳光不明的轮廓,不觉温热。这里的雪,下得小。稀薄的雪,风吹一点,光融一点,片刻就不见。最好不见雪落的样子,像雨,却不闻滴落声,自行消损雨的轻灵。
喜欢雪,是因那样的白,有切实的冷凉,孤凉清绝,不带丝毫可以亵玩的轻浮。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的精魂,藏污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