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灵魂,竟也能令人卓尔不群。
无外乎棱角分明和着会意时的莞尔,荧光映目,灵魂却是黑暗。句读之不知,不必去知,“心口如一”本即无需庄严的句读;疑惑之不解,不必去解,“直抒胸臆”亦可曲解为,避开能力以外的创作。深沉本应亘古,亘古的却仅有戏言;文化传承至“独立”,惟见传承一去不回。
文字工整了,束缚的却是灵魂的踊跃;文字闪耀了,自身的光辉却不及荧光。书法速成、文法速成,速成出钱财背后的苟同,却留得文事寂寥如初;文学大家、礼学大家,大家至赞誉声中一生以一作标榜,研究成果倒有其他,却不幸全被译作英语阅读题目。灵魂的创作被诠释为虔诚的运作,典籍的厚度决定着文章的深度,外加最为奢靡的词藻极力批判骈文曾经盛行,文采最终得以与读懂者的比例反相关;炼字也终究不如炼封面、炼简介、炼定价、炼推荐语来得真切,分数又崇敬书法,并强拉上文学与之等同。终生一作,闲暇时的文墨也能熠熠生辉,那是古人;终生无作,至少是无名作,精思傅会十年乃成的妙语却早已为先人不屑的论述,那是“古今圣贤各有千秋”。动辄逾万字大论,以千为单位,抄袭正言为借鉴,堆砌美名为构思;或是逾八百长篇,以十为单位,按句向记忆最深处挖掘。传承千百年的汉语,在当下被公认为压轴;偶尔得以有某位将今日普遍认同的晦涩文体托付给卷尾并凑足了八百字,那么这位考生不简单。
守望灵魂,竟也能令人卓尔不群。或是弃灵魂不顾,却对灵魂至圣的守望方式苦苦问津;或是一心追寻灵魂自身的至上,最终得以成为一位不善言辞的圣人。
他们不会讲“霓裳窈窕妍无故,自是君王不动心”;他们不会道“白玓纷飞不见雪,柳絮因风更无情”;他们不会感慨“碧水花下还装束,知君过客远路来”;他们不会痛言“不知零落黄尘土,曾经漂泊是故人”。他们只会令其才疏学浅,挥毫泼墨出其所谓灵魂的姿态。他们只会任有感而发类似于无病呻吟,任笔墨铺张了物,节俭了心。略有格调地类比出一首全然属于现代的诗,要么是一筹莫展至拿语气词压全篇韵脚,要么是全篇不押,功成名就之后还可放言道“本人现代诗的最大魅力就在于押韵从不刻意”。
当戏谑荣膺灵魂的表达方式,谁又能于嬉笑怒骂之中,狂言至圣至理,厥词如琢如磨?当尘埃埋尽灵魂的流光溢彩,若无守望,灵魂又岂能于若即若离之中迎来重生的时刻?
唯有去守望灵魂,唯有去守望,灵魂最应的守望与最应守望的灵魂。灵魂最应的守望,无非仅是要求能以最直击灵魂的表达方式真正去表达所想,而不是盲目效仿某些大家去舞文弄墨;最应守望的灵魂,无非仅是意味着复醒之后,要始终保有那一颗初心。与时俱进甚好,墨守成规也罢,灵魂,本即无需明码标注道“今非昔比”。只是会到何时,能真正抔得这样一杯守望,继而笔锋下的文字,也如这守望者一般,风华绝代?
文墨易恣,入骨难平。
守望灵魂(语文报杯获奖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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